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我的公公叫康熙 > 第一千六百七十九章 渾水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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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心裕跟索額圖都是太子的叔姥爺,可是因索額圖是赫舍里家領頭人的緣故,太子之前往來除了舅舅那一房外,就是索額圖這一房。

    至于心裕跟下頭的法保,太子都不大熟,只曉得是曾外祖索尼繼室所出的兩位嫡子。

    至于太子已故外祖父是側室子,太子倚重的索額圖則是妾生庶子。

    心裕在康熙初年差點尚主,后來因從他家擇了元后的緣故,尚主之事不了了之,原配娶了舅家表妹瓜爾佳氏,繼室娶的姨表妹宗室女。

    這幾年,隨著赫舍里家的沉寂,代表赫舍里家出面應酬的女眷,就是心裕夫人。

    太子印象中,這位五叔姥爺是個不上不下的庸才,也比較老實,沒想到居然鬧出這么大的事情;五叔姥姥雖是宗室女,可是娘家爵位尋常,否則也不會做了繼室,脾氣綿軟,對太子妃也恭敬,沒有宗女的跋扈。

    三十八年二月……

    太子心里一顫,不敢看康熙的眼睛。

    索額圖處死籍沒,臨死前還親自勒死兩個年長的兒子……

    心裕虐殺戶下人口,也是在那之后……

    赫舍里家到底牽扯進去什么事情,會這樣惶惶不安?

    康熙沉吟道:“事情鬧出來,總要給臣民一個交代。”

    旁人給心裕說情,太子卻不能出面。

    太子是天下人的太子,不是赫舍里氏一家的太子。

    康熙今日傳太子過來,就是告訴他此事,囑咐他不要摻和進來,省得牽扯到他身上。

    太子點頭,曉得輕重,不想細究心裕殺人的時間,只道:“汗阿瑪,是不是要補正黃旗領侍衛內大臣了?”

    否則心裕一個隨旗行走的勛貴,也不會這個時候被擺在風口浪尖。

    康熙面色有些陰郁,他雖提防下五旗王公,可對上三旗的掌控本還自信滿滿。

    尤其是這幾年他收拾了幾家后族,只當上三旗上下服順。

    結果,一個領侍衛內大臣的推選,就鬧出是非來。

    康熙是要清理赫舍里家的枯枝敗葉,卻沒有將赫舍里家覆滅的意思。

    就算心裕是領侍衛內大臣的有力候選,他也不會用心裕做領侍衛內大臣。

    不僅赫舍里家如此,鈕祜祿家跟佟家也是如此。

    真要用他們,就不會之前早理由或是調用,或是罷黜,都從宮里禁衛中排查出去。

    可是他不用,與旁人不想叫他用,不是一回事兒。

    康熙將有資格候選領侍衛內大臣的人家想了一圈,許是正黃旗的人家,許是另外兩旗的人家,也有可能是鈕祜祿家跟佟家。

    早年領侍衛內大臣只限本旗勛貴中選推,這幾年八旗的高品旗缺不再限定本旗,其他兩旗勛貴也有資格候選正黃旗的缺。

    康熙不喜歡上三旗內斗。

    所以心裕要收拾,這個時候將心裕的案子捅開的人也要收拾。

    若是對方隔山打牛,想要攻訐太子,那他更不會容。

    太子嘴里說著正黃旗領侍衛內大臣出缺之事,心里想著還是赫舍里家。

    他大舅的承恩公停封了,索額圖的一等公革了,心裕的一等伯也保不住了。

    赫舍里家真要要淪為二等人家……

    等到太子離開,康熙就在宗人府的折子上寫了批示,拘拿心裕,徹查其不法之事……

    京城跟熱河只有四百多里地,如今隨著圣駕在熱河的皇親國戚、文武大臣有上百人,京城往來的信件人口也多。

    沒幾日功夫,心裕被宗人拘押問罪的消息,就在熱河傳開了。

    九阿哥好奇得不行,跟舒舒念叨道:“不管是誰將事情捅出來的,都算積了大德,奴婢的命也是命,真的能視同牛馬不成?真是人不可貌相,外頭提起這位赫舍里家的五老爺,都說是老實怯懦,這十幾年也鳥悄的,沒有什么動靜,沒想到私下里倒是手辣心黑。”

    舒舒覺得不大對勁,道:“這時間瞧著看著像滅口,可是算一下心裕的年歲,應該插手不到宮中事兒,不至于如此……”

    心裕是索尼的老來子,年齡跟元后這個侄女差不多。

    索尼薨的時候,心裕還沒有成丁,下頭襲了一等公的老六年歲更小,赫舍里家的主事人才成了索額圖這個庶子。

    九阿哥道:“不管是什么緣故,殺了就是殺了,這回問罪也不冤枉。”

    舒舒心里覺得詫異,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在引導歷史發生似的。

    歷史上,索額圖是今年才問罪,明年才處死,赫舍里家也受到牽連。

    如今索額圖早死了三年,可赫舍里家依舊不能幸免。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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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九阿哥也聽說了正黃旗領侍衛內大臣出缺之事,叫了額爾赫問道:“你家兩人在領侍衛大臣任上,這消息應該比別人靈通,怎么回事兒,是京城有風聲,說心裕是主推?”

