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命，我們走的腳步是不是太快了？”
在一處山川間，陳墨盤膝坐在飛劍上，問道。
小命點了點頭，確實太快了。
換在以往，他與陳墨都喜歡找個地方待著，一待就是以年為單位。
而現在，他與陳墨穿梭在茫茫的大山中已經過去半月，未有停歇。
陳墨輕輕一笑，“小雨沒事，小凡也沒事，如今已經有了實力，自然要到處看看。”
“我們的時間太長了，多走走挺好。”
“天下的景，天下的事，天下的人，太多了。”
“我們會看不完，會經歷不了，會遇不見，但我想到處走走。”
小命深以為然點頭，反正走的人不是他。
一年半后。
在一處人跡罕至的平原上。
長劍劃空，陳墨前往了一個叫尸骨淵的地方。
那是一處魔地，里面有返虛大能，有無數魔頭。
這是方朗告訴他的，也是他問的。
陳墨他在化神巔峰待的時間也不算短了，算起來也是有四年了。
而距離登天榜只剩下一年了。
陳墨不去參加登天榜，他只是覺得自己應該突破返虛了。
在這一年半，他又看了兩次化神巔峰渡劫返虛，無一例外，他們都隕落了。
渡劫返虛并不輕松，其中的兇險只有渡劫之人才能知道。
而陳墨對自己的雷劫有數了，他現在劍意已經小成，對于空間與時間上的造詣也更加深刻。
按照他自己的推演概率來算，渡劫成功率是達到了九成九。
為何少了零點一成？
因為陳墨明白一個道理，任何時候都要保留一分敬畏之心。
誰知道變故什么時候會來。
“尸骨淵…方朗說里面全是罪惡滔天的魔頭，嘖嘖…”
陳墨漆黑的眸子掃向下方的平原。
在這灰暗的平原下，無處不在的燒殺搶掠，陰暗的一面被無限放大。
累累白骨化作黃沙，老樹昏鴉，暗無天日。
他坐在飛劍上，在平原上方掠過，下面的事是管不完的，他也不想管。
在平原的盡頭，是一處無底深淵，深淵內懸浮有一座白骨堆積而成的古堡。
那便是尸骨淵，一個魔頭匯聚的地方。
道門不少道者經常在這平原出沒，誅殺為禍四方的魔頭。
然而尸骨淵因為地理位置特殊，有尸氣在深淵內升起，還會有尸氣潮流。
而這尸氣哪怕是化神強者也是不敢輕易沾惹。
反倒是這些魔頭常年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尋到其規律，能頑強的活下來。
道門的人沒有逼太緊，有時候世上是需要魔頭的。
因為沒有魔頭的作亂，哪能襯托出他們道門的影響力？
陳墨沒有直接前往那處深淵，那里的尸氣不是開玩笑的。
他來到一處破敗的城地。
風沙漫天，里面有人，就像是餓狼隱藏在暗處，伺機而動。
沙沙…
陳墨來到城門前，城門上面滿是裂痕，還有被血液浸泡時間太長，導致的暗紅色。
風沙吹過，吹起了一層沙土，露出了遍地的白骨。
有一個骷髏頭眼眶空洞，直直的對著陳墨。
在城門內，暗處亮起一雙雙猩紅的眼睛。
“感覺這里的人都不太純善啊…”
陳墨輕笑道。
小命聞言撇了撇嘴，里面的人確實不太純善，但好像你也不差…
在小命眼里，陳墨可是腹黑的很，他都記不得自己背了多少黑鍋，接下了陳墨身上的多少因果。
陳墨抬腳，身著墨色長袍，這種不良之地，還是入鄉隨俗比較好。
他走了進去，并且身上隱隱散發著化神初期的威壓，能減少很多麻煩。
和陳墨想的一樣，雖然看見城中有不少滿臉兇相的人，或不是人的生靈。
但在他的氣息下，都被震懾。
陳墨來到城中唯一的客棧，里面很亂，坐滿了零零散散的人。
他們能在上一秒好生言語，也能在下一秒血濺當場。
“掌柜，可有酒？”
陳墨站在客棧門前，高大的身影遮擋住了光亮，一個影子倒影在門前。
一個陰測測的白發老頭坐在一個破爛的柜臺前，他抬起頭看了眼陳墨，露出一口大黃牙。
“有酒…”
“只不過酒分兩種，不知你要哪種？”
陳墨漆黑的眸子看向了客棧里面的人，一個個像是營養不良，臉色要么蒼白，要么紅潤的過分。
他淡笑道：“我都要。”
白發老頭聞言，雙眼露出駭人的目光，像是要擇人而噬，他陰測測的笑。
“尸骨平原上的酒，一尸飲，二骨埋，三入黃泉。”
“酒有兩種，一種活人醉，一種死人醒。”
“嘿嘿嘿…你竟然都要…”
“嘿嘿…”
白發老頭露出癲狂的笑容，他的眼眶瞪的很大，像是要把眼眶瞪裂開，眼珠子都快掉出來。
他張開的嘴里冒出點點黑氣，枯黃的牙齒邊上還有一塊沒剔除干凈的血肉，那是人肉…
“你竟然都要…嘿嘿…”
白發老頭重復了一句，神經病一樣念念叨叨，他癲狂的目光在陳墨身上游走，駭人無比。
客棧里的其他人抬起麻木的頭，他們有大半不是活人…是尸體。
外面突然掛起狂風，黃沙肆卷。
砰！
客棧的門突然關起，里面涌出無盡的黑色尸氣，在風沙吹刮的平原格外顯眼。
破敗城地里，那些生靈瑟瑟發抖，他們皆是看向客棧，那里有尸骨淵的魔頭。
白發老魔。
是達到返虛境界的魔頭。
然而客棧種蔓延出去的魔氣只是在數息間便消散。
昏暗的天空開始匯聚雷云，滿頭灰白長發的陳墨從客棧中走出。
在他身后，無一活口。
全是死的不能再死，陳墨身上蕩漾著返虛巔峰的力量。
他抬頭看向天上的雷劫，輕笑道。
“我一直都很敬畏天地，自我道德修養極高，一不反天，二不抗天，三很有素質…”
“天道兄，剛剛我可是積攢了不少功德，你可不能針對一個純善的人啊…”
雷劫似有所感，發出一聲悶雷。
陳墨笑了，他灰白長發飛舞，他渡劫的把握達到十成。
剛剛哪些人便是將他九成九的把握填滿。
只要天道不針對，渡劫還是很輕松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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