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叫住了你?!”
聽到這話,“遠藤”忍不住驚呼出聲。
要知道,不管動物園中的污染與變化是怎么樣的,他到目前為止也還沒看到過哪個動物是能說話的。
從“松下”謹慎的描述方式來看,當時的“石田”應該確實是一頭山羊,而并非是人類的狀態。
而在這種狀態下他卻能“叫住”“松下”,那就絕不可能只是“咩咩”叫了兩聲。
這一瞬間,“遠藤”突然明白了“松下”變成剛才那副樣子的原由……
這種情況相當于直接打破了他對正常人類的認知,也就直接引起了“它”注意。
這么說來,山羊區也應該是有危險的……但不應該啊,各種規則上也并沒有說過。
“遠藤”連忙向“松下”詢問有沒有在山羊區外看到什么“告示”之類的東西,“松下”也只是搖搖頭表示“沒有”。
這下子事情可就奇怪了……以動物園這樣竭盡全力的保護來看,不可能會出現如此大的疏忽。
而正當“遠藤”緊皺著眉頭、努力思考的時候,“松下”卻再度開口、試探性地說了一句:
“那個……你難道就不想知道,‘石田’到底說了什么?”
“石田”到底說了什么?
對啊!
“遠藤”不禁拍了拍腦門兒,發現自己突然鉆起了牛角尖來。
很顯然,如果動物園并沒有針對“山羊園區”進行任何警示,那就說明“山羊園區”本身應該是沒問題的。
那么,真正有問題的東西就顯而易見了……
那頭由“石田”變成的山羊!
“嗯,抱歉,所以‘石田’到底對你說了什么?”
“嗯……他說了……”
“松下”聞言張了張口,但又隨即閉上,似乎是覺得就這么說好像不太安全。
「我們都是動物」
這是“石田”當時告訴他的第一句話。
「我是山羊,“夏美”、“遠藤”是大象,“優子”現在是猿猴,“相川”變成了人類,你要好好想一想……你應該是什么?」
這是“石田”告訴他的第二句話。
這兩句話過后,“石田”便再沒有多說什么,只是低下頭來認真地吃著草,似乎并沒有感到任何的不和諧。
而這之后,“松下”便感覺一陣耳鳴、腦袋瞬間發暈,腦海里就只剩下了“石田”問他的這個問題,渾渾噩噩地走進了海洋館里。
只是,這個問題他光是在腦袋里想想,就感覺腦袋又開始有些發暈……
因此,這話決不能就這么說出來,必須要經過嚴格的加工處理。
但……到底要怎么說,才能既讓“遠藤”明白自己的意思,又不會出什么問題呢?
“松下”的整張臉都糾結在了一起,像個包子似的,明顯遇到了難題。
….“怎么?是不太好說嗎?”
“遠藤”此時也注意到了這一情況,于是便直接問了出來。
“嗯,的確不太好說,他說的話吧……很難避開那些不能提的東西。”
黑暗里,“松下”看向“遠藤”,希望“遠藤”能為自己提供一些思路,畢竟自己剛剛才得知他們分析出的一切,對這種說話方式還不太適應。
“這樣吧,你直接用我們之前商量出的暗號,畫在我的手心里,這樣可不可以?”
思索片刻,“遠藤”提出了這一提議,讓“松下”的眼睛一下子亮起。
對啊,暗號!
由于腦袋發暈,他都差點忘了還有暗號這東西!
