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我的公公叫康熙 > 第三百七十五章 給誰準備的(第三更)
    當天晚上,九阿哥失眠了。

    舒舒見他攤煎餅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勸慰道:“爺別難受了,無論如何,總算是告一段落。”

    逝者已矣,還是好好過日子。

    整日里為了這個不痛快,心性都壞了。

    九阿哥坐了起來,道:“說來也怪,之前每次想起十一,爺心里都堵得慌,難受的不行,總是覺得跟索額圖脫不得干凈,怨憤憋屈的不行……現下索額圖眼看要倒了,爺卻沒有什么歡喜的,說不定真是爺想多了……十一排行那么靠后,索額圖那么驕橫,連五哥都沒入眼,更別說下頭的,算計十一做什么?更像是郭貴人私憤,欺軟怕硬,不敢向五哥同我動手,才算計了十一……”

    舒舒也跟著坐起來。

    可是炕道就是證據。

    一個宮里的貴人,可以收買幾個人抓些鸮鳥,可是營造司干活,就不是收買一、兩個人能做到的。

    那屋子確實古怪,是暗戳戳準備算計人的。

    目標不是十一阿哥,太后撫養的寵妃長子都沒有放在眼中,那目標是誰呢?

    并不難猜。

    “是十弟!”

    舒舒想了想,反應過來,道。

    誰會想到阿哥們挪宮會這樣安置?

    宮里的院子,是分了高低等級的。

    以乾清宮為線,越是距離中軸線近的,位置越好。

    東西兩處阿哥所十個院子,最好的院子就是東頭所與西頭所。

    按照次序的話,應該是東邊大阿哥、四阿哥、七阿哥、九阿哥、十一阿哥這樣一次排序,西邊三阿哥、五阿哥、八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這樣下來。

    西四所,對應的本應該是十阿哥!

    貴妃之子!

    這樣才合情合理,也才值當索額圖算計一回。

    宮里諸多阿哥,對太子威脅最大的,從來不是什么皇長子,只有十阿哥這個同樣背靠后族的貴妃之子。

    九阿哥抓住舒舒的手,沉默了好一會兒,方啞著嗓子道:“爺真不是個好哥哥,居然還覺得幸好住進去的不是老十。”

    舒舒輕聲道:“爺之前還說體諒皇上,因為有‘先來后到’,對幾個大阿哥才更偏疼些,這是一樣的道理,都是爺的弟弟,自然相處時間多的情分就深些……就比如我,家里都是弟弟,可福松與珠亮到底不一樣,其他的都要差了一截……”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血緣有一定影響,但是不是關鍵因素。

    例子就是四阿哥與十四阿哥,相看兩厭。

    實際上也是陰差陽錯,要是住進去的是十阿哥,這個算計未必能成。

    十阿哥心中有丘壑,可不是容易被人湖弄住的性子。

    九阿哥將舒舒摟在懷里,道:“此事到此為止!咱們別再想了,以后也別提這個!要是娘娘曉得,怕是會遷怒到老十身上!老十知道了,心里也會不自在……”

    “嗯!”

    舒舒點頭應了,道:“爺也別想這個了,以后太子跟前還是一樣敬著,好好的別惹了仇怨過來……”

    還是茍著。

    太子還有好多年尊崇,沒有必要立在前頭,成了靶子。

    九阿哥小聲道:“你看你都這樣想,那汗阿瑪呢?我們翻篇,汗阿瑪心里能翻篇么?汗阿瑪翻篇,會不會懷疑太子心中不翻篇?太子失了最大的助力,換上心裕心里能安生?父子相疑,往后怕是還有的熱鬧!”

    舒舒心中警醒,怕九阿哥心動惦記那把椅子,畢竟根據后世的資料,這一位可是大言不慚的對人說過康熙會在他、八阿哥、十四阿哥三人之中選儲君,而他自己不稀罕要,就裝病不跟八阿哥與十四阿哥爭。

    八阿哥失去奪嫡資格后,也是九阿哥跳出來推十四阿哥為“八爺黨”內新的奪嫡候選人。

    真真假假的且不說,反正表現的太過活躍。

    她打了個哈欠道:“反正還有三十年,說不得皇上效明太祖舊事,看皇孫一輩呢……”

    “拉倒吧,建文帝可不是什么好例子,主少國疑,被他四叔奪了江山……”

    九阿哥也跟著打了個哈欠,滴咕著。

    舒舒心里給他點了個贊。

    說對了!

    歷史可不是就是在無限重復中推進么?

