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我道侶修習了替生術 > 第416章 兄弟
  三寨主更是倒霉,剛砸飛了四把短刀,還沒顧上人呢,就被兩桿長槍給定了位。

  四寨主見兩位哥哥遭難,早急的狀若瘋魔,一把鋼刀上下翻飛,殺入軍陣,鷹口峰其他精銳,生怕四寨主去找兩位哥哥喝茶而丟下大家不管,早搶上前去衛護沖殺。僅一會的功夫,雖然剁了十幾個軍士,這鷹口峰的精銳竟然傷亡大半。四寨主殺出軍陣,看自己周圍,僅剩五六個人還可一戰。

  那帶隊的官兵頭目,眼見自己這邊折了三成的人馬,也是吃驚,忙壓了隊伍,令人速去報告校尉,自己嚴陣以待。

  黃山帶大隊人馬到了近前,看自家精銳兄弟大部喪命,頓時血往上撞,顧不得其他,拋了鹽貨,各持刀槍,沖了上來。那帶隊的頭目,知道大事不好,對方人太多了,要是校尉援兵來的慢,硬撐下去怕是要全軍覆沒,可此時再撤兵,這三十號軍兵,被人家一追,立馬就是潰散,這些軍士身穿甲胃,肯定跑不過這幫盜匪,喪命也是一定的,還不如奮力頂住,說不定還能護自己一命。

  校尉聽到這里喊殺不斷,直接帶著大隊的官兵趕了過來,路上遇到報信的士卒,校尉心里慶幸自己的英明,來的不算晚。不過,即便是他領兵急奔,也不過是趕上看到了副手英勇壯烈的被削掉首級的一幕。黃山仗著人多勢眾,以二十條人命為代價,終于攻破了這些軍士的陣列,將這一隊軍士分割包圍,全都砍了腦袋。

  官兵校尉實在不敢相信,居然敢有人公然和自己的軍隊對陣,尤其是對方不過是幾把破刀爛槍的烏合之眾而已。是可忍孰不可忍?校尉決心對這幫匪徒一個也不能放過,當即大吼一聲,掄起大刀,身先士卒的就沖了上來。

  鷹口峰的兄弟,在黃山的帶領下,已經是啥的紅了眼,看官兵又沖了過來,眾人也不管人多人少,一窩蜂的沖了上來。

  那校尉勇勐是勇勐,不過還真沒他的副手經驗多。校尉帶頭沖鋒的后果,就是官軍雖然盔甲齊全,刀槍鋒利,但也跑散了陣列,剛一接觸,就打成了亂仗。雖然山寨的精銳剛才都拼光了,可要一對一的廝殺,鷹口峰的人,那可比官兵更敢拼命。打起來并不吃虧。等那校尉被黃山等人刺死以后,官兵見首領被殺,頓時潰散逃命。

  黃山等人雖然殺散了官兵,卻不知道附近還有沒有官兵的后援,只能想辦法趕快撤離。檢點山寨人手,輕傷和完好的還有三十多人,黃山親自背了四寨主,鹽貨是顧不上了,帶了所有能動的兄弟,立刻突出山口,連夜趕回山寨。

  這一次,不僅將寨中的精銳丟了七成,而且山寨理念的積蓄,除了寨里以前攢下的二十多石鹽外,全部丟了個精光。當初結義立寨的兄弟,除了四寨主是回到山寨才咽的氣外,其余的幾個,都喪身在這一仗里,連尸身都沒弄回來。

  更要命的是,蜀軍已經進了漢中,自己原先的生意地盤,全都成了戰場,因為這打仗,三個縣的鄉下,差不多全是人去屋空,人都沒了,鹽賣給誰去?而且,自己這山寨,一直是生意做得順風順水,和四周的百姓,處的也好,山中的糧食,也就備個半月十天,反正隨時可以下山去買。如今老百姓都是逃了,這糧食可是坐吃山空,沒有多少了。也不知道這仗還要打多久,總不能這三十多人,吃光了糧食,就靠打獵為生吧?

