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食神,脆皮劍仙被我喂成了坦克 > 第十八節 行情
  在公共租界,馹苯人的綜合評價一直不太好。

  惡評來源主要是浪人和駐軍問題。再加上馹苯實力日益膨脹,觸及到瑛、米在華利益,來自民間的各種糾紛越來越多。

  茂昌商行的主要股東塔茲維爾就非常討厭馹苯人,甚至揚言“永遠不與他們做生意”。

  “我的買入價位很低。”肖勁松沒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繞圈子,但他用專屬于自己的方式制造了一些神秘感故意吊著何灃胃口:“好好發揮你的想象力,猜猜具體價位是多少?”

  “順便說一句,猜中有獎。”

  何灃微微怔了一下,眼里透出好奇的目光,問話聲中也透出實實在在的好奇:“現在市面上的棉紗每件售價是兩百塊大洋。既然你都說了購入價位很低,我覺得應該在一百八十塊左右吧?”

  肖勁松深處右手食指,在何灃面前來回搖晃了幾下,語氣上頗有些不滿:“如果只是一百八,這種生意還不如不做。”

  何灃頓時覺得腦子里的價值天平開始朝著不受控制的方向傾斜。這種刺激促使他兩眼放光:“老張,難道一百七十五塊錢就能從馹苯人那里拿貨?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樁生意的確很有賺頭。可為什么……”

  肖勁松打斷了他的話,沒有繼續賣關子:“成交價是一百六十五,其中包括每件棉紗兩塊大洋的回扣。”

  “你說什么?一百六十五?”何灃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這不可能!你,你一定是在開玩笑。”

  肖勁松聳了聳肩膀:“我從不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

  何灃仍在搖頭,他的目光充滿了震驚:“雖然商行不做棉紗生意,但我每天都在關注棉紗交易價。從去年到現在,魔都市場上的棉紗供應非常穩定,尤其是馹苯棉紗,均價一直在兩百塊左右,偶爾有浮動,價位也不會超過兩塊錢。”

  肖勁松緩步走近椅子,坐下。他從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塊銀元,在光滑的桌面上用力擰了一下,銀元帶著輕微的“嗡嗡”聲飛速轉出,如圓形的金屬陀螺。

  “你那是老黃歷了。”他背對著何灃,淡淡地說:“我之前離開正通商社的時候,馹苯人已經掛出了今天的最新牌價————每件棉紗一百九十五塊大洋。”

  何灃很快從震驚中冷靜下來。

  他很清楚,張誠和不會在這個問題上撒謊,也沒有必要編造故事欺騙自己。

  此人手上掌握著價值兩百萬大洋的緊俏貨,又以五十萬大洋入股茂昌商行。無論個人還是利益,張誠和都與商行緊密捆綁在一起。

  之前與塔茲維爾商談的時候,何灃對張誠和提到的牛仔褲和淘金工具兩個案例很感興趣。顯而易見,這是一位在商業圈里摸爬滾打多年,經驗豐富的從業者。

  誰都喜歡錢,尤其是商業圈子里的行家,誰也不會冒冒失失把錢往水里扔。

  何灃確定張誠和沒有欺騙自己,只是暫時還不清楚他為什么能以如此便宜的價位從馹苯人手里拿貨。

  還有,他為什么會盯上棉紗?

  肖勁松雙手扳住椅子扶手,連人帶座轉過來面對著何灃。他壓低嗓子,認真地說:“這樁生意必須做。除了動用我在商行的那五十萬股本,我還想從你這兒借一百萬大洋。”

  何灃眉頭緊皺:“老張,商行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加上你那批貨近幾天的貨款,賬面上的現金只有七十萬大洋。我原本打算著今天下午盤賬以后就把錢存到銀行。既然現在就要,我可以先撥五十萬給你,另外那二十萬等我打個電話與塔茲維爾先生商量商量。”

  “至于再多的……”他搖搖頭,臉上浮起抱歉的神情:“張兄,恕我實在無能為力。”

  肖勁松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他溫和地笑笑,將手中的煙頭在煙灰缸里摁熄:“既然如此,你現在就給塔茲維爾先生打電話。”

  何灃很精明:“你想找他借錢?”

  肖勁松點點頭:“就以我的那批藥品做抵押,借一百萬大洋,或者等值的美元、英鎊都可以。”

  “伱順便在電話里問問他,有沒有興趣一起玩?”

  何灃定了定神,疑惑地問:“張兄,你是不是從其它渠道得了消息?就算棉紗價格降下來,可具體什么時候拋貨,這個很難確定啊!”

