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我的隱身戰斗姬 > 第696章 必要的犧牲
  瓦來里婭·帕辛科娃將軍雙手負在背后,挺胸昂頭,雙腳分開與肩同寬,即使電梯里只有她一個人,依然保持著一絲不茍的軍人站姿。

  進電梯之前需要先刷ID卡,然后經過一個輪式旋轉門,確保刷一次卡只能進一個人,而電梯會自動稱量乘坐者的體重總和,每個ID卡主人的體重都是記錄在案的,允許有幾公斤的誤差范圍,以此防止有看不見的乘客混入電梯。

  相比于雨廊,這樣的防范手段更加科學,不過雨廊也不算是笨方法,只能說是因地制宜,畢竟那么多酒客來來往往,不可能將每個人的體重都記錄下來。

  電梯平穩地停住了,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一個寬闊的地下空間出現在她眼前。

  “將軍。”

  “將軍。”

  看到她的每個人都禮貌地向她點頭致意,而她也同樣點頭回敬。

  這一層的布局像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指揮中心,幾乎所有人都在軍服外面套著白大褂,上塊大大小小的顯示器屏幕上描繪著氣象、地質等方面的專業圖像,在這一層忙碌的都是軍事院校里畢業的高材生,都是有軍銜的科學工作者。

  “將軍。”一個男性軍官拿著一疊報告走過去,先敬禮再匯報。

  “總參謀部軍事地形測繪局關于勘察加半島地下熔巖活動的最新數據已經收到并且錄入了電腦,這是摘要,請您過目。”

  帕辛科娃將軍接過報告,盡管這已經是摘要了,但依然足有十幾頁A4紙那么厚,里面羅列著一般人看不懂且不感興趣的專業術語和數據,二般人大概也看不懂。

  她認真地翻閱著每一頁,視線從數據與術語上掃過,她不是在裝模作樣地看,而是真正的閱讀,她能看得懂這些數據,因為她主持這方面的研究已經至少有數年時間了。

  翻到最后一頁,她遞回報告,說道:“干得不錯,看看計算機根據這些最新數據能得出什么樣的答案吧,測繪局的人已經撤離了?”

  軍官接過報告,答道:“是的。測繪局的人在冰天雪地的野外待了二十多天,終于等到合適的時機,利用一次火山活動形成的地震波得到了地殼應力方面的關鍵數據,不過有一人滾落冰川失蹤,還有一人嚴重凍傷,可能需要截肢……”

  帕辛科娃將軍點頭,“為了祖國的強大,這是必要的犧牲,國家不會虧待他們。找到死傷者的家屬,在他們應得的撫恤金和傷殘補助之外,以第43號獨立科學工作站的名義給他們發一筆錢,再將我這個月的薪水分成兩半分別寄給他們,務必保證死者的家屬以及傷者的后半生能過著體面的生活,不至于流落到紅場上去販賣他們的軍功章來糊口。”

  “將軍,這……”

  “不用多說,這是命令。”

  “是!”

  軍官的眼眶濕潤了,再次敬禮,轉身去做將軍吩咐的事,正是因為將軍如此寬宏博愛,哪怕是對兩位素未謀面的陌生軍人,這才贏得了部下們的誓死效忠,因為大家知道,即使自己犧牲在戰場上,將軍也能妥善安排好他們的后事,而今天這件事傳開之后,大家對將軍的敬仰又會提升到新的高度,哪怕大家從來不明白將軍為什么要對勘察加半島的地殼與火山活動持續投入這么高的人力物力,只要是將軍下令的事,他們就會不打折扣地執行。

  帕辛科娃將軍的內心毫無波瀾,既不心疼自己一個月的薪水,也沒有為一死一傷的結果而感到遺憾。

  錢是身外之事,衣食住行都由國家提供,她沒什么地方需要用錢,而傷亡……正如她剛才說的,這是必要的犧牲,沒什么可遺憾的。

  軍事地形測繪局傳來的數據已經錄入電腦,超級計算機正在全力工作,這些寶貴的新數據將彌補之前的空白、修正原來的錯誤,令他們對勘察加半島的地質結構有更清晰的認知。

  在位于中央區域,最大的那塊屏幕上,根據超級計算機輸出的結果,正在描繪勘察加半島的地下三維圖形,除了以線條構成的輪廓之外,還有藍綠色的地下水系,桔紅色的地下熔巖,灰色的堅固花崗巖層和黑色的金屬礦脈,還有一些以網格線填充的未知地質結構——在測繪局的努力下,網絡線狀的未知區域正在逐漸減少。

