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我的公公叫康熙 > 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 不高興的九爺(第三更求月票)
    “要是九哥管河工就好了,肯定不讓他們占便宜!”

    十三阿哥道。

    四阿哥聽了,想起九阿哥的做派。

    皇子府內上差的人都不齊全,就是怕人多了,每個人干活少了。

    出宮之前,在阿哥所就弄出來“多勞多得”的賞賜來,而不是像其他阿哥所那樣直接給賞。

    還有內務府那里,之前不乏有內務府子弟掛職吃空餉的。

    九阿哥過去后,全都叫人查出來了。

    他也沒有一刀切,而是吩咐下去,要各司院記錄考勤。

    無故曠工三日,則直接扣當月錢糧。

    扣滿三月,革。

    至于虛假考勤,凡舉報者,舉報實了的,直接領被舉報人半年錢糧,還給予保密。

    反正就是都要點卯。

    九阿哥自己被彈劾了兩回懶惰,可是內務府的風氣,卻是好了不止一星半點兒。

    四阿哥曉得九阿哥折騰出這個,不是要整頓內務府,或者是想要大刀闊斧改革什么的,純粹是他自己干活,見不得旁人閑著。

    就是小孩子的計較。

    十三阿哥說完,自己就否了,道:“河道衙門得去河道,太辛苦了,九哥受不住。”

    四阿哥想起九阿哥的身體,確實不合適派外差,風吹雨打;也不合適放在河道衙門這種老打官司,跟人互相攻訐的衙門,到時候誰對誰錯不說,只生氣九阿哥就受不住。

    九阿哥是能干,可是也要愛惜著用,以后要去的衙門也需挑揀著來。

    他看著十三阿哥道:“若是不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只去河道衙門派人卡著銀錢,意義不大。”

    十三阿哥道:“那怎么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朝廷官員,漢缺是考出來的,旗缺是按照身份補上,前者看的是學問,后者看的是出身與祖上功勛,至于本人人品,就不好說了。”

    人前指定都裝好人似的,可是私下里行事,誰也保不準。

    這貪墨銀子,就是陰私之事,沒有人敢明著動手。

    四阿哥并不是刻板性子,也曉得如今官場陋習難養清官。

    他沉吟道:“最好的法子是開源,給予正俸外的銀錢補貼,使得官員生計無憂,才能更好的當差,如此再有貪墨者,就當嚴懲,而不是像現下一樣寬和,貪官罷職受懲處準贖……”

    如此,就使得貪官失了敬畏。

    十三阿哥眼睛一亮,道:“開源,這不又是九哥的長處么?他靠著內務府,小打小鬧的,都能折騰出上百萬兩銀子的收益來,那要是去了戶部,本錢大了呢?”

    四阿哥聽了,心下一動。

    確實如此。

    九阿哥拿一百多萬兩銀子的本錢,可以獲利翻倍,那幾百萬兩銀子的本錢呢?

    只是現下的九阿哥不行。

    太年輕,經驗也不足。

    等到五年、八年,從內務府歷練出來,倒是正好在戶部……

    *

    內務府衙門,九阿哥接二連三,打了好幾個噴嚏。

    他用帕子擦了眼睛。

    眼淚都打出來了。

    他看著角落里的十二阿哥,帶了狐疑,道:“你是不是心里在滴咕爺呢?”

    十二阿哥抬頭,露出幾分懵懂。

    九阿哥吸了吸鼻子,曉得自己猜錯了。

    他不免擔心起來。

    難道是著涼了?

    他忙吩咐何玉柱泡了姜棗茶,雙手捧著,喝了一杯熱茶,才覺得鼻子舒坦些。

    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他也好,舒舒也好,都比較小心,生怕感冒了,傳給孩子們。

    不過想著今天開始進九,這早上呵氣成霜,確實冷了。

    他就跟十二阿哥交代道:“天冷難受,明兒開始,爺上午不來了,未初過來,要是有什么緊急差事,你直接打發人去皇子府。”

    等到汗阿瑪回來,他就要遞折子了,眼下倒不必很勤快。

    十二阿哥道:“那……下晌九哥什么時候走?”

    先頭的時候差不多是己初之前到,申初就走。

    以后改了未初到,還是申初就走,那豈不是就在衙門待一個時辰?

    九阿哥聽了,尋思了一下,道:“現下申正二刻就天黑了,爺也不能摸黑回家,你九嫂該擔心了,那就申正走吧!”

    十二阿哥很想要提醒他一句,那樣的話,前后在衙門的時間,也就是一個半時辰。

    他吭哧了一下,道:“九哥,要是御史再彈劾呢?”

    請罪折子才上去沒幾天。

    九阿哥聽了,記在心上,道:“放心,爺有法子。”

    九阿哥的法子很簡單,就是讓姜太醫請了脈,脈桉上記了一筆,偶感風寒,還給開了方子。

    這一入九,外頭天氣驟降,屋子里的地龍也燒得更熱了。

    要是不燒熱,室內就溫乎著,顯得沒有那么暖和。

    這冷熱交替的,大家多少都有些小毛病,鼻子不通氣啊,咳嗽了什么的。

    九阿哥這樣的脈 樣的脈桉也尋常,誰都曉得他身體弱。

    要是一年到頭,不病個一兩回,那才是稀罕。

    等到御史發現九阿哥開始不去內務府衙門的時候,也在糾結。

    十月里才彈劾了一回,還要再來一回,用這么密集么?