  肖勁松道:“馹苯人一直在種花市場上傾銷棉織品。當然,他們的主要出口對象是瑛國人。你注意一下這幾天的報紙,我估計最遲后天就有相關報道。瑛國人在駐軍問題上態度強硬,他們從商業層面上對馹苯人進行打壓,魔都市場上的棉紗很快就會降價,而且幅度非常大。”

  何灃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覺得心跳加速:“你確定?”

  肖勁松攤開雙手:“你覺得我是那種無聊到極點,花一百多萬大洋故意找消遣的人嗎?”

  何灃用力吞咽了一下喉嚨,急急忙忙地說:“你先等等,我現在就聯系塔茲維爾先生。”

  ……

  茲事體大,正好塔茲維爾的住處距離商行不遠。下午兩點多的時候,他急匆匆趕了過來。

  “我不贊成購買棉紗。這其中包含的不確定因素實在太多了。”

  “我在路上已經知道魔都市場上的棉紗開始降價。馹苯商社已經掛出了牌子,中午是一百九十五,我來的時候已經降了好幾塊。種花紗廠的情況一片混亂,他們不知道馹苯人為什么降價,不敢輕易跟風。”

  肖勁松朗聲笑道:“我估計今天晚上消息就能傳開,如果速度快的話,明天早上的報紙就會刊登相關的新聞。”

  塔茲維爾眼里透出毫不掩飾的焦慮:“張,你確定要參與進去?”

  肖勁松點點頭:“這是賺錢的好機會。”

  塔茲維爾直截了當地說:“市場上的棉紗價格持續下跌,我實在看不到你所謂的收益點在哪兒。”

  肖勁松的笑容富有特殊魅力:“從下跌到回漲,這是一個良性的有序過程,需要時間。”

  塔茲維爾的態度很固執,他對此不僅僅是抱有懷疑,而且根本不相信:“多久?”

  “一個星期。”這是肖勁松心里埋藏的另一個秘密。

  “這怎么可能?”塔茲維爾雙眼瞪得溜圓,心中的懷疑急劇擴充變成了對肖勁松的不信任:“開什么玩笑,七天……你的意思是,僅僅只是七天時間,棉紗價格就會重新回到昨天的高位?”

  肖勁松自信地笑道:“我覺得兩百塊大洋的價格不算高,一周后的價格回漲至少是兩百一十塊。”

  “這不可能!”塔茲維爾下意識喊出這句話。

  他畢竟是個經驗豐富的商人,片刻已經冷靜下來,腦海中也隨即浮起一個連他自己都難以置信的念頭。

  塔茲維爾走到肖勁松面前,神情凝重:“張,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消息?或者……你在瑛國方面有特殊信息渠道?”

  肖勁松搖搖頭:“沒有。”

  “那你為什么在棉紗上投了重注?”塔茲維爾帶著無比迫切的希望問道。他的聲音比之前變得沙啞,頭發也顯得凌亂,從前額垂下的幾縷長發更是被汗水浸透,緊緊粘在皮膚表面。

  “當然是通過對目前局勢的分析。”肖勁松面帶微笑侃侃而談:“馹苯其實就是瑛國在亞洲養的一條狗。原本是用來克制北極熊,但目前有有來自歐洲的力量對其進行牽制。另一方面,米國人的實力日益強大,瑛國人開始考慮用馹苯對其進行遏制,所以對公共租界虹口地區的情況睜只眼閉只眼。”

  “馹苯人增兵觸動了瑛國人的敏感神經,唐寧街終于發現自己養的這條狗胃口越來越大。他們覺得有必要通過商貿手段對其進行警告,但也僅僅只是警告。”

  何灃若有所思:“老張,你的意思是……瑛國人撕毀棉紗交易合同只是做個樣子,瑛、馹兩國不會因為這件事情交惡?”

  肖勁松解釋:“兩國會不會反目我不知道,我只是按照正常的邏輯進行分析。馹苯人在種花的勢力范圍太大了,整個東三省已經全部囊括。所以在某種程度上,瑛國人為了保住現有的利益,就必須做出讓步。”

  何灃有些拿不定主意:“你確定?”

  肖勁松笑了:“還記得我剛進來的時候讓你猜棉紗交易價嗎?我說了,只要你猜中就有獎勵。”

  何灃頗感意外,他覺得肖勁松仍在開玩笑:“獎勵?你指的是什么?”

  “帶你下場,我們好好撈一筆。”肖勁松坦言:“這得看你的膽量和眼光。”

  他隨即轉向塔茲維爾:“對于您,我也是同樣的態度。”

  塔茲維爾眉頭皺得很緊,他一直在搖頭:“抱歉!張,也許你說的有道理,也許這對你來說的確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但我不同,這一切對我來說實在無法接受。我見過很多人一夜暴富,也見過更多的人賠得傾家蕩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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