  想要地下深層的構造,鉆孔打眼的局限性太大了,尤其是在這種遍地都是地下熔巖的區域,最好的辦法就是利用地震波,波在傳遞時遇到不同性質的地層就會產生不同程度的反射,以此來探明地層,當然在沒有地震的地方,就只能人工爆破來發射次聲波了,但地震波是源自地底,與地表的人工爆破一上一下互相配合才好,光是地表的人工爆破就差點意思了,精確度差不少。

  他們在超級計算機這塊領域落后世界先進水平挺多的,計算和描繪還要花上很長時間,才可以得出整個半島的圖像,帕辛科娃將軍不打算干等著,再次進入電梯,往更深層下降。

  電梯再次停穩,電梯門打開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與上層有微妙的差別。

  首先,這一層全是女性,分為穿著白大褂的軍官與平民兩種;其次,這一層的電腦很少,并不是完全沒有,但數量比上一層要少得多。

  相比于上一層的開闊空間,這一層分為數個區域,每個區域又由諸多隔間組成。

  帕辛科娃將軍信步走到最近一個隔間外,透過單向玻璃看向里面。

  隔間里有三個人,兩個穿白大褂的女軍官,她們對面隔著桌子坐著一個平民少女,在桌子旁邊立著一臺攝像機,正在將過程忠實地記錄下來。

  這位平民少女的年齡大概只有十一二歲左右,介于少女和女童之間,她穿著一套柔軟而舒適的純棉衣物和棉拖鞋,面容清秀,就是有點兒瘦,營養不良的那種瘦。

  她的神情帶著明顯的怯懦,眼神不安地在兩位女軍官的臉上游移,手腳像是不知道在哪兒放似的,不斷變換著姿勢和位置。

  “將軍,您來了。”隔間外的一名女軍官注意到帕辛科娃將軍的到來,趕緊過來迎接。

  “新人?”帕辛科娃將軍沒有看女軍官,依然目不轉睛地盯著隔間里的平民少女。

  “是的,她叫達里婭·馬里金娜,來自塞爾維亞,父母在戰亂中去世,是我們從人販子的走私船上截獲的一批少女之一,否則她和那批少女里的其他人現在應該已經在北美或者西歐的某個地方被富人當作***了。”女軍官介紹道,“她來這里已經半個月,還沒有完全適應,有時候半夜會驚醒然后哭泣。”

  帕辛科娃將軍的內心依然波瀾不驚,女軍官介紹的這番情況實屬司空見慣,這里的新人很大一部分都來自東歐那些戰亂和貧窮的國家,等待她們的要么是被當地男性糟蹋,要么是被外國男性糟蹋,要么是活活餓死或者凍死在某個深夜,遇到好心人的機會百中無一。

  “她的進度如何?”帕辛科娃將軍問道。

  “可能是由于精神不穩定的緣故,目前沒有表現令人驚艷的特質。”女軍官回答。

  帕辛科娃將軍側頭看了她一眼,“精神狀態不穩定,是困難,但也是機會。”

  說著,她直接推門而入。

  隔間里的兩名女軍官見到將軍的到來,趕緊起立敬禮。

  帕辛科娃將軍回禮之后,徑自坐到馬里金娜的面前,直視著這個少女的眼睛,說道:“你害怕嗎?”

  馬里金娜已經慌得手心里全是冷汗,她不認識軍銜,但看得出面前這位全身戎裝的女性絕對是個大人物,光是被其瞪視就像是面對一頭雄獅。

  她連話都說不出來,拼命吞咽著唾沫,努力點點頭。

  “怕就對了,但是你不應該怕我們,你應該怕的是回到過去的生活里。”帕辛科娃將軍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實話告訴你,我們不需要膽小懦弱的人,如果你不能鼓起勇氣證明自己對國家有價值,我們只能把你當難民遣返出境,你會回到原來那個國家,繼續原來的噩夢,之后是死是活就與我們沒關系了。”

  馬里金娜渾身戰栗,她看得出帕辛科娃將軍不是虛言恫嚇。

  “相反,如果你能證明自己,起碼證明自己的勇氣,你就有機會留下來,成為我們的一員,這是你改變命運唯一的機會。”帕辛科娃將軍放緩了語氣,“想穿上我這身軍裝嗎?”

  馬里金娜的視線從將軍的臉上移動到將軍的軍服上,這身軍服是那么筆挺和帥氣,就仿佛是神話里的鎧甲,可以化身為鋼鐵,抵御一切惡毒的攻擊。

  “不論你的想法是什么,不要點頭或者搖頭,大聲說出來。”將軍說道。

  馬里金娜緊咬嘴唇,眼眶紅紅地說道:“我想。”

  “那好,現在就證明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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