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欒情緒有些失控。

    沈浪之前幫自己驅過蠱,救了她的命。但自己心中不但沒有絲毫的感激,反而對沈浪恨之入骨,幾次還生出殺他的念頭。

    鳳欒心里知道,沈浪并沒有對她做出什么非禮的舉動,反而是自己動不動揚言要殺他。

    而現在,沈浪為了救自己,甘愿付出性命。

    一個男人能為一個女人甘愿付出生命……鳳欒情商并不低,很快就想到一種可能。

    她心里非常沉重,臉上帶著難以釋懷的傷感。

    鳳欒抹去了眼角的淚花,輕聲道:“對不起沈浪。我并不知道你對我有愛慕之心,甚至愿意為我犧牲生命。按理說,你把我那樣了,算是有了肌膚之親,但是鳳欒不能……”

    “我從小和師兄指腹為婚,不能喜歡上別的男人。沈浪,求原諒我,我會好好把你安葬,再踏平天機門替你報仇!”

    鳳欒輕聲抽泣,身子微微有些顫栗。

    在外人眼中,鳳欒一直是那種高冷不食人間煙火的女神,這還是頭一次露出這種表情姿態。

    鳳欒以為沈浪已經死了,但她沒發現,沈浪右手食指上的那顆黑色戒指,正在冒著一絲絲黑氣,進了沈浪的身體。

    沈浪并沒有死,只是身體受到了非常嚴重的創傷。

    辛虧是有神照經護住了他的心脈,讓沈浪身體避免了傷勢加重,身體陷入了短暫的休眠中。

    本來即便是這樣,沈浪還是有很大概率會傷重致死的。

    那股黑氣進了沈浪的丹田后,他丹田中的所有黑色氣流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突然高速旋轉起來。

    似乎本能的察覺到宿主生命垂危,自行產生一股精純黑色真氣,灌溉沈浪全身。

    就是這么一刺激,沈浪從休眠中醒了過來,猛地咳出一大口鮮血。

    沈浪傷的太重了,除了意識還清醒外,他此刻虛弱的甚至都無法呼吸。

    但鳳欒剛剛說的話沈浪都聽見了,這女人好歹也算有些良心。

    當鳳欒說到她和她的師兄指腹為婚,不能喜歡上自己時,沈浪心里突然有些不平衡。

    雖然他對鳳欒的好感還遠遠沒上升到一種愛意,不過沈浪還是莫名的有些討厭鳳欒的師兄。

    呵呵,自己受傷快死了,腦中竟然還會想這個,沈浪都覺得有點可笑。

    鳳欒本來正在崖底旁的一顆樹下開始挖土,想把沈浪給好好安葬了,突然聽到后面傳來的一道咳嗽聲。

    “誰!”鳳欒按住腰間軟劍,目色警惕的扭頭往回看,只見沈浪摔進的深坑中突然伸出一只手!

    鳳欒嚇了一跳,她能肯定沈浪當時確實是斷氣了,難道是又活過來了?

    她急忙跑到沈浪跌入的大坑,見沈浪嘴角鼻子耳 鼻子耳朵中都溢出鮮血,但似乎有了一絲微弱的呼吸。

    鳳欒美眸一亮,連忙將沈浪從坑中抱了起來,輕輕的扶坐在地上。

    伸出玉手按在沈浪背部,鳳欒咬緊銀牙,激出體內真氣,試圖給沈浪療傷。

    又是一股強烈的真氣刺激,沈浪又噴了一口鮮血。

    鳳欒心中發慌,問道:“沈浪,你感覺怎么樣了!”

    “本來沒死……快被你搞死了……”沈浪虛弱的說道,接連吐血。

    鳳欒花容失色:“對……對不起,我……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你!”

    “我上衣里有一盒銀針,你拿出來……”沈浪面如金紙,能這么說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鳳欒立即從沈浪上衣勁裝的口袋中掏出一個玉盒,里面裝著一排排銀針,共108枚。

    “然后呢!”鳳欒握著玉盒,急忙問道。

    “把我衣服脫了……”沈浪虛弱說道。

    “啊?”鳳欒怔住了。

    “我是讓你……幫我扎針。”沈浪一字一頓道。

    “好!”

    鳳欒咬著貝齒,急忙開始幫沈浪褪去衣物。

    鳳欒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臉蛋微微有些發燙。

    脫完上衣,鳳欒小聲問道:“還要脫?”

    沈浪說道:“當然要,一件也別剩。”

    一件也不剩,那不是那里也要脫?鳳欒想到這里,她本能的有些抗拒。

    “你想見死不救……那就算了。”沈浪有點不快的撇下了一句。

    沈浪都舍命救下了自己了,自己居然還在乎這些!

    深吸了口氣,鳳欒俏臉帶著一絲紅暈,實在是羞恥難當,做了一陣思想斗爭。

    “鳳欒,沈浪幫你驅蠱救了你一命。如果不是沈浪救你,你早墜崖死了。”

    “鳳欒,你居然如此對得起你師兄嗎?”

    “鳳欒,你就這么眼睜睜看著救命恩人死去,你太冷血了……”

    糾結了一陣,鳳欒還是褪去了沈浪最后一件短褲。

    崖底雖然光線不足,但現在是大白天,沈浪還是可以很清楚地看見鳳欒臉上的表情,搞的沈浪也有點尷尬,鳳欒的保守程度還是超過了他的想象。

    “銀針扎入長強穴,腰俞、陽關、命門、懸樞穴,貫通真氣,形成一個節點。”沈浪打破了尷尬,有些虛弱的說道。

    鳳欒壓抑住內心的想法,按沈浪說的,開始幫他下針,通入真氣。

    身為武修,鳳欒自然也對人體穴道了如指掌。因為太過緊張,鳳欒頸脖上滲出一絲汗珠,她的視線極力避開沈浪的那個,開始幫沈浪的扎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