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我道侶修習了替生術 > 第190章 先祖
  這是個很好的好消息,無論是對于王融來說,還是對于齊王皇甫囧來說。

  雖說誅殺沈秀賜死庶人皇甫倫之后,大晉上下看起來重新歸于平靜,可對于王融來說,這段平靜的下面著實暗藏著更大的波瀾。

  而對于現任大司馬獨居輔政之位的皇甫囧來說,這個好消息更是讓他覺得自己的位置更加的穩固。

  說起這個輔政,當初皇甫囧未進上洛前設想的最好的局面便是他和陳堯王皇甫穎一同輔政。當日雖然狄佳靖占據了堮坂關,可征虜將軍張洪卻沒有第一時間投降。他一直堅守陽翟直到趙王皇甫倫被抓的消息傳來,張洪才率領自己的麾下出城投降。

  雖說前后沒有幾天功夫,可便是差這么幾天,陳堯王皇甫穎已經率先率領河北大軍進入了上洛。

  依照親疏,陳堯王皇甫穎乃武皇帝的親生兒子,而他齊王皇甫囧僅僅是武皇帝的侄子。

  按照先后,陳堯王皇甫穎率先進入上洛。

  這讓首舉義旗以盟主自居的皇甫囧是郁悶非常。他從小便想為他死去的父親正名,他立誓要完成他父親沒能實現的目標。

  如殷公之輔佐成王。

  就在他郁悶之際,他的鎮東長史葛泰向他進言說四方諸侯除了陳堯王是武皇帝親生兒子外,其他人都不是。葛泰這一句話便讓齊王皇甫囧是茅塞頓開。他第一時間派遣葛泰還有魏逸等人分別去新野王皇甫歆和河間王皇甫颙處密議。不出他所預料,皇甫歆和皇甫颙不約而同地公開表示齊王皇甫囧身為首舉義旗之功臣,理應身居輔政之位。

  這兩位手握重兵的諸侯如此發聲,讓大晉朝野為之一震。而更讓上洛眾人沒有想到的是皇甫囧特意在陽翟等候了皇甫歆幾日,這才兩軍一道聯合北上。在齊王皇甫囧抵達上洛那天,雙方聯軍高達二十多萬人。軍容整齊精甲曜日,旌旗招展遮天蔽日,讓所有觀者為之變色。

  而皇甫歆更是做足了姿態。他以藩王之尊,親自為齊王皇甫囧來做導從騎士,引導皇甫囧進入上洛。一時之間,上洛人人側目,人人都心里清楚齊王皇甫囧這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就在上洛乃至大晉都認為陳堯王皇甫穎和齊王皇甫囧要龍爭虎斗一番,乃至要共同輔政,可誰也沒想到陳堯王做了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事情。

  陳堯王皇甫穎上表將所有大功歸于齊王皇甫囧,入宮拜辭天子后,便率領河北眾人出了上洛要返回鄴城。齊王聞訊后,親自追出百里。兩人在上洛郊外交談良久,最終灑淚相別。這一幕讓大晉上下無數人都在暗中松了一口氣。紛紛贊揚陳堯王深明大義,克己謙恭。

  雖說齊王皇甫囧得償所愿獨自身居上洛輔政年幼的天子,可他心中一直對身在鄴城的陳堯王皇甫穎心懷忌憚。

  葛泰一大早接到這個好消息后便匆匆前往大司馬府。齊王皇甫囧進入上洛之后,居住在他父親的原齊王府,并把這個府邸改為大司馬府,朝廷議事不再放在皇宮,而是在這大司馬府內。

  葛泰趕到大司馬府內的議事廳時,竟然發現須發皆白的司徒王融竟然今日也赫然在座,一時間,他的臉色瞬間冷峻起來。

  司徒王融自打趙王篡位以來,更加不理朝政,三五日不當值簡直已經是家常便飯。等到陳堯王進入上洛后,王融倒是積極了幾天。可陳堯王一走,王融又恢復了以前“曠工”的慣例。

  他先向主位上的皇甫囧行過禮后,冷聲對著王融道:“王公今日怎么也來了?”

  王融還未開口,另一邊一位不到三十歲相貌甚是英俊的青年開口道:“王公乃是朝廷堂堂司徒,前來議事,葛公難道有所異議?”

