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神醫下山,師傅讓我去吃軟飯 > 第二百五十九章 穿透陰霾的光
  在把娜拉關了幾日后,趙洵嘗試性的進入娜拉的識海,想要看看她腦子里裝的到底有什么。

  這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因為魔宗修行者的識海封閉性比其他修行者更強。

  尋常的道門弟子或許在一開始就被阻隔在外。

  尋不到法門,很難真正深入到識海中。

  不過他并沒有放棄。

  好歹也是青蓮道長的親傳弟子,是袁天罡的義子,若是連一個區區四品魔宗妖女的識海都進入不了,傳出去真是叫人笑話。

  趙洵接下來又試了四五次,花了兩個時辰,但都沒有成功。

  這下趙洵真的頹了。。

  “明允要不還是請青蓮道長來一次吧?這種時候不是好面子的時候。”

  猶豫再三賈興文還是沉聲建議道。

  “嗯。”

  趙洵也不是個死腦筋,既然他真的無法進入娜拉的識海,也沒有必要死扛著。

  死要面子活受罪那算怎么回事?

  “我這便去一趟青蓮觀。這里賈大哥幫我盯一下。”

  說罷趙洵拔步離開了衙署,翻身上馬,打馬揚鞭直朝樂游原而去。

  …

  …

  “恩師,這一次您可一定要幫我啊。”

  趙洵能屈能伸,面對自己無法解決的問題,他理所當然把希望寄托在了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的身上。

  好嘛動動嘴皮子就能解決的事情,干嘛死要面子活受罪。

  “嗯,為師便去一趟。”

  青蓮道長很是享受的捋了捋胡須。

  在他的印象中,乖徒兒很少會這么直接求他。

  徒弟好不容易開口求了一次,他沒有理由不答應啊。

  …

  …

  “就是這里了,恩師請進。”

  趙洵畢恭畢敬的把恩師帶到不良人衙門,隨后二人先后來到大牢。

  “明允你們來了,青蓮道長辛苦你跑一趟了。”

  賈興文見到二人來了,快步迎了上去。

  “那魔宗妖女現在關押在什么地方?”

  “就在這邊。”

  賈興文在前面引路,將吳全義帶到了一間單間前。

  這牢房很是整潔,又是單間。

  條件如此之好自然不是為了優待這魔宗妖女,而是出于防止她暴起傷人的考慮。

  畢竟娜拉的修為是四品,一般的犯人在他的手中恐怕活不過一招。

  “恩師,這魔宗妖女的識海很難進入,徒兒按照您教的口訣試了好幾次,可就是無法成功。”

  趙洵吞了一口唾沫道:“就似乎是有禁制一樣。”

  “唔,為師來看看。”

  吳全義似乎全不擔心,悠悠道了一聲,隨即緩步走向牢房。

  娜拉能夠感受到青蓮道長的強大氣場,第一時間逼出體內真氣想要阻攔住吳全義。

  這和動物遇到危急情況時候的應激反應一模一樣,就像是貓咪哈人一樣,并不是為了威脅什么,只是單純的自我保護。

  “咄!”

  吳全義卻是完全不在乎,冷冷吐出一個字來。

  隨即娜拉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樣,整個人仿佛雕塑一般。

  “這不就安分了。”

  青蓮道長淡淡道。

  他屏息凝神身子隨之懸浮而起,盤腿而坐仿佛是坐在空中一般。

  被封印的娜拉法力大弱,根本無法阻止青蓮道長進入她的識海。

  雙方的修為差距實在是過大,她反抗不了。

  動用觀心術的時候,吳全義顯得很安靜,直是一言不發。

  趙洵不敢打攪,安安靜靜的在一旁侍立。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青蓮道長吳全義從娜拉的識海之中抽身而出,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來。

  “嘖嘖…”

  吳全義顯得很是驚訝。

  “想不到魔宗大祭司已經到了。”

  “什么!”

