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我的隱身戰斗姬 > 第445章 反制
  江禪機的喊聲能被奇峰怪石反射傳出很遠,15號的響指也同樣能被反射得超遠,再加上15號特意訓練過打響指,響指聲比一般人更加清脆嘹亮,他感覺自己在洼地里已經走出一公里以上了,依然受到響指聲的干擾,不過他為了擴大搜索范圍,走的近似“之”字型,實際走的路程遠大于一公里。

  “宗主!你在哪里?”

  “我是江禪機!紅葉學院的江禪機!”

  “33號和22號也在!”

  他邊走邊喊,然后本來一直反向指明15號所在位置的魷魚須突然轉了個方向,指向另一個方位。

  他心中一動,停止叫喊,凝神傾聽。

  霧氣中隱約傳來某種細若游絲的聲音,但是聲音太細了,聽不到對方在說什么。

  但是很顯然,除非洼地里還困著另一個人,否則這就應該是宗主了。

  “宗主,我聽見了!”

  “別著急!我馬上過去!”

  他立刻改道跑往那個方向。

  如果不是有魷魚須指引,想在響指的干擾下從迷宮般的洼地里找一個人簡直是天方夜譚,自己都會迷路,還談什么找人。

  他也很焦急,盡快解救宗主之后,還要趕回去查看其他人狀況,畢竟他認為15號不會傷人只是揣測,萬一打急眼了,什么事都有可能發生。

  轉過幾根石柱,霧氣中出現一塊不規則的巨石,與此同時他的腳下響起一聲輕微的嘎巴聲。

  他低頭一看,那是一根……纖細的骨頭,應該是鳥類的,因為骨頭又輕又細,還是中空的,鳥類的骨頭一般都這樣,為了減輕飛行重量。

  地上可不止這么一根鳥骨,到處都是,長短粗細不同的鳥骨,有的鳥骨上還隱約能看到人類牙齒啃咬過的細微齒痕,所以他踩到這根鳥骨不是偶然事件,而是必然。

  除了鳥骨之外,還有鳥頭什么的,有的只剩白骨,有的還殘余著腐肉,這片區域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在這片洼地里,只有一個人會以受到磁場干擾而從空中掉落的鳥類為食。

  “宗主?”

  這次他反而放低了聲音,目光四下搜尋宗主的蹤跡。

  “我在這里……”

  一道細微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個模糊的輪廓慢慢出現,最后化為一個全身黑色忍者服的人影,無力地坐在地上,后背倚靠著石壁。

  忍者們戴著面罩的時候看上去都差不多,也許她們自己有可供辨認身份的暗記,但外人很難分辨。

  面前這個人,無論是體型還是聲音,都跟江禪機記憶里的宗主不太像,但這也是正常的,換了誰被困在洼地里這么久,缺水少食,都必然與正常時期的本人大相徑庭。

  話雖如此,江禪機不敢大意,萬一這個“宗主”是15號找人偽裝的,等他一靠近就暴起偷襲,那他豈不是要吃大虧?

  “宗主,咱們上次見面的時候,是哪個老師接待您的?”他問道,“您不用說出具體名字,只要說出您平時怎么稱呼那位老師就行了。”

  “李先生。”黑衣人說道,似乎還虛弱地笑了笑,像是看懂了他的謹慎。

  這就對了,江禪機印象最深的就是宗主把李慕勤稱為“李先生”,而后者明明是個女人,他當時沒敢過問具體原因,只能猜測是根據日語來的?

  他趕緊快步走到宗主身邊,解下背后背的包,從里面取出早上在外賣店里打包的食物和飲料,放在宗主面前。

  “抱歉,宗主,剛才為了確認您的身份,不得已唐突,您肯定又渴又餓吧?這些快餐雖然是垃圾食品,但暫時填填肚子應該沒問題。”他說道。

  他早上打包食物可不是為了自己,而是考慮到宗主這么久沒有正經吃過東西,找到宗主之后得先幫她恢復一點點基礎體力。

  宗主再厲害也是人,驟然遇到救兵,緊繃多日的心情肯定為之一松,再加上體力虛弱到極點,很可能會直接暈過去,考慮到這個,他就打包了食物和飲料,以備不時之需。

  快餐店里的飲料里含糖很高,但宗主此時就需要含糖多的東西。

  宗主的視線落到食物和飲料上,江禪機聽到她喉嚨里不自覺地發出吞咽聲。

  “謝謝,你考慮得很周到。”宗主說道。

  “偶然想到的,您不用客氣。”他說。

  等了幾秒,宗主似乎并沒有吃喝的意思,他一開始還以為宗主的胳膊都虛弱得抬不動了,但仔細一想,難道宗主也在防范他被15號收買了?

