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秦變體的會議室里。”
“秦變體的會議室,在我的意識里。”
“在這里,所有人格,能力猶在。”
“然后呢。”
秦衣冠怔怔的看向會長,“牧師為什么不發動他的能力,他會死嗎?”
“關于多元元宇宙的本質...”
卻見會長所答非所問,“你知道,為什么雙子智腦模擬了一個宇宙后,但卻覺得遠遠不夠,又繼續模擬了無數個多元宇宙嗎?”
秦衣冠匪夷所思的看來,“我不明白。”
“因為雙子智腦,在進行著一場盛大的,史詩級的測算。”
會長扶了扶近視眼鏡,帶著平靜的笑意,“多元宇宙的數量,是無盡的,而且他的數量,在不斷的增加著,每分每秒都在生成著。”
“你所看見的宇宙,以你自己為中心。”
“每當你做出一個不同的決定,浩瀚的矩陣中,便會生成兩個你,他們分別走向不同的道路。”
秦衣冠眉頭蹙起,“什么?”
會長的聲音仍舊平靜,“如果現在的你,面前有一條岔路口,你的主觀上,選擇向右走,那么右側的道路,就會是你眼中所有的世界。”
“但左側的路,并沒有消失。”
“它會在一瞬間,形成一個新的多元宇宙,另一個你,就會在那條路上繼續前行,他,也就成為了你的同位體。”
會長看向秦衣冠,“你的一生中,也許會有幾億個或者幾十億個這樣的路口,每一條路,都有人向前行走。”
“而雙子智腦,沒有放棄任何一條路,它在收集著一切,收集著所有的結果,最終,他會在這無數的路徑中,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一個。”
頓了頓,會長沉聲道:“這就傳言中,雙子智腦的——終極正確。”
秦衣冠的內心,駭然無比,內心的情緒無法言表,“原來是這樣。”
“每時每刻,雙子智腦都在收集著大量數據。”
會長繼續說著,“最終的結果,雖然還沒有確定,但那個無形中的標尺,卻在一直在來回波動。”
“什么標尺?”
秦衣冠眉頭簇起,“我聽不懂。”
“你在多元宇宙中游歷這一遭,已經見過了許多同位體。”
會長的近視鏡上,反射著光芒,“他們身上的心理疾病,要么被壓制,要么在不斷的自愈,或者那些疾病在觸發前,被套上了某種限制。”
“你的那些疾病,罹患率本來就微乎其微。”
“而多元宇宙無窮無盡,其實還有超過99.9%的秦衣冠,沒有經歷過環研究院,被父母所關愛,天生無病,只是在奧客事件爆發之前,我們秦變體,已經將他們隱藏了起來。”
“之前,你一直生活在自己的本宇宙中,童年經歷最慘痛,所以你的病...最重。”
“但當你步入多元宇宙的一瞬間。”
“整個矩陣宇宙中的數據、變量,都被列入了綜合考量。”
“你的標尺被影響了。”
“它從‘有病’,無限向著‘無病’傾斜。”
“你個人的數據,已經變得微乎其微,變成了億萬數據之一,失去了決定性。”
“能想象嗎?”
“把你的一百億年,嵌入到整個地球的一秒鐘,而后再把整個地球的一百億年,嵌入到整個宇宙的一秒鐘,再把整個宇宙的一百億年,嵌入到整個多元宇宙的一秒鐘。”
“你會變得微不足道。”
“你的一切都會被平衡。”
“所以,現在的你,能力被無限中和,幾乎等于零。”
秦衣冠身軀僵直,努力的整理著會長帶來的信息。
大量的數據涌入,自己被稀釋,被平衡,被中和...自己失去了所有的能力。
為什么是我?
別人為什么沒被‘平衡’?
這個問題,在腦海中一閃而逝,但秦衣冠沒時間去仔細思考。
“當然。”
“標尺是靈活的,只要參照數據發生改變,它仍舊可以再次傾斜。”
會長靜靜的說著。
秦衣冠瞳孔顫動,想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甚至有些扭曲的答案。
“如果...”
“我那些被‘治愈’的道路消失...”
“標尺就會向著另一個極端傾斜?”
秦衣冠神情有些驚駭,“然后,我會再次恢復成‘有病’的狀態?”
卻見會長,有些意味深長的看著自己。
環境瞬間變換。
秦衣冠離開了秦變體會議室,再次出現在了0573號多元宇宙的戰場上。
就在他錯愕之余。
嘭!
一聲悶響傳來。
秦衣冠怔然回頭,卻見前方的牧師,被黑色尖刺貫穿了頭顱!
