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這天,是中秋節,也亦是樓小虎去書院考試的日子。
這是樓小虎人生中的第一件大事,所以全家出動,將樓小虎送到了書院門口。
樓小虎回過身,看了眼在門口等著他的家人們,認真且堅定說道:“爹、姐、姐夫、義兄、姐夫他爹、小紅、小藍,我一定會考上的!你們等我的好消息!”
樓司本想掏耳朵,但奈何肩膀不能動,只能改成翻白眼了。
“考不上沒事,家里有很多田,等你回來種呢。”
白仲辰白了眼樓司:“老樓,今日孩子考試,你不說點好聽的話就算了,你還咒人家,哪有你這么當爹的。”
說著,他笑嘻嘻的看著樓小虎:“別聽你爹瞎說,考不上也不是種田,回來跟干爹我啊,打馬吊,咱們保證能打遍天下無敵手。”
樓小虎的嘴角抽了抽。
他能說他們兩個的惡毒不分上下嗎?
“小虎,姐姐相信你,你是最聰明最棒的孩子。考試別太緊張,盡力就好,我們就在門口等你。”樓司霜溫然說道。
“小斧舅舅,銀是最哇塞噠!加油!”小藍奶聲奶氣鼓勵道。
小紅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小斧舅舅,等銀考完粗來,小紅給你買糖葫蘆次~”
樓小虎感動得淚流滿面。
嗚嗚,還是姐姐和兩個小外甥貼心。
“姐,小藍,小紅,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們的期望的。”樓小虎鄭重說道。
說著,他又把目光放在了黎衍和樓司青的身上。
前者沉默了一秒,后說出了四個字:“你可以的。”
后者則含著笑說:“小虎,你要相信自己,你這半個月的努力,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你一定可以,去吧。”
樓小虎重重點頭,拍了下胸脯:“恩!謝謝姐夫和義兄的鼓勵,我樓小虎去也!”
話說完,樓小虎頭也不回的踏過了清樺書院的門檻,向著考試的地方走去。
……
今日的監考官是兩位院長。
裴樺川,裴清川。
樓小虎和兩位院長打了句招呼,按照考試分配的位置,去找自己的座位。
座位是以“u”形的順序去排列的,樓小虎邊看邊數。
“十……”樓小虎的手指落在了第二列第一個位置上。
正好是最中間的位置,也正是兩位院長眼皮子底下的位置。
樓小虎:“……”
這真的是隨機安排的??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他有底氣在,一點都不帶慌的。
他把今日考試要用的東西一一拿了出來,排放在桌面上。
裴樺川看了眼面前的小孩,又看了眼裴清川,似乎在說:這就是你心悅女子的弟弟?
裴清川自是知道自家兄長的意思,他無聲笑著點頭。
他看向樓小虎,心慢慢緊張了起來。
這種感覺,仿佛回到了自己在殿前考試的時候,他的眼前是紙筆,但略過紙筆……
是當今天子。
不同的是,這一次不是為了考試而緊張。
而是為了,以后還能見到司霜。
一個時辰后。
伴隨著“咚咚咚”的敲鐘聲,裴樺川的話響了起來。
“考試結束,試卷放在桌面上即可,考生可自行離去,明日會將成績公布于學院門口。”
樓小虎早在半個時辰前,就把題目做完了。
若不是不能提前交卷,他早就回到他們的懷抱中了,哪能干坐半個時辰。
所以鐘聲一響起,他立馬彈了起來,朝門口奔去。
當然,在離去的時候,他還是和面前的兩位院長禮禮貌貌的道了下別。
再得到他們的回應后,他才離開。
待教室里的學生都離開后,裴樺川來到樓小虎的座位旁,將他的試卷拿了起來。
裴清川也走了下來,站在裴樺川的身邊,和他一起看著這張試卷。
裴樺川越看,眉頭擰得越緊。
“他真的沒上過學?”裴樺川問向身邊的弟弟。
裴清川手拿著這張試卷,臉上的笑意止不住:“沒呢,啟蒙老師還是他的父親呢。”
裴樺川沉默了。
此卷雖不難,但對于州郡和鄉鎮里的學生來說,卻是比登天還難。
更何況,里頭還有好幾道超過他們所學知識的題目。
他竟能回答的出來?
還是滿分的答案!
裴樺川看人向來很準,他默了一秒,緩緩道:“此子,將來的前途必不可限量。”
……
樓小虎哼著小歌兒,邁著小步,蹦蹦跳跳的往門口走去。
但快要到門口的時候,他頓住了腳步。
他眼珠子轉了一圈,眸里閃過了一絲狡黠。
他換上了另一幅神情,耷拉著腦袋,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似乎覺得這還不夠,他搓了搓自己的臉,把梳的整齊的頭發搞亂了一點。
然后,才滿意的繼續向前走。
樓小虎來到眾人的面前,故意不去看他們的神色,他怕他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低著腦袋,看著自己的腳邊,沒有說話。
眾人見此,哪還能不知道怎么了?當下就安慰了起來。
樓司雖然經常損自己的兒子,但看到他真的難過的樣子,還是心疼的。
他拍了拍樓小虎的肩膀,用著很隨意的語氣說道:“哎呀,多大點事,家里有財產給你繼承呢,讀什勞子書啊。”
白仲辰拍著樓小虎的另一個肩膀,他也道:“不錯,干爹這里也有財產呢,也給你繼承,不過你得分一大半給我的干女兒小霜霜,她不能比你少。”
小紅和小藍是個行動派,早在樓小虎走過來的時候,就撲到了他的懷里。
小紅把買好的糖葫蘆,放在樓小虎的手中:“小斧舅舅,銀很棒啦,瓦和小藍都很崇拜銀噠。吶~次糖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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