  本以為恩師會說一些有關娜拉同伙的信息,可誰知恩師直接點出了魔宗大祭司的消息。

  那可是魔宗之中境界最高的修行者,地位類似于書院山長。

  當然,一正一邪完全不可相提并論。

  “如今的情況,比為師想象中還要兇險。”

  吳全義感慨道:“一開始為師以為魔宗只是介入其中,現在看來似乎完全不同。”

  稍頓了頓,吳全義接道:“魔宗并不是參與,而是主導。大祭司親臨長安,不可能只是看風景。”

  這個邏輯完全說的通,趙洵點了點頭。

  “所以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你們可以在長安城之中繼續搜查,不用停下來。不過眼下關鍵之處不在此,而是如何對付大祭司。”

  青蓮道長的面容由輕松變得沉重,一時間讓人有些琢磨不透。

  “朝廷肯定是要知情,書院的話…我估計山長已經知道了。”

  “嗯,山長他老人家即便不出門也對天下大事了如指掌。”

  “以長安城如今的修行者儲備,對付一個大祭司應該是不在話下的,不過就怕還有其他勢力介入。”

  趙洵自然明白恩師的意思。

  之前東海妖獸國和東越劍閣入場趙洵就覺得事情不簡單。

  要是西域佛門和南蠻巫蠱師也加入到這盤棋中,棋局就越發混亂了。

  事到如今,趙洵自然要盡可能的冷靜下來,力圖參透棋局。

  即便算的有誤,但至少努力過了可以不留遺憾。

  …

  …

  皇宮無疑是近來長安城氣氛最緊張的地方。

  自打燕王被刺殺以來,顯隆帝的性情便變得十分的古怪,宮人們經常遭到打罵,一個個謹小慎微生怕因為說錯了話冒犯天威。

  在這皇宮之中沒有什么律法可言,顯隆帝的話就是律法。

  一言可定人生死。

  唯獨有一個人例外。

  那就是內侍監鄭介。

  此刻鄭介便疾步朝紫宸殿的方向而去。

  就在剛剛他得到了一個好消息。

  不良人趙洵抓獲了刺殺燕王殿下的女刺客。

  雖然鄭介對趙洵頗有成見,可不得不承認趙洵確實很有能力。

  放在以往,這樣的案子便是十天半個月都不一定能夠查出結果。

  趙洵不過用了三五日就把一切查的水落石出。

  這或許就是天賦吧。

  不管怎么說,這對皇室來說,對朝廷來說,對顯隆帝來說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陛下聽到這個消息,或許會長松一口氣吧?

  這段時間陛下的壓力也實在是太大了,需要時間好好休整一番。

  …

  …

  當鄭介把趙洵抓到女刺客的消息稟報給顯隆帝后,這位大周王朝的至尊難以抑制內心的激動,竟然在大殿之中興奮的喊出了聲。

  這可是極為罕見的。

  要知道顯隆帝登基近三十載,早已養成了完備的帝王心術。

  論心機深沉,顯隆帝即便和他的那些赫赫功績的祖輩比也絲毫不落下風。

  “如今朕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這幾日朕都快要被憋死了。”

  在顯隆帝的眼中,帝王威嚴是最重要的東西。

  他的皇子,堂堂親王竟然在自家王府之中被人刺殺,這換做是誰能夠忍得了?

  若是真忍下來了,皇家威望何在,豈不是直接墮入了谷底。

  “如今這女刺客在何處?”

  “回稟陛下,刺客就關押在不良人的大牢里。”

  鄭介態度恭敬的回應道:“趙洵他們已經動用觀心術進入到了女刺客的識海之中。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她的一眾同伙一網打盡。”

  “好,太好了!”

  顯隆帝惡狠狠的說道:“朕要把他們全部捉到凌遲處死。”

  凌遲可謂是頂級酷刑,顯隆帝要對魔宗修行者動用凌遲之刑,足以見得他對魔宗中人的痛恨。

  “陛下,他們還看到一件事…”

  鄭介雖然有些不忍心破壞顯隆帝的好心情,可是有些事情是顯隆帝早晚都得知道的,無非是時間問題。

  早些面對還能有更多的時間布局。

  “說。”

  顯隆帝冷冷吐出一個字來。

  “魔宗的大祭司抵達長安了。”

  鄭介的這句話讓顯隆帝面上的興奮之色瞬間消失,整個人如墜冰窟之中。

  “你說什么…魔宗大祭司…到長安了?”

  雖然顯隆帝是世俗世界的皇帝,但他也很清楚各大修行體系的劃分。

  這是常識問題。

  儒釋道武魔,這是大類劃分。

  還有一些其他類沒有歸入其中。

  不過無關痛癢。

  魔宗的頂級修行者叫做大祭司,次頂級修行者叫做祭司。

  別看兩者只差了一個字,卻是天壤之別。

  “大祭司是超品吧?”