哪怕是最后的一瞬間,他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抗。
牧師的后腦,爆出一大捧血花,仰面栽倒的一瞬間,他還向著秦衣冠露出了釋然的微笑。
“為...為什么?!”
秦衣冠瞪大了眼睛,也是這一瞬,他腦海里響起了一道聲音。
‘意識矩陣恢復程度:21%。’
‘腦暗區a06[完形崩潰]恢復程度:%。’
‘『高我』黑厄,恢復程度:%。’
“這是...”
秦衣冠的雙目瞪到極致,卻見眼前浮現出了自己那久違的數據面板,其中‘意識矩陣’的字樣緩緩浮現,但極度縹緲,不窮盡目力,甚至都無法看清。
就在此時。
這滿目蒼夷,蒼涼無比的戰場上。
忽然出現了一個彩色的紙風車,微微旋轉著,它那鮮艷的顏色,在這漆黑的世界中,無比顯眼。
而手握著紙風車的,是一個七八歲,精靈古怪,笑嘻嘻的小男孩。
孩子回頭,看向秦衣冠,“哥哥,我剛剛才知道,我是你的一個小小的同位體呢,我沒有經歷過什么環研究院,我在父母的陪伴下健康成長,整天傻呵呵可開心呢。”
“但同樣。”
“我也是一個沒有患上[愛麗絲夢游仙境癥]和[幽閉恐懼癥]的...兒童。”
“秦變體的哥哥們,把我提前藏起來了呢。”
“們哥哥說,我得犧牲自己,成全你的前路。”
小男孩舉著風車,神情里沒有悲傷,但卻藏著一絲對這美好世界的眷戀。
卻聞黑日中,aki暴躁的聲音傳遞而來,“怎么還有一個沒死掉的孩子?!”
一根尖刺,凌空刺向孩子的額頭。
“等等!”
“不!”
秦衣冠怒喊,伸手抓向那孩子,但這一切根本就來不及。
紙風車上,沾滿了血跡,緩緩掉落在地面,停止了旋轉。
‘意識矩陣恢復程度:62%。’
‘腦禁區a02[愛麗絲夢游仙境癥]恢復程度:4%。’
‘腦禁區a04[[幽閉恐懼癥]恢復程度:%。’
‘『高我』兒童,蘇醒程度:%。’
秦衣冠驚恐的看向四周。
卻見那個001囚犯的身影,從一道空間裂縫中浮現,他仿若從自己的本宇宙中,被瞬間移動到了這里,體內的麻醉劑似乎還在發生著作用,一臉木訥的看向天空黑日。
還有一處土地微微隆起,一雙沾滿泥濘手掌從中伸出,將土壤翻到兩側,那個喜歡睡在墳墓中的秦衣冠,從中站起身來,以一種淡然赴死的心態,看向天空黑日。
兩道尖刺驟然射來,在他們頭顱前懸停。
畫面再次靜止。
秦衣冠再次出現在了秦變體的會議室。
長桌一側,兒童那沉默不語,無比虛幻的身軀,似乎凝實了幾分。
他面部肌肉顫抖著,緩緩回頭,看向會長,“你想讓所有的同位體都犧牲嗎?”
秦衣冠的目光泛紅,“為什么是我?為什么只有我能被削弱,又為什么只有我能被增強?還有!為什么所有人都要為我鋪路?”
會長的神情,始終冷峻而平靜,“我試過很多方式,但都行不通,這是雙子智腦所定下的規則,它選定了你,也許,你就是那個所謂的——‘終極正確’。”
“犧牲所有人,成就一個超強的我嗎?”
秦衣冠的身軀已經開始顫抖,“你們秦變體,為什么也要屈服于雙子智腦?你們又為什么能知道這么信息?”
這一瞬。
秦衣冠忽然想到了那個兔子面具,以及他留下的那段話——‘眾望所歸的少年,終究會完成他的使命。’
秦衣冠雙目大睜,“是誰讓你們這么做,是一個戴著兔子面具的我嗎?他是秦變體的一員嗎?”
“沒錯。”
“是他告訴了我們一切。”
“他也是你。”
“但他不是秦變體。”
會長平靜的說著。
秦衣冠睚眥欲裂,“那他究竟是什么?!”
“我不清楚,應該是某種神明吧?”
卻見會長長嘆息了一口氣,“我只知道...”
“我們秦變體的使命,與奧議會截然不同。”
“他們的凝聚,都是為了自身的利益。”
“而我們,就是用來奉獻的。”
“秦衣冠,你要記住。”
“整個元宇宙中,所有的‘錯誤答案’都被排除后,剩下的,就是你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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