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我的絕色美女總裁 > 第三百零一章 一次別離(八)
  楊隊長把秦牧送到公寓樓下,并沒有像秦牧預想的那樣,上去搜查一番。

  又接了個電話,就離開了,想來應該是有什么突發案件。

  其實如果她真要上樓去搜查話,秦牧還是有些麻煩的。

  畢竟在廚房的吊柜里,秦牧還放著一把不知道收割過多少條人命的刀。

  那是秦牧在西陸那幾年的慣用兵器,秦牧給它取了個名字叫“白虎撩”。

  刀身秦牧當然打磨的很干凈,還會做定期保養,那上邊肯定查不到什么血跡,但是畢竟一把開刃如此鋒利的刀,在大夏還是屬于管制刀具的,若是楊隊長一定要沒收,那秦牧也沒辦法。

  上樓之后,拉開窗簾一條縫,看著楊隊長開著警車一路打著警笛駛向遠方,這才安心坐下。

  他輕輕嗅了嗅鼻子,楊隊長身上今天有一種淡淡的香氣,那不是任何香水或是香料的味道,這種味道對男人的誘惑最原始,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楊隊長今天應該是在排卵期。

  想到楊隊長制服包裹下的豐腴飽滿,秦牧不禁一陣出神,這種身材的女人絕對是實戰利器。

  胡思亂想了一陣之后,他忽然又覺得這段日子有些太放縱了,終日就是在溫柔鄉里消磨時光。

  這樣不好,這樣不好。

  就像尼采那句當頭棒喝:成年人,你需要一點比欲望更高級的東西。

  于是秦牧從書架取出幾本書來翻看《國富論》《資本論》《論持久戰》,最后這幾部大部頭還是看不下去,竟然意外找到一本《金瓶梅》看的津津有味。

  看了十多頁,在書頁的空白處,還看到了一段有蠅頭小楷寫成的書評:世人皆以為《金瓶梅》寫的是床榻上的云雨事,而這部不輸《紅樓夢》的奇書主題其實是死亡。

  這棟房子屬于納蘭納蘭桐凰,這些書也是她的,看字跡這段書評也是出自她手,應該是她早年的手書,字跡雖然工整,但還是有些稚嫩。

  秦牧笑著給遠在海城的納蘭發了條消息:姑姑,雪夜讀禁書真是一樁快意事,猜猜我在你的書架上找到什么了。

  沒想到這個時間納蘭還沒有睡,她幾乎是秒回:經學家看到《易》,道學家看到淫,革,命家看到排滿,才子看到纏綿,流言家看到宮闈秘事,《紅樓夢》如是,《金瓶梅》亦如是。

  秦牧勾起嘴角回道:我什么也沒看到,就是看到一些插圖,上頭還有某些人的信手涂鴉呢

  納蘭桐凰許久終于回了一個字:滾。

  秦牧沒有繼續調侃明顯已經有些慌亂的納蘭,兵法上講的好,所謂窮寇莫追,圍城必闕,納蘭桐凰這種虎娘們真讓她惱羞成怒了,不定會做出多離譜的事來呢。

  只不過跟她耍了一番貧嘴,想到這位曾被黃家三代人惦記的大美人面若桃花的模樣,不禁有些心曠神怡,時間是不早了,他如今是又困又亢奮。

  猛灌了幾杯涼水,又抽了一根煙,就糊里糊涂的在沙發上睡著了,夢里啊,一會是吳暖暖,一會是楊隊長,一會是納蘭桐凰。

  一場春夢了無痕。

  第二天,五點多,秦牧就醒了。

  盤膝打坐了一刻鐘,而后又下樓跑了五公里。

  沖了個澡,做一碗打鹵面。

  換上一身干凈衣服,拿起一塊抹布,提上一桶水,去樓下把那輛許久未動的國產二手車里里外外的擦個干凈。

  六點十分,他開著它到了醫科大的南門。

  雪已經停了,有些輕微的北風。

  朝霞染紅了東邊天,地上白茫茫一片。

  秦牧給吳暖暖發消息,告訴她他到了,還提醒她多穿一點,今天冷。

  接上了吳暖暖之后,秦牧發動車往高鐵站方向走,路上有積雪,路面有些滑,沒開出幾公里就目睹了路上有兩起車禍,都是因為路滑引起的剮蹭。

  秦牧開的格外謹慎,這種謹慎多少有點沖淡了離愁別緒。

  吳暖暖坐在后排,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她上車之后一直蜷縮著身子。

  等車開上了主干道,這里車流量大,地面上雪已經被壓干凈了,車里的溫度也省了起來,吳暖暖這才舒展開身子。

  秦牧問道:“今天噴香水了啊?”

  吳暖暖點點頭:“嗯,你能聞出是什么味道嗎”。

  秦牧搖搖頭:“聞不出來”。

  吳暖暖說道:“你平時不是鼻子很靈嗎,給你個提示一種花香”。

  秦牧繼續搖搖頭:“有點感冒了,聞不出來”。

  車內一陣沉默。

  經過一個紅綠燈路口的時候。

  吳暖暖又問:“剛才路邊是什么樹呀”

  秦牧又搖搖頭:“只顧著看紅綠燈了,沒看到路邊是什么樹”。

  車內又沉默了下來。

  二十來分鐘,終于到站了。

  秦牧下車把后備箱里吳暖暖的行李提出來,又給她打開車門。

  吳暖暖戴上羽絨服的帽子,低頭從車里鉆出來。

  站在雪地上,跺跺腳,低著頭說:“幾點了呀,有沒有遲到啊,我會不會趕不上今天的火車”。

  秦牧看了眼手機:“六點四十五,還不相信我這種老司機嗎,保準不會讓你趕不上火車呀”。

  不知道到怎么的,吳暖暖突然哭了出來,說道:“秦牧你什么都不懂”然后拉著行李箱頭也不回的進站了。

  秦牧訕訕一笑,不知道該說什么。

  上車,點火。

  扭頭看了一眼,車站入口,有個女孩蹲在地上,頭埋在膝蓋上,肩膀在顫抖。

  他猶豫片刻,最終還是一踩油門。

  是的,他什么都不懂,他不懂她今天香水是茉莉花味是否代表著“莫離”,他也不懂路口的那一株柳樹諧音“留”,他更不懂今天只要他撒謊說已經晚點了,就是那種睜著眼說瞎話,這個女孩也就信了,也就不走了。

  這些他都不懂或者說他不愿意懂。

  他兀自言語:“棄我去者不可留,亂我心者多煩憂”。

  車站的送客通道并不寬敞,他調了兩把方向,才把車重新調正,然后徑自離去,只有雪地上有前輪胎畫出來兩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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