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看了一眼身旁的手下。
手下臉色不忿地取出一顆寶石，把它運轉起來。
“噌……”
光芒閃爍，空間之力散發出來。
一道光束猛然射向前方的迷霧沼澤。
方羽看著這束沖入到迷霧沼澤的光束，眼神中充滿不解之色。
迷霧沼澤內部相當之大，花顏卻讓位于內部的塵燁，隨意站在一處沼澤之前？
這么做，真的能接到塵燁？
怎么看，這都是極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主人，這種方式是沒有錯的。無邊域只有進入其中，才是無邊域，而當你在無邊域之外的時候……無邊域就變成眼前所見的實際大小了。”極寒之淚的聲音響起，“而站在沼澤前，可能是這些人所知道的特殊節點。”
光束持續發出。
過了一會兒，光束出現震動，很快便收束。
“嗒！”
塵燁從光束之中飛出，落在地面上。
看到眼前這群身披黑甲的人，塵燁眉頭皺起。
轉頭看到站在一旁的方羽，他臉色微變，就要開口說話。
“現在你是長老，叫我小羽就行。”方羽用神識給塵燁傳音道，“我們暫時不暴露身份。”
塵燁眼神微動，立即領會了方羽的意思。
“小羽。”塵燁走到方羽的身前，開口道。
“長老，是這位花顏小姐出手相助，我們才能離開迷霧沼澤。”方羽轉身介紹道。
“花顏小姐……多謝你的仗義出手。”塵燁微微低頭，抱拳道。
花顏看了塵燁一眼，又看向方羽，眼神異樣。
“走吧，你們不是要去小陽湖么？我們正好同路，不妨同行。”花顏用清冷的語氣說道。
塵燁下意識地看了方羽一眼。
方羽輕輕頷首。
“好，我們也是第一次來此界域，有花顏小姐同行那就更好了。”塵燁微笑道。
此時，花顏身后的那些手下神色各異。
他們真的不知道，自家大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幫助這個來路不明的方羽離開迷霧沼澤就算了，之后又耗費一顆空間原石來救出方羽的長老，現在還要繼續與他們同行？
他們的身份，本就不好暴露。
可花顏的做法，卻在大大提升暴露身份的可能。
這與花顏以往的作風完全不符。
到底出了什么事？
如果不是一直跟在花顏身旁，這群手下甚至會認為花顏被方羽抓到把柄了。
可事實卻并非如此。
然而，哪怕這群手下心中再多疑慮和不解，他們也不敢違抗花顏的命令，只能跟在花顏的背后，朝著小陽湖而去。
……
“你來自南疆界域的哪個宗門？”
路上，花顏又轉頭問道。
“三通玄門。”方羽隨口說了一個名字。
三通玄門只是一個七級宗門，花顏肯定不會聽聞過。
“沒聽說過。”
果然，花顏很快就說道。
“是個小宗門。”方羽說道。
“你多少歲了？”花顏盯著方羽，又問道。
“呃……”方羽摸了摸下巴，說道，“你覺得我多少歲？”
“我覺得……你很年輕。”花顏沒有說具體的數字，美眸閃爍著，說道。
“沒錯，我很年輕。”方羽微笑道。
“你在南疆界域的何地出生？”花顏繼續問道。
“記不清楚了。”方羽答道。
花顏眼神變了，問道：“你父母尚在？”
方羽愣了一下，看向花顏。
這問題怎么越問越詳細了？
“抱歉。”花顏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不妥，輕輕搖頭，轉頭看向前方。
方羽沒再說話，只是對于花顏這個人的疑惑更深了。
她到底想做什么？
隊伍繼續前行。
花顏沒有再問奇怪的問題，但在前行的過程中，她時不時會轉頭看方羽，很多時候，一看就是十幾秒，似乎看得出神了。
方羽能夠感受到她的視線，卻只能當做不知道。
“掌門，這位花顏小姐，對你是不是……”塵燁也發覺了花顏的異常舉動，用神識給方羽傳音道。
“不會吧？我們剛認識沒一會兒，我的臉也不會讓人一見鐘情吧？”方羽答道。
話是這么說，但方羽確實能感覺到花顏的神色和情緒都越來越不對勁。
“可她看向你的眼神……真的很，怎么說呢？深情？”塵燁的語氣充滿著疑惑，問道，“掌門，你確定你跟花顏小姐在迷霧中沒發生過什么事？”
塵燁雖然也不相信自己的說法，可他確實看到了花顏的眼神……那絕對不是正常的眼神。
“確實沒發生過任何事。”方羽答道。
……
過了一會兒，在花顏再一次轉頭看向方羽的時候，方羽忍不住了。
“花顏小姐，你是不是想跟我說點什么？”方羽轉過頭，看著花顏，問道。
花顏美眸閃爍，答道：“是的。”
“有什么事你可以直說。”方羽答道。
花顏絕美的容顏上出現了猶豫之色，看向方羽的眼神也極度復雜。
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后方的那群手下，命令道：“你們先行散開。”
那群手下面面相覷，皆看向方羽，眼神中的疑惑和不解更深了。
然而，他們還是不敢違抗花顏的命令，立即就四散而去。
至于塵燁，也識相地往一旁飛去。
如此一來，方圓兩百米內只剩方羽和花顏兩人。
“去前面那片森林吧。”
花顏說著，繼續往前飛去。
方羽跟在她的后面。
很快，兩人一同飛入到那片森林之中。
在一棵大樹之前，花顏停了下來，轉身面向方羽。
“你……走近一點。”
花顏把盔甲摘下，拿在手中，又抬起左手把額前的發絲挽到耳后，對方羽說道。
方羽往前走了幾步，距離花顏只有兩米左右。
“再近一點。”花顏對方羽招了招手，說道。
方羽只好再往前幾步，來到距離花顏只有一米左右的位置。
“你再……靠近一點。”花顏嘴角微微上揚，露出絕美的笑容，說道。
方羽忍無可忍，說道：“花顏小姐，我確實很感謝你的幫助，但恕我沒法再往前走了，我這個人絕不會為了任何事情而出賣自己的……”
“你跟他，真的太像了。”
這時候，花顏忽然開口道。
她的眼眶微微泛紅，眸中泛起淚光。
“像誰！？”方羽愣了一下，問道。
花顏往前兩步，主動伸出手，放在方羽的頭發上，輕輕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