  站在宗主的立場,被困在這里跟15號頑抗了這么久,肯定要防備15號想出新花招來對付她,如果找來其他忍者,宗主顧慮可能是15號的同謀,不會輕信,那么15號就可能找來認識她但并不算特別親近的人,那么江禪機就是一個合適的選擇,他是紅葉學院的學生,本來就有令她信任的基礎,再加上他跟33號認識,她必須顧慮他被15號買通或者脅迫的可能性。

  想明白這點,江禪機擰開飲料,自己先喝了兩口,又拿起食物吃了幾口,以此來證明食物和水里沒有下藥,反正能吃能喝這波不虧。

  別看宗主現在虛弱已極,但也可以說她是在積蓄力量,垂死一擊之勢恐怕會極為凌厲,這也是15號和趙曼即使把她圍困了這么久也不敢貿然靠近她的原因,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他放下飲料和食物后,本以為這下宗主該放心了,但又等了幾秒,她卻依然沒有吃喝的意思。

  他突然想起來,吃東西必須得摘下面罩,而宗主大概不想暴露真正的面貌。

  “我去周圍看看,防止15號她們追過來。”他找了個借口,繞到巨石的后側。

  果然,他一離開,石頭另一側就響起了用吸管喝飲料的聲音。

  巨石的這邊,地上挖出了幾個較淺的坑,坑上蓋著石頭,應該是用來收集露水用的,除此之外還有生火的痕跡,因為洼地周邊的高地上有茂密的樹林,經常有樹枝落葉被海風吹落掉進洼地里,但光靠這些樹枝樹葉是不夠的,大部分時候肯定還是要茹毛飲血。

  這一側的地上也散布著鳥骨,并不像是隨意扔的,因為分布得過于均勻,江禪機猜測這是為了防止15號和趙曼接近,平時的宗主用不著這樣也能聽到敵人的接近,但現在的她太虛弱了,而且趙曼的接近方式又太過特別,不得不防。

  吸管嘶嘶地吸啜空氣,飲料瓶見底了,然后又是咀嚼聲。

  “宗主,您長時間沒怎么吃東西了,別吃得太急,否則胃受不了。”他提醒道。

  這樣的常識本不用他來提醒,但人餓到這份上,什么常識都讓位于本能了,經他提醒之后,宗主意識到問題所在,勉強克制住自己,強迫自己放下食物,讓腸胃得到緩沖。

  “33號和22號在哪里?”宗主問道,“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為什么你沒有迷路?”

  宗主問出一連串的問題。

  “33號和22號留在洼地入口那里,還有我的其他一些朋友,她們正在跟15號對峙。”他解釋道,“自從意思到您失蹤后,33號就行動起來了,與你們的大本營取得了聯系,然后輾轉找到15號的行蹤,最后找到這里,具體情況等脫困后再說吧。”

  宗主嘆了口氣,“因為我的無能而辛苦她們了。”

  “雖然我不清楚具體情況,但您肯定是被15號騙進來的吧?不過您放心,我不知道15號為什么這么做,但她和她的同黨并沒有傷害除您之外的任何一名忍者,只是切斷了你們之間的聯系。”江禪機安慰道。

  宗主沉默片刻,說道:“我明白了。”

  至于后面兩個問題,確實不太好回答,因為如果江禪機能孤軍深入找到她,豈不顯得這么長時間都走不出去的她實在太沒用了?