    額爾赫茫然道:“奴才也稀里糊涂的,如今領侍衛內大臣出缺兩人,這跟部院出缺不一樣,不管主推還是副推定的是誰,選用還是要看皇上心意。”

    九阿哥道:“那好好打聽打聽,到底是因此事的緣故,還是赫舍里家有其他仇人,才將這個案子給揭開。”

    額爾赫記下,找上三旗的親朋好友打聽去了。

    旁人家的事兒,九阿哥跟舒舒提了一嘴就放下。

    倒是舒舒,曉得“倒太子”的大幕要開始。

    眼下心裕被收拾,不像是官場傾軋,更像是試探御前對赫舍里家的心意,還有剪除太子的羽翼。

    她就旁敲側擊提醒九阿哥道:“對太子,爺要再恭敬些,否則皇上看在眼中,怕是不樂意。”

    九阿哥呲牙道:“爺可不會巴結人,還是跟眼下似的,敬而遠之吧!”

    舒舒也就不啰嗦其他,只道:“皇上憐弱,這心裕倒了,赫舍里家徹底壓下去,太子就失了母族助力,皇上素來疼太子,應該見不得旁人對太子落井下石。”

    九阿哥聽了,若有所思,道:“汗阿瑪還真是如此,這幾年待五哥跟爺比之前好,說起來就是在郭絡羅家問罪之后;這幾年愛帶著十三阿哥,也是因嬪母大病了一場,跟外家幾乎決裂之后,這樣一說,還真是便宜了太子,拖后腿的都沒了。”

    舒舒默默。

    沖鋒陷陣的也沒了。

    太子不能再居于幕后,要跟皇上對上了。

    也沒有人居中斡旋。

    瞧這趨勢,就算太子想要縮頭貓著,旁人也未必樂意。

    太子,能堅持到四十七年么?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舒舒的孕期也滿了三月,胎像穩了,身上也松快了。

    十三阿哥夫婦要宴請翁牛特郡王,請九阿哥與舒舒做陪客。

    兩家挨著住著,舒舒跟九阿哥就沒有耽擱,提早過去說話。

    十三阿哥夫婦親自迎出來,小妯娌就相伴往后院去了,九阿哥跟十三阿哥去前頭說話。

    “看著跟小雞崽子似的,沒有二兩肉,行事如何,力氣大小呢?”

    九阿哥最關注的是這個。

    十三阿哥這個大舅哥能張羅請客,這是認可了小郡王的人品行事?

    否則賜婚就是賜婚,也不值當他一個受寵皇子主動示好。

    十三阿哥笑道:“話不多,可是個明白孩子,也是五歲開始拉弓,如今五力弓也從容,七力弓也能射兩下……”

    九阿哥道:“那身子應該是沒問題了,瞧著瘦,應該是抽條的緣故,”

    郡王這個身份,代表著是部落爵位傳承,往后子嗣壓力大。

    要是小郡王身子骨不好,那到時候皇女也跟著受累。

    十三阿哥點頭道:“嗯,嗯,我跟十四弟前兩年也跟竹竿子似的,這幾年身上才有肉了。”

    九阿哥道:“十三妹妹額駙算是定了,那十五妹妹那邊,汗阿瑪圈定了人選沒有?科爾沁可有不少臺吉在京……”

    十三阿哥聽到此事,臉色有些難看,道:“還沒有確定人選,不過端敏姑姑上了折子,為兒子求娶公主,說是十三妹跟十五妹都行。”

    九阿哥翻了個白眼,道:“呸!當皇女是大白菜呢,輪得著她擇揀?”

    說到這里,他眨了眨眼,道:“不會是革了臺吉的那個兒子吧?這是惦記公主呢,還是惦記額駙尊位呢?”

    公主的兒子是臺吉,臺吉的兒子也是臺吉。

    公主的丈夫是額駙,額駙跟公主的兒子,也是臺吉。

    那個酒蒙子丟了臺吉爵位,迎娶了公主,這地位更高了不說,還能惠及兒孫。

    十三阿哥也是想到這個,覺得悶氣,道:“真要跟皇家親近,想著親上加親,應該給承爵的兒子求聯姻,怎么敢用那個東西來攀附皇女?”

    端敏長公主的丈夫,是達爾罕親王,以后端敏長公主的兒孫,會襲這一脈親王爵,執掌科爾沁左翼中旗的政務。

    九阿哥擺手道:“她發白日夢,汗阿瑪不會搭理的,別說是公主,就是郡主、縣主怕是也求不下去,你理會她做什么?”

    九阿哥雖只跟端敏長公主打一回交道,也是夠夠的。

    蔑視宮妃,對太后也敬重的有限,在御前都挺著脖子,傲慢的不行,

    只是什么因種什么果。

    端敏長公主以為自己能在科爾沁作威作福,用不著受皇權轄制,卻忘了天道好循環,總有求著京城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