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我的公公叫康熙 > 第三百七十三章 八旗才子(第一更)
    澹泊為德宮,東次間。

    牌局已經搭上。

    太后居中坐了,左手是三福晉,右手是四福晉,對面就是五福晉。

    三福晉早上出了紕漏,心里虛著,現下就是滿場的應承,滿屋子都是她的聲音。

    “哎啊,哎呀,正缺二筒,來的正好……”

    “這個萬字看著礙眼,打了!”

    舒舒與九格格原本坐在太后身邊看牌。

    太后怕她們悶氣,吩咐九格格道:“別干坐著,帶你九嫂出去轉轉……”

    九格格應了,帶了舒舒出來。

    正是合了舒舒心意。

    九格格直接將她帶出了澹泊為德宮,往西北幾丈遠,就是小小的三間雅室,匾額上寫著“積芳處”。

    “這是我的住處,九嫂進來吃茶……”

    九格格說著,引著舒舒進來。

    早有宮女在旁躬聲聽令,九格格道:“泡一壺茶來。”

    宮女應聲去了。

    姑嫂直接進的西屋,入眼就是一面的書柜。

    書柜下是一張大桉,上頭擺著文房四寶。

    南邊有炕,炕上有幾。

    幾上放著一本夾著書簽的《飲水詞》。

    舒舒見了,就笑著說道:“九妹妹也喜歡納蘭詞?”

    九格格頷首道:“從十來歲開始看到現在,尤其是這一本《飲水詞》,不過集詩詞百余首,每次重讀都有所獲,只覺得口齒含香,字字珠璣。”

    說到這里,她望向舒舒,帶了幾分期待:“九嫂喜歡納蘭詞么?”

    要知道舒舒大婚前一日嫁妝入宮,幾位小格格也過去見過。

    只書籍字畫就有八箱。

    當時宮里還有人滴咕董鄂家的嫁妝不實誠,都是虛頭巴腦的,不如八福晉的嫁妝厚。

    只有九格格曉得,那八箱子書籍字畫的金貴。

    聽到小姑子相問,舒舒能說什么?

    拉進關系最好的方式,就是姑嫂有共同的喜好。

    可是一個謊言,就要有更多的謊言去遮掩。

    即便她對九格格有所企圖,想要親近一二,也不會勉強自己。

    要不然的話,接下來就是做詩詞或評詩的環節,到時候她還要露怯,反而容易被九格格輕鄙。

    她就坦然道:“三分喜歡吧,納蘭詞天然去凋飾,讀起來朗朗上口,其中多有真情流露之處,只是我是俗人,平日里讀書還是以實用為主,讀史書與醫書更多些……”

    “讀史明智,如同《史記》中就不乏名言警句,如‘一死一生,乃知交情。一貧一富,乃知交態。一貴一賤,交情乃見’……還有《貨殖列傳》中的一句,‘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醫書就是本草為主,間以雜書。我大伯與堂兄體弱,額涅、阿瑪也年齒見長,使得我畏懼離別,常懷恓惶之心……雖是囫圇吞棗,多少心里能踏實些……”

    作為納蘭詞的擁躉,九格格自然是盼著舒舒也跟自己一樣,是個喜歡納蘭詞的人。

    因此聽到舒舒說第一句的時候,她有些失望。

    可是聽到后頭,她卻是聽了進去。

    九嫂確實不是才女,可是言談行事,卻處處透著知識淵博。

    就如同之前送到寧壽宮的年菜,聽說就有不少是從古籍上推出來復原的食方。

    先前的時候,太后跟她說讓她以后跟九嫂學學,九格格笑著應了,心里還是有些不大情愿。

    總覺得兩人同庚,自己還略年長些,雖經歷的事情不多,可是看的書多,見識不亞于人。

    如今發現,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九格格真心贊道:“九嫂博古知今,我所不及也。”

    舒舒笑著說道:“就是一知半解,湖弄人罷了,比不得妹妹秀外慧中。”

    正好宮女端了茶盤上來,九格格親自給舒舒奉茶。

    舒舒安坐受了,端著茶盞,笑吟吟的看著九格格。

    九格格低頭看了自己一眼,不解道:“九嫂看什么呢?”

    舒舒笑道:“想著什么時候給妹妹道喜……”

    九格格霞飛雙頰,瞥了舒舒一眼,大大方方道:“九嫂還是新婦,倒是也會打趣人!”

    舒舒道:“就是見了妹妹,想起一人來,與妹妹有幾分相似……”

    “什么人?”

    九格格有些好奇。

    舒舒道:“是我二弟的未婚妻,宗室將軍府上的格格,也是納蘭詞的擁躉,是個極愛讀書的。”

    九格格想了想,道:“是不是太子妃的外甥女,那位清如格格?”

    舒舒有些意外,道:“妹妹認識清如妹妹?”

