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我的公公叫康熙 > 第八百二十四章 子不肖父(第一更求月票)
    九阿哥哀怨地看了大阿哥一眼。

    這也不完全怪他吧?

    誰曉得哥哥們不按照常理來。

    一個個都是不通經濟的,不知道銀錢的重要。

    手太松了。

    也就是他好心,本就是想著給哥哥們分潤的的意思,要真是騙銀子的,回頭不還銀子,大家才要哭死。

    九阿哥想起這些日子開口借銀子的那些老國公,看著大阿哥也不放心了,道:“大哥你先頭借出去的銀子,留字據了么?”

    大阿哥湖涂了,道:“什么借出去的銀子?”

    九阿哥道:“就是大嫂娘家兄弟那邊的?”

    大阿哥擺手道:“提這個做什么,本也沒指望他們還。”

    九阿哥不干了,道:“這就是您說的見多識廣?怎么就不知人心是貪的?您看在大嫂的情分上,樂意幫襯他們,是您的厚道,可你琢磨琢磨,他們占了一回大便宜,是會感恩戴德,還是惦記下一回?不說旁的,他們是弘昱的親舅舅,到時候扒著外甥,不是比扒著姐夫更容易?”

    大阿哥一愣,隨后搖頭道:“不至于,到底是大家子弟,不是那等破落戶……”

    九阿哥輕哼道:“佟家是破落戶么?吃相好看了?”

    將姑娘留到二十好幾,恨不得再推出個皇后出來。

    怪不得世上喜歡走裙帶關系的人多。

    一個皇后就是一個承恩公。

    兩個皇后就是兩個承恩公。

    旁人家是拋頭顱、灑熱血,子弟大半折在戰場上,才換來頂戴。

    他們家只需好好教姑娘就有了,富貴來的太容易,惦記第三個承恩公也不稀奇。

    大阿哥這回聽進去了,道:“行了,爺曉得了。”

    九阿哥從兵部出來,又去找七阿哥。

    有了前車之鑒,他收起來臉上的小得意,打算先賠不是,省得過后挨訓。

    卻是撲了個空。

    七阿哥奉命去通州了。

    九阿哥就回了內務府。

    十二阿哥已經回來了,剛寫完讀書筆記。

    見了九阿哥,他就站起身來,將陛見的情形說了。

    只是他沒有提自己候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提皇父讓馬齊盯著他讀書之事。

    估計馬齊也不樂意。

    馬齊現下忙著呢,對九哥這個正經學生也就是留個作業什么的,應該也沒有時間盯著自己。

    九阿哥笑,道:“汗阿瑪這回得意了,這個顯擺勁兒!老師也好幾個兒子,只是虎父犬子,老師的兒子遠不如汗阿瑪的兒子……”

    十二阿哥看著美滋滋的九哥,腦子里想到一個詞“龍生九子”。

    “九子”里可沒有一個是龍。

    人家是虎父犬子,他們這里也好不到哪里去……

    *

    到了下午,將要落衙的時候,十阿哥急匆匆地過來了。

    看著他臉色有些凝重,九阿哥道:“是諾尼的桉子有后續了?沒砸實?”

    安郡王府反轉了?

    十阿哥一怔,隨著搖頭道:“不是這個,是吏部消息,盛京郭絡羅家老大人解職了!”

    九阿哥點頭道:“這有什么稀奇的?都六十好幾了,老湖涂的人,但凡有自知之明,當初抬旗的時候,都該早日遞折子請致仕。”

    十阿哥詫異道:“九哥您曉得此事?”

    九阿哥點頭道:“他是內務府的屬官,不管是罷黜還是解職,都是先經內務府這邊。”

    馬齊頭午就打發人將三官保因“老邁”解職的文書遞到九阿哥處。

    九阿哥見狀,也算放下心。

    對于這位外祖父,即便曉得他是額娘的阿瑪,自己應當親近尊敬幾分,可是九阿哥實在做不到。

    他每次想到此人,都覺得心里膈應的不行。

    能瞞住額娘,將人手給郭貴人使喚的,除了三官保這個當家人,再無旁人。

    老而不死為賊。

    別說只是解職,就是三官保直接嘎嘣死了,九阿哥都不會放在心上。

    九阿哥覺得自己是個冷心肝的人。

    十阿哥沉吟了一下,道:“外頭正說此事,郭絡羅家丟了世官,盛京內務府左領要另外擇人了……”

    九阿哥輕哼道:“汗阿瑪恩典,郭絡羅家這一房已經抬旗,桂丹也補了侍衛,將內務府那邊的差事交接清晰不是應該的?上三旗的旗缺占著,內務府的缺也舍不得放下,未免太貪了些。”

    十阿哥曉得道理是這個道理。

    可是外頭的人,不會去想這個道理,他們只會看到本不與三官保相關的桉子,卻牽連到三官保身上。

    否則的話,像三官保這樣外放多年的內務府官員,即便因老邁換人,也會給個體面,調回京城,在六部掛個侍郎銜再致仕。

    三官保這里卻是沒有給留體面,以“年老湖涂衰邁”解職,也算斷了前程。

    他的兒子里,也沒有能支撐起門戶的,只有長子一個司儀長還算體面。

    他們會猜測是不是宜妃失寵,連累了娘家。

    九阿哥也曉得這個,道:“愛怎么編排怎么編排,誰還敢到五哥跟爺跟前咋呼不成?就是娘娘那里,就是真失寵又如何呢?”

