“五色臺是什么地方？”
“五色臺，是我真仙府斗法場所，乃是當年五脈合力創造，核心是三千零七十五道五行禁制，組成成天道五德大禁羅。”
“哦，和我們的分明臺，作用差不多！”
虞羿兒嘴角浮現微笑，傻小子，區區分明臺，豈能和五色臺相提并論。
一個微笑，牽動傷勢，她忍不住撇了撇嘴，取出一顆療傷丹藥服下。
“你怎么了？”
對面的王福發來詢問的話。
“沒，沒什么？”
虞羿兒并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手受傷的消息。
“咱們接著說，我和那小賤人在五色臺大戰三百回合，最終我贏了！”
“她仗著新練成的青帝長生劍，一直在我面前耀武揚威，這次真正動手卻輸了。”
虞羿兒提起這個，就忍不住眉飛色舞，恨不得能穿過蝶鏡石，拉著王福雙手細說。
分享戰勝的喜悅，還是要當面秉燭夜談才有氛圍。
“受傷了嗎？”
王福發來詢問的話。
虞羿兒心一暖，他還是關心自己的，應該沒有生氣。
距離上次談話，已經過去了十來天，虞羿兒主動發去消息，心懷忐忑，沒想到王福回話了。
聊著聊著，虞羿兒就談到自己和端木青果的五色臺斗法。
那場斗法，堪稱近些年來，年輕弟子中影響最大的一場。
她們二人并稱‘珠玉雙璧’，乃是真仙府的招牌，如今鬧得上五色臺，雙方長輩都傳來調節。
虞羿兒想到當日，自己提出斗法的邀請，端木青果猶豫片刻答應了。
然而，青木庭、黑水庭的雙方長輩，齊刷刷被驚動，都出來勸說二人，同門切磋可以，鬧到上五色臺，談什么生死不論，未免太嚴重了。
虞羿兒卻鐵了心，誰來勸說也是咬緊牙關，絕不松口。
端木青果呢，則是怯怯懦懦，來來回回就是一句，“我聽師姐的”。
五色臺一戰，虞羿兒動用所有底牌，最終慘勝端木青果。
“言而有信，給你！”
端木青果被抬走前，從額頭扣下帶血的青丹，毅然決然交給虞羿兒。
旁人都以為，虞羿兒此舉是意氣之爭，卻不知道，個中的緣由。
青丹，對同為女修的虞羿兒沒用，但對于男兒身的修行者卻有巨大效果。
“……”
王福正和虞羿兒聊著，冷不丁對面拋來一句，“聽過六陰青丹嗎？”
怎么沒聽過？
老鬼的手札筆記里曾記載，青丹是青帝長生密典的修行產物，屬于一門極為罕見的外丹。
此物，乃是修行突破瓶頸的一樣珍貴材料，用在九曲高境時勢如破竹。
甚至，對于沖刺天師境界，也有幾分效果。
“你看這是什么？”
虞羿兒捏著那枚綠色晶體，如同翠綠寶石，內部隱隱泛光，蘊藏精純的精氣。
蝶鏡石上光波一閃，立刻浮現出青丹的模樣。
“六陰青丹！”
王福大開眼界，只在書上見過，如今看到實物了。
“哪來的？”
“小賤人輸給我的！”
王福倒吸口涼氣，“這下她損失大了，起碼再修煉幾十年才能補回來。”
“補不回來，這里面有她自出生以來，最精純的一口先天精氣！”
虞羿兒的模樣，似乎在炫耀。
“可惜，六陰青丹雖好，對我卻沒用！”
虞羿兒似乎在不經意間，說出這句話，內心卻充滿忐忑。
她的打算是，一旦王福心動，開口相求，便順水推舟給他。
雖然蝶鏡石只能通訊，無法傳物，但虞羿兒只要想辦法，總能送到王福手中。
只要王福肯開口，這枚六陰青丹，本來就是她為了補償王福而搶來的。
“咳咳！”
虞羿兒咳嗽兩下，牽動傷勢。
“挺好的！”
王福看到六陰青丹，也沒想別的，新奇過后，也就平靜下來。
然后，就沒有了。
虞羿兒一跺腳，太可惡了，真要她死皮賴臉送給他嗎？
罷了，是自己欠他的。
她剛要張口，突然見到蝶鏡石的表面，泛出水波蕩漾的效果。
第一個反應就是，對面的王福在做什么。
然而……
蝶鏡石表面的漣漪，越來越劇烈，如同沸騰的水花。
虞羿兒得到蝶鏡石后，從未見過如此奇異的場景，須知這對蝶鏡石，材質是奇石，表面堅硬無比刀劍難傷，不太可能扭曲變形。
“呃，可能是我這邊的問題！”
對面傳來王福的聲音，嗯，聲音。
須知一直以來，二人之間的溝通，乃是以文字和圖形溝通，從未能說話溝通。
這一刻，虞羿兒竟能聽到，對面傳來王福熟悉的聲音。
她一時間愣住了，渾然忘了，自己捏著六陰青丹，為了方便對面觀看，距離很近。
……
王福這邊，正在嘗試解鎖蝶鏡石的新功能。
原來，剛才和虞羿兒聊天時，和往常一樣，你一言我一語。
突然，王福突發奇想，運轉通天寶箓，開始探查蝶鏡石的運行原理。
這一查不要緊，陡然發現，原來此寶還有隱藏功能。
原來不光是文字圖形，還能相互語音聊天，甚至于……傳送物品。
王福輸入法力激發，蝶鏡石表面泛起漣漪，似乎在招呼他把手伸進去。
蝶鏡石中倒映的畫面，恰好停留在那枚六陰青丹上。
“難道我一伸手就能拿過來？”
王福腦海浮現這個想法，自己都覺得好笑，隨意一指點在蝶鏡石表面。
下一刻，整只手消失在蝶鏡石中。
“滑、嫩，還有涼！”
王福心想，這是抓住某人的小手了，還想體會片刻，下一刻刺痛襲來。
“啊！”
他縮回手掌，看到手上一個牙印，掌心多了一物。
“六陰青丹。”
王福下意識看著蝶鏡石，張口就問，“這是什么？”
對面的虞羿兒許久沒有回答。
……
真仙府內……
虞羿兒滿臉通紅，捂著右手，光潔白皙的手掌，還殘留莽撞的指印。
“他敢摸我的手，這是揩油吧？這一定是揩油！”
想到這里，她朝著蝶鏡石大叫，“六陰青丹給你，我們兩清了。”
然而，過了片刻，虞羿兒緊繃的臉再也維持不住，突然大笑出來。
“蝶鏡石，還能相互傳遞東西，有趣！”
“這番變化，肯定和王福有關，我越來越對他感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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