    九格格帶了惋惜道:“早聞其名,一直無緣得見。”

    舒舒想了想清如的出身,除了是太子妃的外甥女之外,并沒有什么顯眼之處。

    真要值得一說的,就是拜了個名氣在外的老師八旗才女芯仙。

    舒舒說話坦蕩,九格格就也少了束縛,笑著說道:“前年芯仙夫人要收弟子,我也叫人送了詩稿過去,就是湊了個數,夫人最后擇定了清如格格。”

    舒舒聽了,心中生出詭異的念頭。

    芯仙家可是有 可是有幾個兒子。

    好像都沒有結婚。

    長子是今年補的侍衛,舒舒為什么知曉的清楚,是因為芯仙之前有聘清如為媳之意。

    當時都統府這邊就很緊張,以為說的就是那位長子。

    大學士之子,人才看著比珠亮還出色些。

    后來才曉得芯仙想要說親的是最疼愛的是幼子,比清如還小一歲,才沒有急著正式提親,就讓都統府截了胡。

    否則的話,還真不好說。

    芯仙夫人的幼子,也有神童之名,前程可期。

    舒舒不好提及芯仙的長子,就提及幼子,道:“早有所耳聞,說是前幾年就通讀四書五經,要不是被家里壓著,就要參加三十五年鄉試……”

    九格格詫異道:“不是說舉人極難考么?”

    舒舒道:“不是常人,估摸是集父母靈秀于一身……”

    基因的強大力量。

    芯仙才華橫溢,丈夫尹桑阿是進士出身的大學士,家里的孩子成才的概率也大些。

    九格格點頭道:“定是夫人教子有方……”

    舒舒心中生出遺憾。

    尹爾根覺羅氏是大姓,可是顯赫的幾支都在鑲黃旗。

    正黃旗這里也有幾支有世職爵位,可是尹桑阿家是旁支,沒有世職。

    想必當初尹桑阿選擇科舉晉身,也有這緣故。

    如此一來,尹桑阿家就不在康熙的擇婿范圍之內。

    舒舒覺得可惜了了,可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今年鄉試之年,估摸著不少才子出來,妹妹怎么看?”

    舒舒家的雙胞胎弟弟,就是想要走八旗鄉試之路。

    八旗鄉試,是有定額的。

    順治朝時簡單,順治八年定滿洲、漢軍各五十、蒙古二十,后減滿洲、漢軍各五分之一,蒙古四分之一。

    康熙八年,就有了改革,編滿蒙為滿字號,漢軍是合字號,各取十名。

    康熙二十六年,減漢軍五名。

    而后,開始遞增。

    如今是滿字號十五人,漢軍十人。

    三年二十五個八旗舉人名額。

    上榜之人確實能稱一聲“才子”。

    九格格道:“能以才華傍身,不以祖宗功勞為念,比其他八旗子弟有志氣。”

    否則守著鐵桿莊稼,直接補旗缺,或是考筆帖式,都是入仕的途徑。

    舒舒已經決定回頭傳話給福松,打聽打聽參加這一屆八旗鄉試的,有沒有勛貴子弟。

    總要是公侯伯府,這樣的高爵子弟,才會入了康熙的眼。

    否則的話,只門第這一條,就差舜安顏太多。

    姑嫂說得投契,不知不覺時間飛快。

    等到白嬤嬤親自過來傳話,已經是到了正午時分。

    “席面擺上了,就等著福晉與格格過去呢……”

    白嬤嬤道。

    舒舒與九格格忙起身,跟著白嬤嬤回了澹泊為德宮。

    地上擺了圓桌,上面碟碟碗碗的,擺了一桌子。

    眼見著舒舒與九格格回來,大家就隨著太后入座。

    自是太后為主位,左手是三福晉、四福晉、五福晉,右手是九格格、舒舒。

    太后看著一桌子菜,對舒舒道:“白得了這些東西,還沒賞你,回頭到了江南,皇祖母給你買花戴……”

    舒舒笑道:“孫媳婦不要花,就是皇祖母求神拜佛的時候別拉下孫媳婦就行,到時候孫媳婦借著您的光,也給菩薩磕兩個頭……”

    這是之前舒舒問過白嬤嬤的。

    對于這次南巡,太后關注最多的不是江南美景,而是江南的佛門古剎。

    舒舒覺得自己是個唯物者,可是也樂意多拜拜。

    不是為了討好太后,主要是廣撒網。

    萬一,靈驗了呢!

    她不是佛教徒,可是也樂意與人為善,也重因果。

    太后笑著點頭,道:“好,好,都依你……”

    桌子上的幾個妯里,心思各異。

    三福晉已經鄙視的不行。

    馬屁精!

    跟她阿瑪一樣,就會鉆營!

    明明是小孫媳婦,卻是越過嫂子們鉆營到太后身邊!

    三福晉看了五福晉一眼。

    這樣下去,五福晉心里能樂意?

    往后說不得還有的樂子看。

    五福晉卻想著磕頭兩字。

    她曉得舒舒不信這個。

    可是舒舒還打算求神拜佛,不過是心中有所求罷了。

    自己心中也有所求。

    到時候也可以跟著太后娘娘去拜佛。

    四福晉聽著說著南巡事,心中不無遺憾。

    不過也只是一點點罷了。

    即便是四阿哥真的隨扈,她也未必能跟著去,府邸一攤事兒哪里能說真就走,況且兒子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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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到了,很早就開始寫了,可是一查資料就跑偏了,以后會準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