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我那嬌花夫君又茍延殘喘了一天 > 第18章 別讓我們全功盡棄
  晏臻躺在床榻上,御醫隔著幕簾給他診斷只得出老毛病和偶然風寒,日后多注意些,宋枝鶴站在一側眉角直蹙。

  御醫瞧著像是經驗多年,可宋枝鶴卻覺得像是從大街上隨意搶過來的,要不然怎么這說出來的話那么不靠譜?

  什么叫老毛病?御醫不該是把病人的病情一一說出而針對性去解決問題嗎?

  她好像是擺設,御醫把脈之后便寫了藥膳單子走出去給方管家,她像是不存在一般,便徑直背著藥箱離去。

  方管家瞧著訕然,“這些年全靠謝老用藥吊著小郡王的命,他呀最是心疼小郡王,可能今日里瞧著小郡王出了風寒,所以這態度···希望郡王妃海涵。”

  海涵?

  宋枝鶴差點樂了。

  最是心疼病人,像是這樣去心疼的?

  這藥膳里的藥單有幾樣都是極寒之藥引,吃了很傷身,可方管家說小郡王這些年一直吃這些,宋枝鶴抿了唇角,眼底看向方管家,似乎想從他的眼底面目里瞧出什么。

  可方管家不露聲色,將單子捧在手里,不緊不慢道,“那小人先去準備藥膳了,勞請郡王妃幫忙照顧一下我們殿下。”

  宋枝鶴點頭。

  方管家便行禮退去,眼底閃過復雜神色,但步履匆匆快速往著小廚房里面去。

  宋枝鶴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見方管家的背影才走進屋里,長公主府內一切太詭異了。

  從她嫁入這里便好像入了一場局。

  爹娘似乎也是設局者,可他們不會對自己不利嗎?

  如果不是自己,那么這局針對的是誰?

  是里面的小郡王嗎?

  可他還是個孩子啊。

  方管家這個人著實奇怪,自家的主子病發不該第一個請示長公主嗎?或者是程家人,可從這里那么長時間都未見一人,所以府外傳聞的那些是否也像自己一般是假的?

  宋枝鶴眼底有些疑惑,她走到晏臻的旁邊,他躺在床榻上,面上還帶著病中蒼白面色,瞧著她進來,面上掛著笑,但是怎么看都有些冷,似乎馬車上的冷漠也延續到了這里。

  “你家的管家是一直在嗎?”宋枝鶴問了一嘴。

  晏臻抬眸,輕咳了一聲,點頭,方管家是母親的得力助手,自然是一直在的,她是又發現了什么?

  怎么這也不知道,宋家人有些好笑,明明愛護卻不讓她知曉,如今嫁過來真的以為也能不知曉?

  瞧著這姑娘跟尋寶藏似的,一個又一個翻出來,還大大咧咧跟他展示,幸好他是知曉的,要是不知曉,被她這么一問倒也會多疑,也不知道這宋家姑娘在這里是壞還是好。

  “哦。”宋枝鶴不再說話。

  如果是方管家的話,長公主那么喜歡自家的兒子,怎么可能不會發現,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不過晏臻這次的風寒確實是自己引起的,一想到這里,宋枝鶴有些內疚。

  “對不起。”宋枝鶴道歉,晏臻搖搖頭,又不是她的錯。

  他的病本來就如此,隨人而為,不過這次是個意外。

  他掩去眼底的神色,垂眸想著母親該是在回來的路上,見到他第一面會是什么話?

  宋枝鶴瞧他低著頭以為他很難受,不想理會自己,便乖巧坐在旁邊等著,但目光時時注意到晏臻的動作,做到他需要什么,自己能時時刻刻幫助到。

  “其實你不必那般小心翼翼,我會沒事的。”晏臻也注意到宋枝鶴的動作,輕聲道。

  宋枝鶴點點頭,剛想說什么,閣樓的門突然被打開,冷氣慢慢溜了進來,宋枝鶴皺眉想說來人誰這么沒禮貌,就見長公主和一個男人大步走了進來。

  “洐止,沒事吧,你這怎么照顧的?宴清寧,瞧你選的人,這沖喜倒是沖出了病來,你這是想讓我程家絕后嗎?”男人瞧見宋枝鶴氣就不打一處來,清瘦細眉豎起,面上滿是厭惡。

  長公主不理睬這個男人,徑直走向宋枝鶴旁道,“蓁蓁,你受了風寒沒有?洐止身體弱,不知道會不會過病氣到你身上,要么暫時委屈你先住在西廂房,等著洐止大好些,再回來?”

