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關忘文才從失去意識的狀態中恢復過來。
一睜開眼，他就看到了孟章正將頭埋在尾巴上，又縮成了一個球。
這怎么又郁悶上了?
關忘文走到了孟章身邊，習慣性伸手拍了拍他的背道：“唉唉，孟老爺子，你還好么？”
當然，他也觸不到孟章的魂體，雙手直接穿過孟章的魂體，徑直拍在了地面上。
就聽到：“轟！”
巨響過后，關忘文身前多了一個數丈見方，深不可見底的裂縫。
關忘文：？？？
什么鬼？
這不是地面啊！
這可是天演珠啊！
我怎么隨便一掌怎么就拍出個裂縫來了！
孟章的罵聲在他腦袋上響起：“小王八蛋，你要死啊！你不知道天演珠斷口這一面很脆弱啊！”
“你趕緊把缺口給堵上！不然老夫就要出去了！”
關忘文抬頭一看，就見到孟章渾身顫抖，似乎在抵抗著地面上凹陷的拉扯一般。
也就是說，我剛才那輕描淡寫，一點力道都沒有用的一掌，當真把天演珠給擊穿了？
臥槽！
關忘文嚇了一跳，急聲問道：“這個要怎么堵？”
“你四不四灑！”孟章急得口音都出來了，“你不是言出法隨么？”
關忘文嘿了聲，指著裂縫道：“給老子堵上！”
裂隙還真的緩緩收攏，片刻后便恢復如初。
只是天演珠中好不容易存儲下來的陰陽之力，又消耗了兩成。
孟章這個時候臉色鐵青地落到了關忘文的身前。
“老夫差點散在你的手里...這他娘的找誰說理去。”
要知道關忘文現今這種狀況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若是剛才裂隙沒堵上，他豈不是相當于自己干死了自己？
孟章罵罵咧咧了幾句，臉色才恢復了正常。
他雙爪抱胸看著關忘文，眼神說不出的復雜。
關忘文被看得心中有些發毛：“你別這樣看人，我告訴你，我的取向可是很正常的，我對同性沒有興趣，對同性的歲數大的龍更加沒有興趣。”
孟章：......
“你個小王八蛋腦子裝的是什么東西？”
他不滿地罵了句，接著干笑道：“呵呵，不過老夫確實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竟然自己都能騙自己。”
關忘文：“嗯？這不是很簡單么？”
孟章張了張了嘴，揮爪道：“算了，夏蟲不可語冰。”
“唉唉唉，你是蟲，我不是，你得先剛清楚立場。”關忘文見孟章又要抽自己嘴巴，趕緊問道：“現在你能告訴我，具體是什么情況吧？”
孟章鉆入了關忘文胸口的天演珠中：“跟老夫來吧。”
關忘文跟著進去，兩人直接到了天演珠中轉移下界生靈的小世界中。
因為關忘文目前的能力問題，這半顆天演珠自從裝進了這么多生靈，便也沒辦法有其他用處了。
本來關忘文的想法是等找到了新的地方就將他們安頓下去。
不然半顆天演珠不能動用損失太大。
不過當他看到如今小世界中的情況，這個念頭徹底被他給扔進垃圾堆中去了。
孟章背手道：“看到了吧？”
關忘文用力點頭，隨即指著小世界中一座已經成型的城鎮中心的雕塑問道：“就是這個玩意，你是從哪里知道的？”
這巨型雕塑正是望華書院同款！就是臉從陳老六換成了關忘文自己的。
理所當然，雕塑的手勢依然是那么地辣眼睛。
孟章呵呵笑道：“你睡覺的時候，小寸心進來過，老夫就隨口問了一句。”
又是寸心那丫頭！
“老夫覺得挺好，鴻蒙生機乃是生靈之氣機，而要讓生靈之氣機歸一，一個統一的符號倒是有必要的。”
孟章十分滿意地看著雕塑前，那些對著雕塑做著相同手勢的雕塑。
關忘文看了眼后，心中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所謂的鴻夢生機不就是人間的第十道人間氣么？
所以，人間氣，鴻蒙元氣元氣，鴻蒙生機這三個玩意大概就是一回事？
他對孟章提出了這個疑問。
孟章怔了怔神道：“人間氣老夫倒是不清楚，不過鴻蒙元氣與鴻蒙生機的倒還是有些區別。”
“詳細說。”
“詳細不了，其中許多細節老夫已經不記得了，只知道一點，元氣無主，生機有王。”
關忘文將這八個字重復了一遍：“意思是...鴻蒙元氣是單身美女，而鴻蒙生機則是有主名花？”
對于這個比喻，孟章雖然覺得不合適，可好像也說得通，便點頭道：“正是如此。”
“那鴻蒙元界與衍生界呢？”
孟章瞥了關忘文一眼：“你怎么連這個都不知道？”
“這個...我應該知道么？”
“這兩者即便是在人間的佛道兩門傳承之中，也是有提到過的。”
“呵呵，佛道兩門傳承......”
