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變幾乎是在萬分之一秒內發生。
等到關忘文想要再采取措施的時候，三人竟然如同朽木一般轟然崩塌，只剩下一地的褐粉。
“臥槽，這下手夠絕的！”
關忘文隨即封印了整顆大樹，防止金光進行再次的破壞。
金光似乎生了感應，抽取了三人的所有生機以后，便調轉方向，往上沖出了樹干。
“還想走？正好，我倒是要看看你會走去哪里！”
關忘文跟了上去，隨后便用傳訊箋通知李觀瀾，讓九門巡妖司來查勘此處。
他自己則追在了金光后方。
金光的速度比剛才快了不知道多少倍，顯然這三個人的生機給了它足夠的能量。
這逃竄的速度，就算是圣人親來，也很容易跟丟。
可惜的是，它面對卻不是圣人，而是關忘文。
短短半日之內，關忘文便跟著金光從妖族境內直達南部行省。
然后又從南部行省轉頭北上，來到了永安京的附近。
當金光來到永安京附近的時候，速度驟降。
“嘿，遛得沒力氣了吧？差不多得了，乖乖去找下一個補給點吧。”
關忘文就等著它再找個地方重新補給。
蟻府肯定不會讓妖王妖丹這么重要的東西輕易落入他人之手的。
金光從永安京上空掠過，下方的戴森球清晰可見。
關忘文低頭看了眼戴森球的運轉，前方的金光忽然又加快了速度。
“喲呵，原來只是緩兵之計？”
“你當你在打籃球啊？想用節奏擺脫我吶？”
關忘文再次跟上。
而這一次金光沒有再出現任何騷操作，而是一鼓作氣，全速狂飆。
關忘文看了眼方向，皺眉道：“這是去妖夜原？”
他猜的不錯，金光一頭扎入了妖夜原，不，確切的說，是往五圣山方向來了。
五圣山的戴森球已經隱約可見了。
在臨近五圣山百里之遙的時候，金光的速度再次暴增！
這次突然的加速，讓關忘文都有些措手不及。
這個速度幾乎已經可以洞穿時空，百里之遙，眨眼不到的功夫就到了！
關忘文罵了句娘，他似乎是知道這玩意要做什么了。
下一刻，他便出現在了金光與戴森球之間。
就在他要抓住金光之時，那一點本就只有珍珠大小的金光猛然之間爆開。
化成了無數肉眼不可見的光點，直撲而來。
這丫的想要玉石俱焚？
關忘文冷笑一聲，偌大的戴森球表面已經覆蓋上了一層氣印。
那些細點濺射在氣印之上，連半點漣漪都沒有泛起來，就被氣印徹底吞噬。
而剩余的光點則沒入了籠罩五圣山的光球之中，再也看不到了。
“有點意思。”
關忘文看著消失的光點，翹起嘴角笑道。
“看來李央還是留了點東西。”
妖丹最后自爆的手段，竟然連他這個圣人之上都無法完全阻止，蟻府顯然是擁有超出他想象的“技術”。
只是關忘文想不通，既然蟻府擁有這樣的“技術”，為何新離天立國將近十年了，他們卻始終選擇了蟄伏，只是在私下里搞些小動作而已。
關忘文回頭看了眼戴森球，確認了沒有問題，一道流光便從地面上拔地而起。
“臭小子，你怎么突然到這里來了？”
余秋風停在了關忘文身邊，滿臉驚訝道。
這昨日關忘文還告訴他們他去了烏蘭木托，結果轉天就到了五圣山。
關忘文搖頭道：“沒什么，就是看看這邊的情況。”
余秋風拍著胸脯道：“老子在這呢，肯定不會出什么事的...對了，烏蘭木托那邊...?”
關忘文沖他比了個“ok”的手勢：“已經全部搞定了，烏蘭木托破城，妖族最后一顆硬釘子也被拔掉了。”
“那流熒和悟空......”
“我去了，他們可能出事么？”關忘文翻了個白眼。
“話是這么說，可是昨晚我和歐陽都感應到流熒的赤子之心破滅...這肯定是個幻覺！”余秋風一邊說，一邊看著關忘文的反應。
他昨晚可是一夜未睡，就是因為他和歐陽守道都清晰感受到了赤子之心破滅剎那，那種深入骨髓的絕望。
可是關忘文已經去了烏蘭木托，按照關忘文的脾氣，肯定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才對。
所以，余秋風現在只想從關忘文嘴里得到一句肯定的答復。
誰知道......
“不，這不是幻覺。”關忘文果斷否定了他的“猜測”。
余秋風：......
不是幻覺...那意思是，李流熒也出事了？
一念及此，余秋風怒從中來！
上前一把扯住了關忘文的耳朵：“你再給老子說一遍？你他娘的昨天跟老子保證，今天告訴老子流熒的赤子之心沒有了？死小子，你現在也學會食言而肥了是吧？...不對，你這耳朵怎么扯不起來？”
余秋風罵到一半，頓覺手感不對。
就算是關忘文入了圣人境，他扯起關忘文的耳朵可也是毫不費勁的。
可今天的手感不對啊。
那叫一個邦邦硬！
關忘文笑嘻嘻看著余秋風道：“這個我可沒有辦法，入了元體之境后，這肉身已經不受我的意志而轉移了。”
“圣體...之境？”余秋風滿臉疑惑，隨后挑眉驚道；“臭小子，你已經破了圣人境了？”
關忘文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拿住了余秋風的手緩緩放下：“流熒那里你不用擔心，赤子之心沒了對她反而會更好。”
余秋風還想說話，卻見到關忘文篤定的眼神，只能問道：“你確定？”
“當然了，我還是特意等她把赤子之心破了我才出手的呢。”
關忘文不想和余秋風詳細解釋夫子留下的諸多“手段”，畢竟在余秋風這些儒生眼中，夫子的人設可以說是完美無瑕的。
他可不想破壞他們心中的夫子形象，做崩塌他人信仰之事。
余秋風這才略微放心道：“好吧，姑且信你一回，但是你得讓流熒到我這邊一趟，我要親眼看看。”
關忘文只好無奈道：“行行行，你開心就好...有什么事，咱們能到下面說么？這在半空中...你知道的，我有點恐高。”
余秋風大笑兩聲，拉著關忘文落了下來。
歐陽守道此時也過來了，見到關忘文的一瞬間，他便臉色微變，上來壓低聲音道：“忘文，你這是已經......”
得到肯定的答復后，歐陽守道急不可耐道：“來來來，快和老夫說說，這圣人之上是如何的風景？”
雖然他們之前有所猜測，可得到關忘文親口肯定，心中的激動依然不可言表。
關忘文這可是走到了夫子都未踏足的領域！
三人快步到了余秋風的住處，坐下后，兩人連茶都來不及泡，便用極其渴望的眼神看著關忘文。
關忘文此時看這兩位老先生，簡直就像兩個求知欲爆表的小學生。
他也不吊他們胃口了，開門見山便將夫子留在南海龍宮祖庭那幾句話重復了一遍。
“圣人之上，窺得人圣之境，繼而以身入上界，解仙元而成圣體，破虛空而窺本源，遨宇宙而臨諸界，繼而萬界之上可以稱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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