  反正阿拉貝拉不在,就算扯個謊也沒人能發現,他正搜腸刮肚地想找個能圓得過去的說法,這時魷魚須突然示警,反應極為強烈,不僅示警,甚至直接探出腕足般的虛影卷向他的身后。

  江禪機大驚,下意識地轉身,而他的身體剛有轉動的架勢,就感覺脖子后面挨了一下子。

  頸椎這種又脆弱又密布神經和大血管的重要位置,一旦受到意外沖擊,神經本身依然會受到劇震,血液流通依然會受到阻滯,血管本身就需要柔韌性,不可能把血管練得跟鋼管一樣堅硬。

  挨了這一下子,他眼前一黑,但是沒有暈過去,因為他已經在轉身回頭了,這一下沒有劈準位置,而且對方的力氣也算不上大。

  他沒有暈倒,身后卻有一道影子向他倒下來,沒有摔倒在地,而是被魷魚須卷住了脖頸——是趙曼。

  江禪機一看就明白了,趙曼想從身后突然出現然后襲擊他,但是被魷魚須及時發現,反而卷住她的脖子,稍一用力壓迫血管,她頸部的供血就中斷了,吭都沒吭就暈了。

  他背后冒出冷汗,不是因為趙曼的襲擊,而是一石之隔就是宗主,放在平時她肯定察覺到這邊的異常動靜,哪怕極為輕微的動靜,但現在虛弱的她大概沒有聽到,還在吃東西。

  他生怕魷魚須把趙曼弄死,但又不能出聲阻止,只能手舞足蹈地表達他的意見,再怎么說她也不是要殺他,看樣子只是想把他打暈,在彼此敵對的情況下這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

  不過趙曼的襲擊還真是防不勝防,就像瞬間移動一樣在身后出現,假設存在擁有瞬間移動能力的超凡者,她在移動完成之后,突然出現在一個全新的位置,她的身體感官也未必能足夠快地反應過來,因為世界充滿了不確定性,而趙曼的潛行方式令她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尋找合適的機會現身,效果幾乎等同于瞬間移動,但又安全穩妥得多。

  第二條腕足的虛影出現了,前端蜿蜒地向趙曼的頭頂移動,幸虧她暈過去了,否則如果她親眼看到這副場景,恐怕又要暈一次。

  江禪機猜不到魷魚須想干什么,他知道它對她的能力很感興趣,因為很可能涉及到對空間的操作,但像以往那樣單純地吸收她體內的源能并不能得到她的能力,要說為什么,當然是因為能力的運作方式是需要人的意識來引導的……

  正當他如此想的時候,腕足前端已經覆上了她的頭頂,從額頭到后腦,將她的頭頂整個圍住了,就像理發店那種給人燙發的罩子似的。

  “怎么不說了?出什么事了?”

  他長時間的靜默令宗主警惕起來,她多年來的戰斗本能似乎隨著體能的稍稍恢復而復蘇了。

  “啊,沒什么,我是在想怎么解釋比較好……有一定的運氣成分吧,另外我剛才沖進來的時候是瞅了個空子,33號在用錄音播放假響指……您知道假響指這事吧?”他提高了音量,并有意岔開話題。

  “一開始不知道,后來我才意識到。”宗主受了這么久的折磨,聲音很低但是很沉靜,甚至聽不出怨恨之意。

  “對啊,剛才33號她們拖住了15號,15號沒看見我,直到我跑進來,她才開始打響指,我利用這段時間差幸運地找到了這里。”

  他這個解釋并不完美,如果三方對質的話有可能會被拆穿,但前提是有三方對質的機會,情況之下他也想不到更好的解釋了,一直在緊張地盯著魷魚須的動作。

  第一條腕足固定住趙曼的身體,第二條腕足覆蓋住她的頭頂之后就暫時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趙曼保持著昏迷狀態,沒有表現出被敲骨吸髓般的痛苦。

  過了幾秒,第二條腕足從她頭頂移開,撤回并消失了,而第一條腕足也松開了她,江禪機趕緊扶住她防止她摔倒,不過轉念一想,又松開了手。

  噗通。

  她的身體倒地,由于他緩沖了一下,摔得不重,第一條魷魚須也消失了。

  “什么聲音?”宗主喝道,“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是趙曼!”他故意哎呦了兩聲,“她想偷襲我,用手給了我脖子一下,好像是想把我打暈,但是沒成功,反而被我打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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