  宋枝鶴原本聽到前面的話還過意不去,可后面的話讓她瞬間冷靜下來,她看向長公主,那一張丹鳳細長的眸角里滿是關懷,可嘴里吐出來的話,好像一碰冷水直接潑在了她的身上。

  想起母親說得話,宋枝鶴遮掩住心底衍生的火焰,面上端莊擔憂,“可郎君···”

  “長公主都發話了,是沒聽到嗎?果真只有宋家人才能養出這樣的人。”宋枝鶴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程駙馬打斷。

  他面上厭惡流露得極致,恨不得宋枝鶴立刻從眼前消失。

  今日早上剛從小妾房里出來就被父親母親叫過去罵了一頓,說他家洐止的婚事他竟然做不了主?

  還娶了宋家女,要不是他派人暗中通知了宴清寧過來,還不知道自家爹娘如何想打死自己。

  “程瑜,你閉嘴。”長公主丹鳳眼狠厲瞪了他一眼,轉頭便切換溫柔似水,看得宋枝鶴連忙垂眸不語。

  “本宮就是怕蓁蓁也被過了病氣。”

  “嗯。”宋枝鶴點頭,小心抬眸掃視了床上的人一眼,少年人似乎習以為常,他看向自己時嘴角掛著笑,那笑說不出的感覺似悲似喜。

  她和晏臻沒有感情,嫁過來不過也是個任務,宋枝鶴覺得自己不必擔憂晏臻,長公主的人也不缺乏虛情假意,自己做多了定然也會不喜,還不如做個乖巧的那個。

  何況眼前還有一個恨不得對自己抽筋扒皮的程駙馬,宋枝鶴朝著兩人告退。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宋枝鶴想起方管家的事情要不要和長公主提一提,回眸看到長公主對向晏臻滿目慈愛,她頓了頓,還是跨步走了出去。

  門外的宮女站得整齊在閣樓門口,宋枝鶴一出來便是整齊的行禮,宋枝鶴嘴角抽動,揮了揮,面上淡然輕聲對身側最近的人詢問,“西廂房在哪邊?”

  宮人一愣,但是很快明白過來。

  小郡王一生病,定然是長公主要陪同,其他人是不需要過去的。

  宮人領著宋枝鶴過去,西廂房內的布局和晏臻的房間布局一樣,只是顏色換成了她喜歡的淺色系。

  她坐在房間,便讓所有人退了下去。

  長公主府這一嫁,宋枝鶴抿了抿嘴,她似乎好像把公主府想得簡單了,按照今日里的架勢,在小郡王死后,自己真的能安穩嗎?

  爹娘為什么會讓自己嫁進來?

  她想了一圈,想得頭疼,最終還是放棄,還是等著回門那天親自問爹娘,她想要弄清楚。

  宋枝鶴想著便有些困倦,她輕輕靠在臥榻上,想起自己背靠的墻面另一處是那個人,她笑笑,還是繼續休憩去了。

  這弟弟臉色變化轉得太快,幸好她只是喜歡漂亮,而不是他那個人,要不然吃眼淚的會是自己。

  另一邊長公主和程駙馬對著晏臻圍堵關心了一番,晏臻垂首像是任務一一回答。

  長公主瞧了他一眼,隨后把目光放在程瑜身上,他的身上還有廉價的胭脂粉味道,她蹙了蹙眉,“既然看也看了,說也說了,問也問了,任務完成便滾吧。”

  “這也是我兒子,宴清寧你別逼我向皇上請旨廢妻。”程瑜回懟她,真的以為她還是從前那不可一世的公主嗎?

  要不是她和皇上爭吵而斷裂了感情,他們程家早就跟著飛黃騰達了,而不是因為她一人,被皇上都冷淡了。

  長公主笑了,眼顫微抬看向他,“程瑜你十幾年前怎么不這樣男人些?你若是早些這樣,你我都不是這般模樣,呵呵,你若是想便去吧,說不定我那皇兄還高興呢。”

  “你···”

  程瑜第一次瞧著她這般模樣,這些年他們各過各的,他倒是沒認真看過她,說起來,除了當年醉酒兩次都有了孩子,正常之下倒是真沒嘗過她的顏色,現下這么多年的長公主似乎越發的有韻味了。