關忘文干笑道，“佛道兩門在人間還有個狗屁傳承。”
“先是被妖族，也就是原先神獸們的后裔給屠了一遍，然后又被夫子給犁了一次，傳承早就七零八落了。”
孟章忍不住搖頭道：“這些不成器的晚輩...人可以殺么，典籍還是要留下來的。”
“要是當時妖族都有您這樣的覺悟就好咯。”關忘文跟著一起搖頭，“他們可是恨不得將整個人族趕盡殺絕的。”
“不過，龍族倒是沒有怎么摻和，拖了一千年時間才開始上岸咬人的。”
孟章略顯尷尬，轉移了話題道：“所謂的鴻蒙元界便是不知道多少個紀元之前天地初開形成世界。”
“這鴻蒙元界有大有小，數量也不知凡幾。”
“至于衍生界來路有二，一者乃是兩個或者數個鴻蒙元界有了些許交融之處，從那開天一般的爆炸中誕生。”
“二者么，則是仙帝以上體內孕育出的小世界離體而成。”
關忘文皺眉道：“兩者有什么區別？”
“區別自然是多了。”
孟章瞇起了龍眼：“不過最本質的區別，鴻蒙元界有數道甚至數十道鴻蒙元氣，而衍生界，則只有一道鴻蒙生機了。”
關忘文似乎想到了什么：“難道說，天界一直盯著人間的緣故，就是因為鴻蒙元氣的緣故？”
“不全是，但這絕對是最為重要和關鍵的原因。”
關忘文輕吸了口氣：“那天界又是怎么回事？”
孟章走到關忘文身邊，抬起一爪一爪就踹向了關忘文的小腿：“你有完沒完，都說老夫對天界的記憶已經沒了，你還問問問...你想知道答案啊？簡單啊，你自己去找三位上人去問去。”
關忘文：......
“這個就算了，我對解謎向來是沒什么興趣的。”
關忘文連忙擺手道，“不過這鴻蒙生機現在算是已經算是,算是...”他想了想，用了一個不是十分恰當的詞語道：“算是認主了？”
孟章哼道：“不然呢？老夫在這小世界中忙活了這么長時間，若其還不能與你相融，那老夫豈不是白干了？”
關忘文呵呵笑道：“那這個相融了之后有什么用？”
“現在，你是看不大出來的。”孟章停頓了下，“也不對，你這個妖孽已經能看出來了，天演珠都能被你給拍出道裂隙來...這什么鬼。”
“等到你入下幾個境界的，等同混元之上的時候，便能知曉一二了。”
孟章雙目之中有光芒閃爍。
“混元也好，窺源也好，都是需要明白一界運轉的本源。”
他有些興奮地看著關忘文道：“老夫現在無比好奇，你若是到了破境之時，會是一個什么樣的盛況？”
關忘文看著孟章興奮的表情，心中有中不好的感覺。
怎么感覺...這次我變成了這老龍的小白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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