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我的公公叫康熙 > 第356章 小鐘的故事
  二所。

  晚點擺上來,就是舒舒念念不忘的“一魚三吃”。

  十阿哥過來,也帶了歡喜。

  夏天的時候還好,御膳房偶爾會備著新鮮河魚,花了銀子,還能吃上一回兩回。

  過了季節的,在宮里想要吃一回魚肉可不容易。

  所謂“一魚三吃”,就是一條魚三種做法。

  魚頭是豆腐魚頭煲,魚尾做紅燒魚尾,魚身做成香辣烤魚。

  即便是挑了一條最小的,也有五、六斤重,每份菜量都不小。

  就只加了一道醋溜白菜,沒有加旁的。

  膳桌擺上,三人埋頭苦吃。

  香辣烤魚吃了個干凈,紅燒魚尾剩下一半,魚頭煲也吃的七七八八。

  醋溜白菜也去了大盤子。

  等到膳桌撤下去,看著兩人意猶未盡模樣,舒舒笑著說道:“今兒時間太趕了,要不然挑一條大的,能做一桌子。”

  什么蒸魚頭、宮爆魚丁、魚丸、魚鱗凍什么的。

  十阿哥道:“已經夠解饞的,烤魚真好吃,吃著更鮮嫩。”

  九阿哥則想了想,道:“這些菜式,現做現吃還行,做了年菜再吃是不是就走味兒了?”

  年菜是要加熱吃的。

  大肉什么的沒什么,魚肉到時候熱一遍,就沒有這么鮮嫩。

  舒舒下午已經跟小棠商量了一回。

  二所是做過酥魚的,腌制、油炸、油浸,就能保持很久。

  吃的時候想要加熱也行,直接涼吃也好,味道都好,味道更后世的魚罐頭相似。

  她就道:“留一條年前還能再吃兩回,剩下魚肉做成酥魚,魚頭與魚鱗做成魚凍,到時候當冷盤,味道就不會變了。”

  十阿哥在旁,道:“九嫂,做一半香辣口的酥魚,更好吃些。”

  舒舒應了。

  入更了,十阿哥回三所去了。

  舒舒與九阿哥也洗漱。

  九阿哥想了想,道:“食譜既要送出去,那往后的敬菜就減減,一個月一回就行,要不還是太惹眼了……”

  就跟今天賜下的東西似的,只有二所與毓慶宮得了,讓人側目。

  要知道宮里各處宮室,都有自己的內膳房。

  這回二所越過其他妃嬪的內膳房,得了這些賞賜,估摸著不少人眼紅。

  毓慶宮那邊不會將此事放在心上,因為那邊的日常供應就是排在前頭的。

  從不缺這些東西。

  就像二所得到的橘子,只有兩盤子,毓慶宮卻直接能得兩筐。

  毓慶宮習以為常,宮里其他人也習以為常。

  可要是二所得了兩筐橘子,怕是嬪妃們心里就不會舒坦。

  舒舒點頭道:“年前就一回了。”

  東西賜了這么些下來,二所也要知趣些,送些年菜敬過去。

  接下來的兩天,二所膳房就是加緊了預備年菜。

  六個灶,幾乎都不閑著,從早到晚。

  九阿哥不用去內務府了,夫妻倆都閑下來。

  兩人就結伴去了趟景陽宮,還回了《新唐書》,又借了一套《資治通鑒》回來。

  《新唐書》六十六冊,六月底大婚后借的,陸陸續續的,現在才看完。

  九阿哥是將這個當成話本子看了,最喜歡的就是英國公李勣。

  因為他有開疆擴土之功,且鮮有敗績。

  哪個少年心中,沒有個大將軍夢?

  換了《資治通鑒》后,他沒有從頭看,而是從唐紀開始看,從里面找關于英國公的事跡。

  舒舒則是從頭看起。

  《資治通鑒》的開篇,是“三家分晉”,是春秋與戰國的分界。

  這一段歷史不像秦漢隋唐元明清這種大統一史,讓后世民眾耳熟能詳。

  挺新奇的。

  就是文字晦澀了些,信息量太足。

  舒舒看了兩頁,腦子里就有些亂,眼睛也花了,就撂下了。

  她有些懷念外頭的話本子。

  現下話本子雖然還不是白話,可是差不多就是《紅樓夢》那種風格,閱讀感好多了,簡單易讀的,腦子也不卡頓。

  這樣每天就是吃飯看書的日子是不是太悠閑了?

  好像沒有什么意義。

  就算小榆寫著胭脂鋪子的計劃書,外頭的生意明年也會陸續鋪陳開來,可是舒舒好像還是混沌度日似的。

  舒舒抬頭,看見了書桌上放著的鎏金小立鐘。

  鐘面不過小兒拳頭大小,看著十分精巧,后面還嵌了巨龍環繞金色太陽的圖案。

  就是這龍的形狀明顯是西方樣式,看著像個長了翅膀的蜥蜴。

  這個不是內造的,是法蘭西產的,是九阿哥十歲生日上賜的。

  外邊的世界,已經是工業化進程。

  大清還是農耕,沒有解決溫飽。

  舒舒看著這個,想起一本童書故事,是上輩子一個老師推薦過的,叫《門牙阿上小傳》。

  整個故事充滿了童趣,就是從門牙阿上的視角,講述了它艱難與溫暖的一生。

  自己不好寫別的,露了思想在里頭,都是禍根。

  那是不是也可以寫本童話?

  寫個例如《小鐘漂洋過海五十年》的故事?