  想到這兒,程瑜抿了抿嘴溫和了些,“孩子都這么大了,說什么呢。”

  “既然不廢妻就給本宮滾出公主府。”長公主言語冷厲,程瑜還想著兩人溫存,被她這么突如起來的吼叫,面上沒了面,恨恨咬了牙,但對上親子,程瑜還是輕聲道,“既然這樣那洐止你聽你母親的話,想爹了就讓人去找我。”

  晏臻點頭,程瑜見少年面色和長公主一樣冷,覺得無趣,便甩著袖子走了出去。

  他一出去,閣樓里瞬間安然下來。

  宮仆全部被長公主呵止在外側,沒有她的允許,不會有人進來。

  “怎么會突然受寒?你又吃了那藥?”長公主皺眉,面上帶著幾分叱責,再也沒了之前母慈的模樣。

  晏臻搖了搖頭。

  “那怎么回事?晏臻,為了你我們費了多大的心血,你要多注意身體,別讓我們全功盡棄。”長公主有些微怒,那寒藥都停止了,身體怎么還會如此?這明明就是他不聽話造成的。

  晏臻沒有說話,只是垂首看著喜被上的鴛鴦。

  長公主面怒,“晏臻,你現在到底想怎么樣?我們這些人為了你已經在暗中生存了那么多年,你一人風光這么多年,到底有沒有想過那些人。”

  “他們提心吊膽在暗中這么過著,就怕給你惹麻煩,就怕你出事,為了你他們甘愿受著,可是你也得想想他們。”

  長公主低著聲音看著他,背對著光,看不清神色。

  晏臻終于抬眸,“你是說舅舅嗎?”

  長公主一頓,慢慢坐在了床邊,“晏臻,你知道的,我們都是為了你好,皇家斗爭不斷,明里暗里有多少人想害死我們的,你也都清楚,再說,你就不想為她報仇嗎?當年她是為了護著你死的。”

  晏臻抿著唇,眼神空洞,似乎回憶起了什么。

  長公主瞧見他的模樣,心底有些后悔,她就不該提起從前,年幼是晏臻的傷,說到這里,她便不想再說了,緩慢站起身,輕聲道,“不要怪我狠心,我們都是為了你。宋家人也是,為了你,他們讓出了女兒過來給你掩護,宋家人把蓁蓁是護在手心里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要護著她,宋家人是知恩圖報的。還有你要對蓁蓁好些,幼時她是見過你的。”

  晏臻不語,長公主回頭瞧了一眼,便轉身離開。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剩下來的是看他自己。

  閣樓內順然安靜下來,晏臻突然低笑,原來對自己好是因為幼時見過自己,原來,原來。

  長公主出去就去了西廂房,瞧見蓁蓁躺在榻上睡得香甜。

  她退去了宮人,自己小心翼翼靠近小姑娘。

  小姑娘面容干凈且漂亮,和幼時一樣讓人見了就喜歡,她家洐止喜歡的人就是好看,長公主瞧著她,眼底慢慢起了水霧,她的洐止啊!

  宋枝鶴睡覺清淺,見著身邊有動靜,顫微著眉角睜開,就看見長公主含著淚一臉溫柔繾綣看著自己。

  她微愣,隨后連忙坐起身,“母親。”

  “噯,蓁蓁辛苦了,洐止的身體需要人照看著。”長公主說道一半,聲音哽咽起來,宋枝鶴無措瞧著她,美人哭起來她也挺害怕的。

  她輕輕擁抱長公主,搭在她的背脊的手微拍,“母親,夫君會好的,您不是說我是他的福運嘛,那我這福運會愿夫君平安順遂,如意且安。”

  長公主點頭,她的洐止一定會如意且安,平安順遂的。

  宋枝鶴不知道如何安慰人,只輕輕拍著,許久,長公主輕輕推開她,抹掉眼淚笑著說,“讓蓁蓁看笑話了。”

  宋枝鶴搖頭。

  “好了,剛才我說的那些話不過是說給你那父親聽,他那人就是這樣,我若是慣著你,他定會不折不撓,程家人有個壞毛病就是出了錯總把錯誤推在別人身上,想必蓁蓁也是見識過了,面對那樣的人,要么不理會他,要么比他還有強大。”

  長公主笑,繼續道,“不過在程家眼里,除了那個座位上的人,大抵他們程家才是最大的。”

  宋枝鶴溫順看著長公主,不知道為什么會跟自己說起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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