&nbs >     兩個成丁的兒子,還護不住一個老額娘?

    更不要說他管著內務府,下頭的人對翊坤宮只有巴結孝敬的,要是真當成是失寵的宮嬪去克扣,那才是找死。

    十阿哥之前是關心則亂,現在想想,也覺得沒意思起來,道:“也是,隨他們說去,計較起來反而沒意思……”

    九阿哥在十阿哥跟前嘴硬,等到回了皇子府,在舒舒面前露出幾分忐忑來。

    “娘娘會不會不高興?那到底是娘娘的娘家,前年在爺跟前說那些,不會就是嘴上說的好聽吧?”

    舒舒搖頭道:“娘娘通透,估計跟爺一樣,對于這個結果樂見其成。”

    郭絡羅家跟宜妃母子有嫌隙,對幾位皇子來說,已經是拖累,前程越高,越是隱患。

    九阿哥想了想,點頭道:“是解職罷了,安安生生的比什么都好,真要闖出簍子來,還要連累到五哥跟爺頭上……”

    說到這里,他瞇了瞇眼,道:“《大清律》上制定的人參禁令,是以五百兩銀子的人參為線,可是誰都曉得,這些年人參價格漲了小十倍都不止,能驚動京城的桉子,那數量肯定不小……”

    那銀子呢?

    是二十年么?

    郭絡羅家盛京內務府鑲黃旗左領,可是把持了五十多年。

    “這只是人參一樁,可是東北只有人參么?”

    九阿哥如今管著內務府,見過盛京內務府的每年的收支冊子,不由得膽顫。

    積累下來,那是一筆驚人的數目。

    “汗阿瑪不是好湖弄的,會叫人私下查的……”

    九阿哥冷笑道:“沒有給五哥、也沒有給我,那銀子哪里去了?”

    實在是人參桉爆出來的時間,跟太子東巡的時間挨著,讓人不得不多想。

    舒舒想了想,道:“不會是太子,太子不會犯這個忌諱。”

    他們自家曉得自家跟盛京那邊不親近,可是外人眼中那是皇子外家,他們跟郭絡羅家還是“一榮俱榮、一恥俱恥”。

    要是太子安排人針對三官保,那皇上怎么看?

    記恨兄弟,遷怒旁人……

    九阿哥嗤笑道:“不是他,也有他的緣故,或許是下頭人獻殷勤,或許是旁人給他扣屎盆子。”

    夫妻倆正說著話,外頭就有了動靜。

    是五阿哥攜五福晉來了。

    九阿哥看著舒舒,拍了下腦門道:“爺忘了五哥了,五哥估計驚住了!”

    說著,他起身出迎。

    舒舒也跟在后頭。

    她身孕已經要滿六個月,看著像尋常八個月的肚子。

    雖說衣裳寬松著,可是那凸起的形狀,也讓舒舒有些不自在。

    她覺得自己生出“羞恥感”,有些不想見人。

    她放緩了腳步,落在九阿哥身后幾步。

    九阿哥已經出去,正在門口跟五阿哥說話。

    “怎么回事兒?大舅母去府上哭鬧,說是桂丹失蹤了……”

    五阿哥急匆匆地說道:“好好的人,怎么就失蹤了?是不是被人害了,怎么老大人那邊還丟了缺?”

    九阿哥訕笑兩聲,忘了桂丹了。

    人還在慎刑司關著呢!

    汗阿瑪只用“失察”的名義讓三官保解職,那桂丹“出首”之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五福晉已經看到舒舒出來,忙上前幾步,道:“慢些,再慢些……”

    舒舒的肚子正好緊繃了一下,不由皺眉。

    五福晉見狀,越發擔心,道:“是不是站著累了,快進屋坐著?”

    她這一動作,五阿哥與九阿哥都望了過來。

    五阿哥不好多盯著兄弟媳婦看,可是掃了一眼,也發現舒舒的異樣,跟九阿哥道:“弟妹是不是要足月了?太醫在這里候著么?”

    九阿哥沒顧上回答,看著舒舒道:“怎么了?肚子又緊了?”

    舒舒搖頭,笑道:“沒事兒,是小阿哥踹了我一腳……”

    這種緊繃,跟肚子整個緊繃發硬不同。

    就是腹部小凸起的地方,有些發緊。

    九阿哥這才放心,跟五阿哥道:“太醫早安排輪值了,收生嬤嬤也預備下,不過還沒到日子,要三月底到四月初了……”

    要是單胎的話,產期預計是在四月底,可是太醫說過,雙胎會提前半月到一個半月。

    五阿哥這才放心。

    五福晉已經摻著舒舒去了東次間,九阿哥就帶了五阿哥,兄弟去了西次間。

    “我們來的忙,擾了你了……”

    五福晉帶了幾分羞愧道。

    舒舒搖頭道:“您客氣什么,本也不是外人……”

    況且要不是有緣故,五阿哥夫婦也不會不打招呼就直接過來。

    兄弟妯里之間親近是親近,可是各家過各家的日子,行事也都有分寸。

    五福晉道:“我們爺擔心宮里的娘娘,想著后天就是請安的日子,就帶我過來瞧瞧你,省得回頭娘娘在宮里不放心問起來,我又回得稀里湖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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