  此人正是東海王皇甫越。趙王皇甫倫繼位之后為了拉攏宗室,特任命皇甫越替代死去的張樺為司空。

  葛泰自知失言,可卻毫無歉意。正要繼續出言諷刺,主座上的皇甫囧見狀開口道:“今日叫各位前來是來商議益州接下來的事情的。葛泰,你來給諸位大臣都說一說益州叛亂前后的事情吧。”

  葛泰也不從懷中拿出奏表,當下口說手比,不但將趙旻如何起兵殺害崔燦等人,又如何派人討伐流民不成反被流民殺個落花流水,最終帳下騎督反正迎流民進入陳堯等等事情描繪清晰,而且包括崔燦隨行的官員死傷幾何,益州本地的官員什么職位死傷如何,他都一一一字不差地描繪出來,讓人不由暗嘆此人雖然跋扈,可這份才情果然不凡。

  “流民大掠陳堯……”皇甫囧聽到這里不由眉頭緊鎖,“平定趙旻的確是大功一件,可這趁機搶掠,卻又是大罪一件。”

  “殿下所言極是。”葛泰接口道:“流民首鼠兩端。原本他們已經準備投靠趙旻,要幫助趙旻偷襲劍閣關,卻不知中間出了什么差錯讓他們兩家反而反目成仇。如此不忠不義之輩,依我看來,不賞也不罰,繼續遣回原地就是。”

  “葛令此言差矣。”王融聽到這里終于開口道:“搶掠陳堯乃是小罪。若無流民平定趙旻,怕是此時益州都難保全,更勿論陳堯一城了。流民雖有小過,但不掩其安定一州之大功。大亂之時,當少生事端,鎮之以靜。依老朽看來,搶掠陳堯一事,派遣使者口頭責罰即可。至于平定叛亂之功,則要大賞。對于將這些流民再遷回原地一事,老朽認為不宜即可實行。昔年周武帝想要強行遷走荊州人民,卻讓荊州三郡人民恐慌逃奔東吳。前事之鑒,不可不察。”

  “哼,”葛泰鄙視地看了王融一眼,朗聲道:“王公老矣。周武帝當年是三家鼎立,那些百姓還有東吳可以投靠。如今大晉四海一統,齊王殿下又英明神武,區區一些流民,還能鬧出什么亂子出來?”

  王琰看到葛泰對于王融沒有絲毫尊重,不由怒火中燒,正要發言,卻看王融目視著他示意讓他不要說話。他心中一嘆,終是沒有發言。經過了當日領頭勸進之后,他們兄弟倆的名聲是一落千丈。雖然陳堯王還有齊王繼續讓他們擔任原職,可他們自己知道現在自家說話的份量已經遠遠比不得往日了。

  谷</span>看到眾人都沒有異議,齊王皇甫囧一手敲著手邊的桌面,緩緩開口道:“王公言之有理。流民搶掠陳堯相比于安定益州大功來說的確是小過。功是功,過是過。我大晉歷來有功必賞,有過必罰。對于流民之過,就依王公所言,當面叱責即可。至于賞功嗎,”

  皇甫囧又沉吟片刻,再度開口道:“封李享為宣威將軍,長樂鄉侯,封李旸為奮威將軍,武陽亭侯。至于遷徙流民之事,就依葛令所言。”

  “殿下英明。”葛泰心知皇甫囧這番處置其實還是偏向了自己,不由暗中得意,口中接著問道:“那益州刺史一職……”

  “梁州刺史羅商乃是蜀地名臣,熟知蜀地風土人情,實乃益州刺史不二人選。就拜羅商為益州刺史,加平西將軍,領護西夷校尉……”

  皇甫囧后面說的,王融幾乎都沒有聽進去。待他和王琰出了這皇甫囧的大司馬府,終于長嘆一聲。

  “這個葛泰,又是一個新的沈秀哪!”

  不日,司徒王融以年老多病為由,辭去司徒一職。

  朝廷上的事情和現在遠在天邊的周行是毫無關系,至少現在還毫無關系。經過了十來天的行程之后,他終于帶著王天蕓等人來到了僰道縣。

  他已經正式地向王天蕓求過婚了,并且取得了王天蕓叔父王瞻的同意。當然,在王瞻看來,這門婚事在他出發前就已經被他爺爺王融給敲定了,雖然他很不理解他爺爺為何如此青睞這么一個一無所有的青年。

