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演唱技巧方面沒什么好提升的，再唱多一百遍也是這樣。”
而葉知秋每說一句話，李雯雯的臉色便蒼白一分，到最后已經是貝齒緊咬嘴唇，眼中閃過濃烈的不甘之色。
她真的很喜歡這首歌。
她自己很喜歡唱歌，也是這部電影的女一號，本來得到張康導演的應允，可以唱這首歌時真的興奮得幾乎要跳起來。
沒想到，一次次的嘗試，精益求精的導演一次次搖頭，李雯雯原本就被打擊得不輕。
得知《體面》這首歌竟然是出自自己十分欣賞的原創歌手葉知秋，并且葉知秋還來到現場指導的時候，李雯雯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他應該可以幫助自己讓劇組滿意吧？
沒想到，葉知秋竟然是斷送自己希望的那個人。
看導演張康眼睛越來越亮，若有所思頻頻點頭的樣子，明顯對葉知秋的說法極為贊同。
“沒錯，就是這樣！”張康一拍手掌，興奮道：“我就說怎么總是缺了點感覺，但又模模糊糊抓不住，小葉你一語中的啊！”
“你這么一說還真是，果然是隔行如隔山啊。請你過來真的是請對了！”
張康毫不掩飾對葉知秋的欣賞，此時，李雯雯委屈的淚水再也止不住，如珍珠般成串落下。
“唉，雯雯別哭。”一旁的男一號秦歌連忙從口袋抽出一張紙巾遞上，那表情動作叫一個無微不至。
李雯雯的淚水落得更急了。
哎喲，這妹子怎么說哭就哭？
葉知秋也是一愣，有點無語。自己已經很注意說辭了，但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出。
“沒事雯雯，他說什么咱就信啊，誰說你不適合了，我就覺得你唱得特別好。”秦歌連連安慰道，“再說，打不了咱不唱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喜歡唱歌，到時我讓從我公司里挑幾首，讓你發。”
秦歌的聲音毫不掩飾，房間里所有人都聽得見。眾人的臉色一下子怪異起來。
這是擺明了不服葉知秋剛才所說的啊。
葉知秋眉毛一挑，心中也有點不滿。
從剛才的舉動，是人都看得出秦歌對李雯雯有意思，但你小子泡你的妞，拉上我干嘛。
“秦歌，怎么說話！”葉知秋還沒說話，張康倒是提前出聲了。
面對張康的怒斥，秦歌作“不好意思”狀聳了聳肩，不屑地撇撇嘴，全程沒看葉知秋一眼，傲慢之意盡顯。
在他看來，自己是影視圈的當紅小生，拍一部電影片酬近千萬，估計夠葉知秋這種小小的原創歌手賺一輩子的，對方沒有地位和自己相提并論。
“謝謝你秦歌，我知道是自己的問題。”李雯雯此時也平復了心情，對葉知秋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實在太想唱好了，剛才情緒有點激動。”
葉知秋擺擺手，這李雯雯倒還算禮貌。
秦歌冷哼一聲，也不好再說什么。
張康嘆氣道：“小葉，按你這么說，是沒辦法了？”
“唉，還是有點不甘心啊，我有預感，這首歌唱好了，對這部電影的加成是很大的。”
“早知道早點把你請過來了，現在臨時換人唱也來不及了。”
張康可不管李雯雯怎么想，直言不諱表達自己的遺憾之意，李雯雯臉色黯然。
“等等。”突然，葉知秋腦袋一道靈光閃過，說道：“或許我有個人推薦。”
張康聞言大喜，連忙道：“誰？哪個歌手？”
“不過。”張康頓了一下，苦笑道：“小葉，不怕跟你說，電影拍攝到現在經費有點緊，要是哪位歌王歌后我可請不起。”
葉知秋笑道：“那倒不會，是我一個朋友，還沒簽約公司，也是《唱出新聲》的選手。”
“我覺得她的嗓音還是挺適合唱這首歌的，張導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把她叫來嘗試一下。”
葉知秋這么一說，張康松了口氣，連忙道：“你這位朋友在上京嗎？趕緊叫過來！”
沒簽約公司，素人歌手，這代表了什么？
便宜啊！找一名知名歌手專門幫忙錄制，起碼得六位數的價錢吧？
但素人歌手，價錢起碼便宜十倍不止。
唯一的顧慮就是，葉知秋所說的這個朋友，能行嗎？
張康心中有著淡淡疑惑，不過葉知秋看起來也不像信口開河的人，何況試一下而已，自己也沒什么損失。
權當死馬當活馬醫了。
葉知秋點頭道，“在的，張導，我打個電話。”
沒錯，葉知秋所說的朋友，就是《唱出新聲》剛被淘汰不久的丁婕。
丁婕的風格的確適合《體面》這首歌曲。
她的聲線十分特殊，有一種天然的沙啞感覺，而且相較于李雯雯，丁婕明顯就成熟了不少，從其平時的言行可以看出，是在社會摸爬滾打過，有過故事的那種女人。
葉知秋看得出來，雖然丁婕最初主動與自己交好，的確有希望自己在節目中幫她一把的意思。
但從后面的事來看，丁婕確實是一個重情義、敢為朋友說話的人。
所以，的確有機會的話，葉知秋不介意拉她一把。
印象中，丁婕是一名酒吧駐唱歌手，算是京漂。果不其然，葉知秋報出地址，電話中的丁婕便直接道三十分鐘便到。
和張康說了一聲，張康自然沒有意見。反正今天就辦這個事了，幾十分鐘的時間他還是等得起的。
等待過程中，秦歌還在不斷向李雯雯獻殷勤，看樣子李雯雯似乎沒有進一步發展兩人關系的意思，客氣得很。
這些八卦的事情葉知秋沒興趣去理會，和導演張康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聊的正是《告別前任》的劇情。
誰知道，越聊張康雙眼越亮，直接稱贊道：“沒看出來啊，知秋，你對這部電影的理解，甚至比我組里很多演員都深。”
“有的想法真的很有建設性，可惜了，要是早點遇見你，真的可以考慮在劇里給你安排一個角色。”
“可別，張導，你讓我寫歌還行，演電影真的不在行。”
葉知秋連連擺手，自己有多少斤兩自己清楚，認識賺不到認知以外的錢的。
張康笑笑，對有才華卻又務實的葉知秋愈發欣賞起來，熟絡之下，連稱呼“小葉”都改成了“知秋”。
就在這時，葉知秋的鈴聲響起，接通電話。
“小葉弟弟，哪呢？我到了。”
丁婕大大咧咧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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