  從它的誕生地法蘭西說起,從城市邊緣的作坊到商品的集散地,從首都到碼頭。

  從遙遠的歐洲大陸,一路上漂洋過海,到達神秘東方的廣州港。

  再從廣州港到了京城。

  她的心里“砰砰”直跳。

  康熙做了三十多年帝王,思想已經固化。

  一年年的,越是衰老,日暮西山,越是求穩,不喜歡改變。

  九阿哥這一代的皇子阿哥,人生觀已經形成,很難撼動。

  那么皇孫輩呢?

  除了毓慶宮的大皇孫之外,其他的都是奶娃娃,都沒有開蒙。

  即是童話故事,簡單易懂為主,就不用去考證鐘表制造史什么的。

  只要曉得個大致的歷史線就好。

  算一下時間,現下的法蘭西,正好是漫長的太陽王統治時期,相對比較穩定。

  舒舒就提起筆,用小鐘的口氣,開始講述了故事。

  它出生在巴黎郊區的手工鐘表作坊里,是老匠人打磨出來的。

  剛出生的時候,看著平平無奇,與其他八個兄弟沒有什么差別。

  老板高聲闊論,跟匠人說著神秘的、遍地是黃金的東方古國。

  “它們在巴黎值十個銀幣,運到中國,能賣一百個銀幣……給它鎏金,它就能值三百,加上龍,傳說中那是巨龍守護之國度,再加上太陽,刻印上宮廷匠人制造,哦,咱們賣一千銀幣……”

  小鐘陷入沉睡,等到它再次醒來,就不是那個平平無奇的小鐘,而是金壁煌煌,差點閃瞎它自己的眼,看起來就很昂貴不凡。

  為了文字不那么特殊,舒舒摒棄了“的地得”。

  看著雖然還是白話,卻簡潔許多。

  舒舒寫的很歡快,臉上不由自主的帶了笑。

  果然保持童心很重要。

  她腦子里有了個天真蠢萌的小鐘模樣。

  不知道為什么,讓她不由自主的代入九阿哥的模樣。

  從西方到東方,它會成長為一個有見識又博學的小鐘。

  在適當的時機,告訴新一輩的皇孫們,這個世界的遼闊與外頭的迅猛發展。

  等到舒舒寫了幾頁開篇,手腕酸了,撂下筆時。

  就聽到九阿哥道:“后頭呢?”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的,看的津津有味的。

  舒舒攤手道:“還沒想呢……”

  九阿哥追問道:“那得去碼頭了吧?上船……”

  舒舒笑道:“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想到這段就寫到這兒……”

  至于接下來的劇情,她還沒想。

  九阿哥看著總共就三頁紙,幾百個字的模樣,搖頭道:“你也就是給爺做了福晉,要是寫書,都得要飯去……”

  舒舒伸出手去,道:“那手腕酸怎么辦?”

  九阿哥拉過來,幫她揉了揉,道:“汗阿瑪那邊有西洋來的羽毛筆,回頭爺去討兩盒……”

  舒舒忙道:“不用不用,回頭用眉筆做筆芯寫字也行的。”

  九阿哥的目光還黏在那幾頁紙上:“怎么想起寫這個?給爺看的?到時候羊絨呢出來,咱們也跟著學,多弄些花樣翻倍賣到法蘭西去……”

  說著,他搖頭道:“怕是不能,青出于藍勝于藍并不是容易事,更適合就近賣到南洋或俄羅斯、蒙古這些地方……倒是咱們獨有的瓷、綢緞,可以加大銷量,多賺些銀子回來……”

  舒舒指了指旁邊的《資治通鑒》道:“就是覺得那個看著費勁,想要寫個簡單好玩的小故事,回頭哄小六他們去……”

  九阿哥帶了不樂意道:“費那個心思做什么?寫字手累……”

  舒舒輕聲道:“閑著也是閑著,打發時間罷了,要是咱們有了小阿哥,也給小阿哥看……”

  九阿哥不吭聲了。

  莊親王府就是前車之鑒。

  沒有兒子,就被堂親當成了肥肉,多少人盯著那邊。

  自家往后真生不出,那就早定嗣子,也能省了是非。

  他道:“那為什么從法蘭西寫起,直接寫大清的不是看著更簡單?”

  舒舒指了指書桌上的太陽龍座鐘,道:“不是看到它了嗎?”

  九阿哥又拿起來,重新讀了一遍,搖頭道:“看著太淺白,難登大雅之堂,要不爺幫你潤色潤色?”

  舒舒搖頭道:“又不拿出去刻版,不用潤色,就是孩子書,寫著玩的……”

  九阿哥想了想,道:“也好,咱們不稀罕才女的名頭。”

  現下是有才女的。

  也被文人追捧。

  可是出身都不大好,多是交際場中人。

  例如已逝才子納蘭容若,就有一妾是江南才女沈婉,是個女詞人。

  有些良家,多是寡婦之類的身份。

  舒舒失笑道:“爺也太高看我,哪里是正經書?”

  現下人看重的是詩詞歌賦,小說本來就不是正統。

  更不要說舒舒這個淺白到令人發指的童書。

  就算真的叫大儒看了,也只會噴的一無是處,估摸會被當成不學無術的代表。

  九阿哥想的多些,看重舒舒的博學,并不將這個當成純粹的孩子書,指了指其中一段道:“可這里面還有買賣經,要不改改?別讓外人看了去!”

  舒舒只是想要借著“小鐘”潛移默化下一輩皇孫們,對于其他反而不太在意。

  她就點頭道:“家里留的就不改了,其他的,爺覺得不妥當的就都改了……” 由于各種問題地址更改為請大家收藏新地址避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