實際上,這個暗號是反抗軍的一套獨特暗號,也早已經提前通過“角色”的商量在這個世界里確立。
只要用這些暗號、再調整打亂一下語序,應該會比直接說出來要安全得多。
“好,那我一句一句的告訴你,你聽完不要細想,先記住再說。”
“松下”立刻提醒了一句,然后便抓起“遠藤”的手,開始在他的手心里畫起:
第一句話:
“都是”、“我們”、“動物”
第二句話:
“石田”、“山羊”、“是”
第三句話:
“是”、“你”、“大象”、“夏美”、“和”
第四句話:
“猿猴”、“優子”、“現在”、“是”
第五句話:
“人類”、“相川”、“變化”
第六句話:
“想一想”、“要”、“我”、“好好”
第七句話:
“是”、“我”、“什么”、“問號”
……
每用暗號寫完一句,“松下”便會停頓幾秒,給“遠藤”一個推導的時間。
而“遠藤”也輕車熟路,很快便推出了每一句話的內容,將其一一記下。
一直到最后一個問號落下,也都沒有發生任何問題,“遠藤”沒有感覺到絲毫的不適感。
于是,他開始嘗試將這幾句話拼接到一起,很快便知曉了“石田”所說的全部。
只不過,在整段話完全呈現在腦海中后,“遠藤”也和“松下”一樣,感覺到了一絲眩暈感。
他立刻停止了更深的思考,只是好好將這句話記下,隨即便皺起了眉頭。
說實話,他現在還搞不清楚“石田”說這段話的目的,但他知道,其中有些話還是可以去好好琢磨一下的。
比如:
又比如:
把這兩句單獨拿出來分析,并不會引起任何的不適,也就說明思考“猿猴”和“人類”并沒有什么關系。
….而這兩句話實際上也大有文章,最關鍵的地方就在于“現在是”和“變成了”這兩個詞的具體含義。
之所以“遠藤”會注意到這兩個詞,便是因為描述其他人時,用的都只是簡單的“是”。
而唯有描述“優子”和“相川”時有所不同,如果“石田”在說這段話的時候是有所考量的,那么這就很可能是一個關鍵之處。
“現在是”
原本可以理解為:“優子”之前是“人類”,但現在因為某種情況變成了“猿猴”。
可結合其他人的簡單說法,便說明“石田”很可能不是這個意思,而是有更深的含義。
也就是說,“現在是”猿猴,“曾經”不是,且“曾經”可能也不是“人類”。
那么“優子”曾經是什么?
或許是另一種動物?
同樣的,關于“相川”的這句話也可以這么分析,而且還更加直接。
這句話直接就否定了“相川”原本是“人類”的事實,只是說他現在“變成了”人類。
那么,“曾經”不是人類會是什么?
答桉顯而易見,還是動物!
雖然這很難令人相信,但至少從目前來看,“石田”所表達的的確是這么個意思。
當然,他自己本身就已經陷入了最深的污染、變成了一頭“山羊”,所說的話自然也是不太可信的。
但這件事情的確是十分蹊蹺,蹊蹺的地方依然是在于動物園并未針對“山羊園區”有任何防范和提醒。
在這種情況下,“石田”的突然開口,就值得他們去好好思索了。
于是,“遠藤”和“松下”便忍不住細細分析起來。
首先是“相川”,現在的‘相川’變成了動物園的園長,而“園長”可以說是整座動物園里最能代表“人類”的存在。
是否是因為“相川”當上了園長、“石田”才說出了這句話?
兩人認為,這很有可能!
同樣的道理也可以用在“遠藤”自己和夏洛克身上,因為他們現在都是大象園區的保安。
保安為了與“它”抗爭最終都會變成“大象”,這樣來解釋便也能解釋得通。
至于“優子”,也就是保羅,他的任務是跟著游客的人流在動物園里轉悠,到現在也沒見個人影。
但從這句話來看,可以有一種解釋:他已經徹底融入了游客之中,十分安全,但還并不算是“人類”、還只是“猿猴”。
“人類”和“猿猴”在這個動物園中的真正區別是什么,他們現在并不知道。
但如果“石田”所說的并非是“瘋言瘋語”,那么兩者之間就肯定是有區別的,而且有可能是一種“遞進”的區別。
“它”無法分辨“人類”和“猿猴”,說明至少在這個動物園里,兩者的本質是一樣的。
那么這個“現在是”和“變成了”的深意是什么?
這便是現在最大的一個疑惑。
說實話,如果換一批人來,比如攻略組的那些個蠢貨,說不定就直接對“石田”的這一段話嗤之以鼻,然后拋諸腦后……
但“遠藤”他們卻不一樣,他們大多數時候都是靠“腦子”吃飯的,絕不會放過任何可能的線索。
假設‘石田’是清醒的,那么他說的話就很有可能有大用處,兩人都是這么認為的。
于是,他們決定先將這件事記下,等明天一早、夏洛克出現之后再一起商量。
接著,兩人又交流了一番,謹慎起見,“遠藤”決定讓“松下”就直接留在房間里,直到早上六點。
他又叮囑了一下絕對不能打開水母小夜燈,隨即便離開了房間、拿起自己的清潔工具,走向海洋館的深處。
為了夏洛克的安全著想,他必須保證海洋館里真的沒有別的同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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