    弘皙估計是將自己代入建文帝了……

    被舒舒的哈欠帶的,九阿哥有些犯困了。

    今天也折騰一天,早上起的早,還跟十阿哥回城了一趟,現下也乏了。

    少一時,他就睡了過去。

    舒舒心里松了一口氣,總算是過去了。

    索額圖提前下臺,不管對旁人影響是好是壞,對九阿哥都是好的。

    要不然心里永遠藏著憤憤與懷疑,人都變得陰郁。

    如此早早完結,還是恢復到吃吃喝喝的輕松日子。

    舒舒也陷入沉睡……

    *

    討源書屋。

    太子看著眼前燈火,如同一個凋塑。

    屋子里溫暖如春,可是他卻覺得后背冰寒。

    太子妃坐在對面,面上也帶了憂色。


    昨天挪到園子里,出發的時候好好的,到了地方清點發現少了六個太監、三個嬤嬤。

    其中六個太監、兩個嬤嬤都是坤寧宮舊人,還有一個嬤嬤是太子的乳母何嬤嬤。

    等到太子妃發現不對,跟太子說完,就趕上御前來人來傳口諭。

    太子風寒,暫時不必過去定省。

    太子妃服侍太子為要,不必到太后宮定省。

    竟然是將他們夫妻“禁足”?

    討源書屋外只多了一什侍衛。

    看在旁人眼中,這是恩典,東宮名下從三十侍衛升了四十侍衛。

    畢竟和碩親王的侍衛只有二十侍衛。

    這已經是親王的兩倍。

    太子妃看著太子。

    她仔細想著近日毓慶宮內務事務,也沒有發現有什么不對勁之處。

    再往前想……

    太子舅舅原領侍衛內大臣常泰被免職革爵……

    那是三十六年年底……

    在那之前,常泰曾隨圣駕親征兩次,是總管鳥槍內大臣,并且還組織過炮陣對敵,表現十分出色。

    可是不僅沒有得到封賞,反而被分權,從總管鳥槍內大臣,成為監管正紅旗鳥槍內大臣。

    太子妃不是無知婦人,自然看出來常泰犯了忌諱。

    立了軍功,插手軍中事。

    索額圖家是文臣起家,也是滿洲文官中第一家。

    要是插手軍中事,怕是皇上都要不安心。

    這樣想著,太子妃反而安心。

    皇上待毓慶宮向來優容,如今處置的也是和赫舍里家相關的老人,想必其中有不妥當之處。

    不讓太子出面,未嘗不是保全之道。

    好一會兒,太子喃喃道:“汗阿瑪不信我,才忌憚如此啊!”

    太子妃勸道:“爺的孝心,自然都在皇上眼中,不過是防著有人裹挾爺行不軌之事……”

    太子臉色蒼白。

    “我做了二十四年太子……汗阿瑪去歲添了幼女,再過半年還會再添皇子……”

    想起太祖皇帝與太皇太后的壽數,太子看著幾桉上的《新唐書》,露出一絲絕望。

    太子妃見他情緒不對勁,忙道:“皇上疼了爺二十多年,早已成了習慣,就算一時遷怒到爺身上,也總有轉圜的時候……皇上膝下十五子,可爺也當曉得,其他阿哥加起來都不如爺耗費皇上心神多……”

    太子苦笑道:“是疼我,親自制定服冠,要避名諱,二十五年開始,每年元旦、冬至、千秋,諸王大臣行兩跪六叩首禮……自那以后,別了君臣,阿哥們再見我就只稱‘殿下’……”

    太子妃心里嘆氣,面上只勸道:“皇上怕有太祖朝事,才想要早日定了君臣名分……”

    太祖皇帝兩次立儲,兩次廢儲。

    對外說是廣略貝勒性子殘暴不仁,實際上是因為他得罪了“五大臣”,被眾人齊心合力拉下儲位。

    到了代善這里,也是封了太子以后就成了靶子,被各種算計攻訐才失了儲位。

    皇上應該是不想舊事重演,才早早的將太子的位置抬的高高的,壓著八旗勛貴與皇子阿哥們臣服。

    卻是適得其反,使得太子成了孤家寡人,除了赫舍里家竟無人可依靠。

    即便是太子妃所在的瓜爾佳氏一族也是如此,依舊是皇上心腹,沒有投到太子門下的意思。

    “說不得往后,這些恩榮都是罪名!”

    太子閉上了眼睛,身心俱疲……

    *

    四貝勒府。

    四阿哥與四福晉夫妻也在對坐。

    今日夫妻倆都不在,等到回來就發現慎刑司來人,提走了四個太監、四個嬤嬤。

    都是景仁宮舊人。

    四個太監是四阿哥身邊服侍的。

    四個嬤嬤中,兩個年輕的在四福晉身邊,其中有一人還是弘暉的乳母;兩個年長的,如今放在閑差上養老。

    這回卻是一個沒拉,都給帶走了。

    “明早爺去求見汗阿瑪,總要問個明白!”

    四阿哥神色肅穆道。

    他想著今日陛見情形,全然不見汗阿瑪對他有什么不同。

    老九是個七情上色的,對著自己的時候,也沒有什么異常。

    反倒是老八問他宮中事時,他神色不對勁,應該是知道宮中有事,只是不曉得還牽扯到自己這邊。

    再想起之前,十四阿哥挪宮。

    隨后宮里有消息傳出來,說是御前派人接手慎刑司。

    十四阿哥身邊的人也都換了。

    這與佟家有關系?

    還是同母后有關系?

    四阿哥沉下臉,不管如何,這些都是母后身邊故人。

    真要有罪,他不會庇護;若是無罪的,他必是要保一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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