    再彈劾就要結仇了,好像他們說九阿哥“知錯不改”似的。

    隨后看到九阿哥下午冒頭,就有些人看不懂。

    不過內務府本堂衙門當差的人多,除了郎中、主事跟委署主事之外,還有六十四個筆帖式。

    大家看的真真切切的,九阿哥太陽穴上貼著膏藥,拖著帶病之軀,每天都要來內務府衙門處理政務。

    要是再有人說九爺倦怠公務,他們要唾人。

    內務府御史衙門幾個御史都松了一口氣。

    不用糾結了。

    再一再二,他們不敢再三。

    九阿哥沒發火,可還有十爺跟五爺兩個兄弟護著呢。

    旁人還罷,五阿哥少不得又來衙門一回,這是擔心九阿哥真不舒坦,不好好養病,將小病癥拖得嚴重了。

    這是專門過來,催九阿哥好好休息幾日的。

    九阿哥恨不得詛咒發誓,才讓五阿哥相信自己沒什么毛病。

    然后,五阿哥順了一盒膏藥離開。

    原來九阿哥太陽穴上貼著的這膏藥,叫“追風貼”。

    沒有用特別復雜的藥材,主要是薄荷跟冰片,就是提神醒腦用的。

    五阿哥覺得聽上去不錯,就要了一盒走。

    沒兩日,十四阿哥也討了一盒。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

    對于學生來說,冬天也難熬,沒精神。

    結果這“追風貼”效果還很明顯,屋子里越熱,藥效發揮越好,腦子都清醒了。

    皇孫們跟平郡王見狀,也蠢蠢欲動。

    十四阿哥哪里好讓他們貼這個,都是小毛孩子。

    他就只說是自己因風寒的緣故頭疾發作,才用這個,湖弄了過去。

    一來二去的,宮里宮外就曉得九阿哥帶病去衙門,十四阿哥也勤勉好學,兄弟兩個的名聲竟然好了不少。

    毓慶宮里,太子聽了外頭的流言,卻是眉頭皺著。

    十四阿哥半大孩子,不用放在心上。

    九阿哥這里,怎么上進了?

    是御史彈劾的緣故,還是其他緣故?

    這是因多了一個新的內務府總管,開始抓權了?

    金依仁升內務府總管,太子比較高興,以后使喚人,也可以避開九阿哥。

    至于九阿哥眼下的勤勉勁兒,太子一時還真猜不到九阿哥的想法,只覺得這個弟弟不服順,任性無禮……

    九阿哥素來愛聽好話,聽何玉柱提及自己的口碑逆轉,帶了好奇,去了黃帶子,換了尋常衣裳,找了兩個茶館坐了坐。

    美滋滋。

    因他的“帶病去衙門”,有人就開始夸他了。

    畢竟有關系、有特權的人還是少數,內務府四千多個職官,大多是還是尋常包衣里熬上來。

    之前市面上說九阿哥不好,貪財、小氣、睚眥必報,大家也就順嘴念叨兩句。

    可是隨著妃屬人家一家一家倒臺,敢扇風點火念叨九阿哥不好的主力都散了。

    剩下尋常包衣,心里也有計較。

    九阿哥來內務府,卡住戚屬子弟上進之路,給了更多人公平、公正的補缺環境。

    開始有人念著九阿哥的好了。

    積累之下,一下子都出來。

    九阿哥的口碑就逆轉。

    九阿哥聽多了,卻沒有得意,回到家里還跟舒舒絮叨道:“爺終于明白什么叫眾口鑠金了!”

    舒舒卻是想的多,道:“有人在背后扇風點火么?是捧殺么?”

    九阿哥搖頭道:“不是,說的都是實話,也沒有夸大。”

    從他到內務府當差,就卡住了戚屬子弟的特權,使得更多的包衣受益。

    可是就因為那些戚屬人家詆毀他,受了他好處的人也沒有說一句公道話。

    到了現下,那些戚屬人家倒臺了,才有正面的評價出來。

    九阿哥道:“還真是縣官不如現管,他們不怕得罪爺,倒怕得罪那些紈绔。”

    舒舒道:“小人難纏,爺的身份,也不會真的躬身與那些人計較。”

    九阿哥若有所思,道:“八旗上下愛八卦,這可不是什么好習慣,要是有人使壞,一使一個準,就跟前年那個莫名其妙的順天府鄉試舞弊桉似的……”

    舒舒沒有隨意說話。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對于輿情,只能引導,不能壓制,否則適得其反。

    正義之音還罷,要是有小人靠著詆毀謀私利,攻訐對手,那確實可怕。

    言辭如刀,能傷人,也能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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