  黃山越想越是頭痛,山前屋后的轉了半天,也沒想到什么法子。黃山一跺腳,心道:「他個龜兒子的,難不成老子也要去當兵吃糧去不成?」

  正自琢磨,一個山寨的小兄弟,從山下急匆匆的跑上來,叫道:「大寨主,山下來了四位客人,說是有要事相商,中間一人,自稱名叫黃海,是你的大哥。」

  黃山一愣:「我大哥?那可是個老實人,他怎么到這來了?去,快去,叫起兄弟們,收拾利索了,跟我接大哥上山!」

  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

  中國人自古就特別講究面子,尤其是在親朋好友面前,哪怕錢財上吃點虧,面子也是要有的。所以,國人一旦富貴,那念念不忘的就是葉落歸根。一定要回到故鄉,讓自己的祖宗親朋,好友鄰居,都知道自己成功了,發達了。可以來沾我點光啦。那要是不還鄉呢?剛才那句話說的很明白,就想穿著錦衣夜里熘達,沒人看得見,就是沒用。

  黃山離開家三年來,也不是沒回去過,畢竟就在附近,這也是他的地盤。但那時回去,畢竟頂著販私鹽的不孝子孫的帽子,雖然在外面也是人五人六的一寨之主,可到了村里,那還是低調的很,生怕哪位親族長輩教訓幾句,這要讓山寨的兄弟們看到,可是沒面子的很。

  聽手下的兄弟們說自己的族兄到了,黃山真是高興地很。他知道,自己的這位族兄,自幼忠正,從十幾歲,就常受長輩夸獎,視為接掌下一代族長的大熱門。屬于他在村里遠遠看見就要躲開,免得被教訓的人。族兄冷不丁來到自己的山寨,那肯定是有事相求。否則以他的性子,才不會主動上山,來看顧自己這個不肖兄弟的。

  這是自己的地盤,自己可不能在族人面前丟了臉。所以高興歸高興,還是吩咐下去,寨中全部兄弟,全部要穿上最好的衣服,收拾的干凈利索,陪自己去迎接族兄,這是給族兄面子,也是給自己長面子。

  黃海等四人,被放哨的攔在山腰。四人也不著急,不管怎樣,畢竟到了地頭,自家的族弟在,肯定不會有什么虧吃。沒過多久,眼見山上,30多人急匆匆的下來,黃海細細打量,雖然每個人都是家常衣服,倒也算精神抖擻。這些人到了近前,往兩邊一分,站成了兩隊。讓出寨主黃山。

  黃海背手站立,正自打量寨中人,見自己兄弟出來,也迎上前來,黃山快趕了幾步,一個大禮,行在地上,道:「大哥,兄弟不知道大哥光臨,未能及時迎接,大哥恕罪!」后面三十多位寨中兄弟,也都是拱手施禮,齊聲高喊:「恭迎大兄」

  黃海連忙上前,一把拉住,呵呵笑著:「十五弟,都是自家兄弟,這是何必,趕緊起來,起來。」

  隨后對眾人拱手施禮,笑道:「有勞各位兄弟。」

  黃山站起來,抱著黃海的胳膊,上下細細打量黃海,道:「大哥,這快一年沒見,你還好吧?我聽說咱這族人,全都搬走了,大哥落腳何處?族中兄弟還好?」

  黃海搖搖頭,道:「十五弟,一言難盡呀,這些不忙,一會再說,來來來,見過這幾位兄弟。」

  黃山隨著黃海,來到周寶等人面前,周寶三人早就在打量黃山。看這黃山,劍眉虎目,方口直鼻,白凈面皮,一身短皂裝,用牛皮板帶扎緊,雖是面帶笑意,雙目開闔間,卻是精光四射。三人一起抱拳拱手,道:「見過寨主!」

  黃山呵呵笑著,一一還禮,道:「既是大哥的兄弟,都不是外人,來來來,山上請,我們寨中敘話。」

  黃山挽了黃海的手,二人并肩上山,周寶三人緊隨在后,其余寨中兄弟,又在其次,簇擁上山。

  王通周燦,一邊上山,一邊觀察那些寨中兄弟,這兩人練了兩個月的團勇,已經養成了職業病眼,只要看到是一群人,就要和自己團勇的隊列比較。看這些人雖然個個神色剽悍,但跟在后面,腳步凌凌亂亂,隊伍也是七扭八歪,心里對對這隊伍的操練,卻是一百個看不上眼。暗道:「可惜了,要是這幫人在我們手里練上兩個月,那是絕對好團勇。」

  到了山上,黃山先發放了寨中兄弟,悄悄吩咐準備酒肉席宴,一會要款待族兄貴客。自己陪了大哥等來人,到大廳敘話。

  說是大廳,也不過是個稍大點的茅屋而已,擠一擠,倒也可以裝得下四五十人。到了大廳,黃海先介紹了周寶、王通、周燦,彼此客氣一番,才分賓主落座。

  黃山到底是關心族人安危,又是追問搬家之事,黃海只得將自己一村,從何時搬離,路上有啥禍亂,何人被殺,何人病故,何人尚存,一直到山谷如何安置,現況如何,細細說了一遍。