  顯隆帝再次向鄭介確認道。

  “是的,大祭司早已進入超品境界。”

  “嘖嘖…”

  顯隆帝苦笑一聲道:“他和大伴你比,誰更強?”

  “不好說。”

  鄭介并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話鋒一轉道:“但若是大祭司還有幫手,怕是有些兇險了。”

  這話就像是一塊石頭壓在了顯隆帝的胸口上。

  如果說只是一個大祭司,長安城總歸能夠找出抵擋之人。

  可要是兩個、三個甚至更多個大祭司實力的人結盟,那要找到同等實力的抵抗者確實很不容易。

  “朕現在最擔心的是西域。要是安西不穩,則瓜州沙洲危。隨即涼州等地或有兵禍,綿延至長安也未可知。”

  顯隆帝當然明白鄭介指的是什么。

  但在他心目中,最危險的還是西域。與之相比劍南道和江南道都不是事。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顯隆帝感慨道:“只希望上天庇佑,祖宗庇佑吧。”

  …

  …

  長安城外五十里。

  北方蠻族聚集的大營中,大祭司與蠻族可汗阿史那倬正坐在大帳中商談。

  “大祭司,我們何時才能進攻長安?咱們都抵達長安這么久了,一直只在周圍劫掠,卻沒有總攻的意思。我擔心時間久了,兒郎們會變得懈怠啊。”

  阿史那倬雖然是可汗,但對大祭司可謂十分的恭敬。

  理由也很簡單,大祭司是頂級修行者。

  一個頂級修行者在國戰之中發揮出的作用堪比千軍萬馬。

  正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有如此貴人,阿史那倬自然要畢恭畢敬生怕得罪了他。

  “還不是時候。”

  大祭司搖了搖頭,長嘆一聲道:“我和城中潛伏的修行者聯系斷了,他們應該是出事了。”

  “這…”

  大戰在即,內應出事,可著實不是個好消息。

  “眼下也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我們這個時候攻城的話成功的可能性太低了。不如等待強援趕到。”

  事實證明,大祭司之所以遲遲不動手,并不是不想動手而是知道不能動手。

  貿然動手爽是爽了,可后果很嚴重,很可能落得一個無法收拾的局面。

  “時至今日,也只有如此了。”

  阿史那倬感慨道:“希望他們快些到來吧。”

  …

  …

  終南山,浩然書院。

  山長獨自坐在湖邊垂釣。

  他單手握著魚竿,半躺在一塊大石頭上,十分的閑適。

  “山長,小師弟這一次真的是干得漂亮,算是替我們書院爭光添彩了。”

  “不急,這才只是一道開胃小菜,隨后還有正餐硬菜。”

  山長不疾不徐的說道:“眼下該按捺不住的是魔宗和蠻族,他們抵達長安已經很久了吧?卻是遲遲不敢攻城。”

  “山長,敵不動,我不動。我們現在只要靜靜等著就好了吧?”

  龍清泉這些時日以來一直都在跟著山長,早已習慣了山長思考問題的方式。

  “對,以不便應萬變。”

  山長如今的處世哲學頗有幾分道家無為而治的思路。但不爭之中又增添了幾分爭,所以又不盡相同。

  “當然,若是他們敢來襲擾終南山,那就是跟書院作對,我們可以提前出手。”

  終南山是山長的底線,是不能觸及的禁臠。

  “老三啊,幫為師寫一封信,送到袁天師手中。”

  “送信?”

  “嗯,用傳送術就好,長安城不是戒嚴了嗎?”

  “阿這…”

  龍清泉直是愣住了。

  “這么近的距離,用傳送術不好吧?”

  “你有更好的辦法嗎?難道你再御劍飛行一次?”

  “好吧,那我便用傳送術送信。”

  在山長的面前龍清泉實在是硬氣不起來,只得畢恭畢敬的應道。

  “山長,信的內容是什么?”

  “約袁天師一日后來終南山下一盤棋。”

  “就下棋這么簡單?”

  “他若是贏了我便答應出手。”

  山長朗聲道。

  原來如此。

  龍清泉此刻恍然大悟。

  最終能讓頂級修行者出手的就是另一個頂級修行者,而不是什么人間至尊帝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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