  嗯,哪怕周行因誅殺沈秀已經名揚天下,已經被封為僰道亭侯,在王瞻這種豪門子弟看來,依然是不足掛齒。

  也就是那日周行單騎殺退幾百人將他們幾十個官吏從圍困中救出,這才讓他重視起來。

  以他的出身和環境,如周行這般的戰陣勇將,也是極為罕見的。

  對于他們這些高門出身的子弟來講,煉體是最被大家所鄙視的,煉氣才是王道。只有那些寒門出身的,沒有那么多資源的,才著重煉體。至于說上了戰場,哪有高門子弟在前面沖殺的。高門子弟從來都是羽扇綸巾,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然而那日陳堯西門那場戰斗讓王瞻是后怕不已。他隨身也攜帶了一些符箓,可真正在開闊的野外兩軍爭斗時,符箓的作用真是有限。戰場之上的戰斗,和他們貴族子弟間的切磋完全是兩回事情。沒有風度,沒有花招,沒有什么單打獨斗。往往他剛使出一張符箓,瞬間便有好幾個人同時朝他砍來,讓他根本分不出任何精力來操控符箓。不受操控的符箓,卻是很容易被那些身手敏捷的軍士輕松躲開或用大盾抵擋拍散。

  在他們幾十個人被團團圍住,而各自身上的符箓幾乎就要耗盡之時,他突然想到了他從小書中看到的那句話:煉體為船,煉氣為帆,煉神為舵。船身若都不結實,再好的帆和舵也無處可用。

  周行不知道王瞻從此以后竟然著重開始煉體,他現在正隨同幾個人前往他的封地。左手邊那名身穿灰色八品錦袍,賊眉鼠眼的瘦小中年男子乃是僰道縣主薄。至于右手邊那兩位卻是犍為郡兩名門下史,一個叫做蹇嵐,一個叫做汝班,都是蜀地本地人,也都在犍為郡做門下史多年。蹇嵐人雖不高,身體卻非常粗壯結實,顯然煉體有成。而汝班卻是白白凈凈,一副儒雅的樣子。

  新任太守剛剛上任,原本就是表現的良機,更何況周行此人乃是太守的侄女婿。故此幾人一路之上是極為熱情,不斷地向周行王天蕓等人介紹這邊的風土人情。

  按照博學汝班的說法,這僰道縣原本就是僰人居住的地方,自古便是生活在蜀地,由蜀王統管。當年大秦以金牛引道之后,派遣大軍滅掉了蜀國,蜀地一部分人跟隨蜀國太子就是自僰道這里一路南下不知去向。有人說去了交趾,有人說去了驃國,都是很遠很遠的地方。秦軍的兵鋒最遠便是打到這僰道縣。秦國征服蜀國之后,將蜀地很多人遷居在這里,于是這里便被命名為僰道縣。

  這汝班顯然是極為善談之人,蜀地的風土人情上下歷史自他口中說出真是妙語連珠如數家珍,別說是周行,便是王天蕓高琳高祥等人都豎起耳朵聽的是津津有味。

  “其實吧,蹇兄就是僰人后裔。”汝班一邊騎著馬一邊笑聲道,“論起僰人歷史,蹇兄應該比我更加了解。”

  “汝兄說笑了。”蹇嵐笑道:“我雖是僰人后裔,可對我僰人的歷史卻知之甚少。很多東西,我還是第一次聽汝兄說起才了解道。汝兄的才華真是那啥,車什么斗什么的。”

  “車載斗量。”一個脆脆的童聲響起,卻是跟在后面的高祥忍不住發聲道。

  “對對對,車載斗量。”蹇嵐回頭看了一眼高祥哈哈大笑道:“小公子不愧是高門出身,學問都這么好。我老蹇是不行了,大字能識一籮筐便不錯了。至于其它的,那都是人家認識我,我老蹇不認識人家。”

  “你這個蹇姓我們北方很罕見,”高祥小孩脾性,逮著開口的機會便滔滔不絕,“我只記得后商末年商靈帝身邊有個非常寵信的宦官叫做蹇什么來著。”

  “那就是我家宗族內的一位先祖。”蹇嵐大笑道:“僰道乃是通往南中寧州等地的要沖之地,自古商路繁盛。我們族內這位先祖自幼跟著父親經商,去了中原被當時還不是皇帝的商靈帝看重留在身邊。”蹇嵐說起這事來臉上神采飛揚,顯然對于自家祖上能出這么一位名聞中土的人才而自豪。

  “哼,宦官弄權讓大商分崩離析,有什么可得意的。”高祥小孩,言語間無遮無攔的。他這話一出,別說蹇嵐,便是其他眾人都面露尷尬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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