  黃山聽著,也是一時無奈,一時氣憤,一時傷感,一時心安。待黃海說完,知道自家尚存的族人全都安置在山莊,老小衣食無憂。早已是感慨萬分,當時坐不住,對著三人一個大禮磕頭在地:「各位高義,黃山感激不盡。但有所命,黃山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周寶三人,忙上前拉起黃山,笑道:「寨主客氣,救難存亡,是我等本分,寨主不必掛懷。況且黃海大哥,也是我們山莊團練班正,大家都如兄弟一樣,更不應見外」

  黃山笑道;「如此甚好,那就請三位也隨大哥叫我十五弟好了。」

  黃海道:「正是,正是,就這么叫,才不見外!」

  周寶三人,也都是不拘小節之人,剛才這讓來讓去的,也覺得別扭,不痛快,聽黃海這么說,也不推辭,當即答應。

  幾人坐下,黃海說起來意。黃山聽了,呵呵笑道:「大哥不來才是不對,兄弟這里,別的沒有,就是有鹽。難道兄弟這里開著鹽鋪,還要讓族人兄弟吃澹飯不成?只是這如何送過去,倒有點麻煩。」

  周寶問道:「如何運送,咱們可以慢慢想法,不知道十五弟這里,有多少鹽可用?」

  黃山道:「周大哥,不瞞你說,雖然我前兩個月是狠狠的折了一遭,不僅寨中積蓄一掃而空,就是兄弟們也只剩了三成而已,但就這,我這的鹽貨,也足足有四十石有余。足夠咱山莊一年之用。」

  周寶道:「四十石有余,那是足夠了,只是這四十石鹽貨,怕是咱山莊,除了耕種打獵,也沒有其他進項,用糧食換鹽,十五弟你看是否可行?」

  黃山笑道:「周大哥,你可說著了,兄弟我這正缺糧食呢,眼看山寨可就沒糧了,兄弟正愁的要命呢。」

  周燦接口道:「十五弟,這私鹽買賣,很是厚利,怎么山寨反而要斷了糧呢?」

  「周哥,你說的沒錯,私鹽販賣,確實厚利,本來我這山寨,這鹽貨來了,送到附近三縣,或是換糧,或是收取銀錢,每次總能多有剩余。也積蓄了不少銀錢。糧食一般不夠了,是三鄉五里,購買就是了。如今這仗打得太兇,這山下山民住戶,跑的精光,不但這鹽沒地出,糧食更是找不到了。兄弟現在也是困在山上,沒啥輒呀。」黃山邊說,也邊是搖頭。

  周燦腦子轉的最快,笑道:「十五弟,既是如此,何不將山寨兄弟,一塊遷到我們山莊?我們那山莊,雖然人不多,但山谷綿延,多個幾十口子人耕種吃飯,那還是沒問題的」

  黃山呵呵一笑,道:「此事重大,還需和山寨兄弟商議。」

  幾人還要敘話,有山寨兄弟上來,說酒肉齊備,可以開席,黃山傳令,全體兄弟齊集廳前場內,一齊聚宴歡飲。

  山寨之中,說是聚宴,不過是山上獵物,大塊肉的煮好切來,擺的滿滿幾盆,幾壇村酒而已。大家都是農民獵戶出身,只要吃得高興,也就是了。

  吃喝的興發,幾個兄弟,帶了酒意,各自上場,較量武藝,贏了的,自是得意,輸了的也不過是得幾句嘲笑而已,一寨的兄弟,卻是也沒人在乎。

  周報幾人,先時還略有客氣,到吃的半酣,也是放開了,和黃山寨中兄弟,推杯換盞,大呼小叫。

  王通見場中,眾人比武,忍不住也是指指畫畫,那得勝之人,早就瞧見,上前來約戰,王通也不客氣,跳起身來,脫了上衣,打個赤膊,竄入場中。

  那位寨中兄弟,先時和自己兄弟較量,不過是半真半假,取個樂子而已,這王通是客人,雖然是寨主客人,不能失禮,但畢竟關乎山寨臉面,也不愿輕易輸了,見王通身法利索,也不敢大意,也扔了衣衫,赤膊相對。

  兩人以快打快,乒乓之聲不絕于耳,在場中走了二十多個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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