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利川臉上的笑漸漸消失了,他聽得出來,胡滿沒在開玩笑。
他看著手里的信封,忽然感覺到了重量。
王利川不禁咽了口唾沫:“那……我拆了?”
胡滿站起身:“你看吧,我去給你接杯水。”
等胡滿離開,王利川撕開封口,取出一頁折疊的信箋紙。
透過背面,隱約能看見寫得密密麻麻的字。
展開信紙,王利川看向抬頭第一行。
【我來自清道夫協會,代號渡鴉。】
“臥槽!”
王利川發出一聲驚呼,從沙發上跳起來。
剛端著水準備過來的胡滿停在原地:“怎么了?”
王利川怔怔地看著他,片刻后又看回信紙。
他張了張嘴,愕然半天才開口道:“沒事。”
重新坐下,王利川繼續往下看去。
【這次過后,九處一定會調查我……】
【柳學冬這個身份已經不足以繼續支撐我……】
【與其被動等九處懷疑,不如……】
【蘭斯是一位很有名的邊緣人,他在陰影世界的代號是……】
【他是計劃里重要的一環,我會把他帶回來……】
【我需要你幫我,蘭斯的身份不能暴露,他必須是個普通人……】
【看到這里你應該懂了,這就是我的計劃,借……】
【閱后即焚。】
看完全部內容,王利川將信紙朝下扣在桌面,望著天花板深深吸了一口氣,回味著震驚的余韻。
胡滿將水杯放在他面前,安靜坐在旁邊不說話。
王利川的眼神變得凝重了,他摸出煙盒,給自己點起一支后,又將信紙點燃放進煙灰缸,親眼看著它化為灰燼。
“有我能幫忙的嗎?”
胡滿試探問道。
“呼……”
王利川吐出青煙,點頭道:“有,你知道‘黑手’這個人嗎?”
胡滿一愣:“當然知道,干我們這行的應該沒人不知道這個名字吧。”
王利川抓起他的手握了握:“那恭喜你,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記得幫他準備一個住的地方。”
……
飛機落在中海。
他們是乘坐專機回來的,除了一些需要養傷的傷員和各國對應的境外小組還留在歐洲外,參與這次行動的尖刀組干員盡數回國。
落地后,他們沒有轉機去京城總部,而是直奔中海分部。
九處的車直接開到了停機坪,眾人一下飛機就直接上車。
雖然柳學冬沒有被帶上手銬之類的東西,但從始至終都被九處的人夾在中間,蘭斯和朧月暻也不例外。
崔右升還是一臉和氣的模樣:“柳醫生,別見怪,職責所在,理解一下。”
柳學冬輕輕點頭:“沒關系,理解。”
九處長長的車隊駛出機場,直奔分部基地。
機場外的路邊,早早從王老爺子處打探到消息的王利川就守在那里,目送著車隊遠去。
……
上一次來這里,是因為白頭鷹間諜喬韻竹那件事,當時柳學冬屬于立功的九處家屬,有幸進來參觀了一番。
只是這一次,卻是作為嫌疑人進來的。
沿途遇到不少熟面孔。
“紅豆!”
陶萋萋從辦公室里探出頭,朝虞紅豆招手。
隨后東方三姐妹也紛紛走了出來。
然后是芥苦禪師和徐小軍。
“虞組!”
徐小軍驚喜喊道:“你終于回來了。”
虞紅豆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徐小軍。
但當看到被夾在中間的柳學冬時,他們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好奇和疑惑的神色。
“柳哥,你怎么有空來玩了?”徐小軍沒察覺到氣氛的不對,還樂呵地朝柳學冬打招呼。
柳學冬也朝他笑道:“來看看你累不累。”
“?”
徐小軍不明所以。
還是那間審訊室。
崔右升親手替柳學冬推開門,和氣道:“柳醫生,隨便坐。”
柳學冬看著簡陋的審訊室里。
一張桌子,兩張椅子——他相信崔右升的意思一定不是讓他坐在審訊員那方。
柳學冬回頭看向身后:“他們呢?”
崔右升笑道:“分開問話,規矩是這樣。”
柳學冬點點頭:“好。”
說罷,他主動走到對面椅子上坐了下來。
崔右升也跟了進來,順手將門給關上。
柳學冬望向墻上的單向玻璃:“虞紅豆呢?”
崔右升道:“她是親屬,理應避嫌。”
柳學冬平靜道:“我就是這意思。”
“嗯?”
崔右升一愣,他只見過滿世界找人脈的,卻還是頭一次見主動把人脈撇清的。
注意到他臉上的疑惑,柳學冬輕笑一聲,解釋道:“秘密太多,也是一種詛咒。她是我的妻子,我卻反而更不想讓她知道……你能理解這種感受嗎?”
崔右升面色一沉:“我理解。”
柳學冬抿了抿嘴:“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希望這次審訊的內容對虞紅豆保密。”
崔右升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后:“等結果出來后,九處會根據你交代的內容,酌情考慮你的建議。”
柳學冬感激一笑:“謝謝。”
“那我們就開始了。”
崔右升拿起記錄板,摁下圓珠筆:“據圣索斐林交代,他親眼目睹你和潘多拉的戰斗——是你贏了。”
柳學冬表情平靜:“和我交手時,潘多拉出手毫無章法,再加上她已經受了傷,所以我能勉強和她糾纏。”
“勉強?”崔右升眉梢一挑,“我剛才說得很明白,圣索斐林親眼看到,是你贏了。”
“只是他的錯覺。”柳學冬面不改色,“潘多拉的降臨有時間限制,和我交手不久她就離開了,我打倒的只是一個普通的白頭鷹探員——只不過圣索斐林不知道這一點。”
崔右升的注意點卻被柳學冬的第一句話吸引:“你很了解潘多拉?”
柳學冬眼神戲謔:“不然九處以為你們是怎么知道潘多拉的情報的?”
崔右升眉頭皺起:“聽說是王老通過望氣……”
他臉色忽地一變。
柳學冬笑道:“火車那次,在九處總部山下的招待所,我和王老見過面了。”
崔右升表情逐漸凝重:“所以說,那晚在火車上,也是你阻止了潘多拉……”
“不是我。”
柳學冬矢口否認。
“我再強調一次,我沒那么厲害,更對付不了潘多拉——那次是她自己沖進了爆炸中心,跟我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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