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朗聽到陳墨這似曾相識的話，瞳孔驟然縮起，他目光緊緊盯著陳墨。
一種熟悉的感覺自心頭浮現，并且逐漸強烈。
“你認識我？”方朗問。
陳墨看向案桌上的玄舞劍，輕聲道：“方公子這劍不錯。”
他現在是以莫荒的面目示人，方朗一時間認不出他也很正常。
畢竟誰能想到幾百年前一個沒有修煉資質的人能出現在天舞城。
而且還是出現在他面前，連他都看不出深淺。
方朗目光重新恢復平靜，他看向陳墨腰間的酒壺和長劍，以及他肩膀上的小命。
在自己的記憶里搜尋，卻沒有一個人符合，但好像又有那么一個人存在過。
只是那個存在過的人存在感好像有點低，可他又有那個印象。
此時方朗見陳墨問起玄舞劍，他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將玄舞劍拿在手中，笑道。
“玄舞一直都很不錯，不知道友此番找我何事？”
說著，方朗隨手取出靈果與美酒擺在案桌上。
他一如既往的細心，就像是幾百年前他注意到陳墨喜歡喝酒一樣，又再次取出酒來。
陳墨注意到方朗這個細節，他看向了成熟穩重的方朗，有些恍惚。
上次見方朗時他還是在幾百年前，那時的他有著不尋常的抱負，以劍仙為目標，也為此而努力著。
那時方朗為了吸引劍仙秦云的注意而來挑戰他，哪怕他知道這并不合適。
事后或許還會因此留下詬病，被人鄙夷。
可他依舊那樣做了，效果還是有的。
最起碼在陳墨的指導下，在后面的日子里秦云還真就注意到了方朗，還曾指點了一次。
那時方朗的本性不壞，陳墨也能看得出來。
現在的方朗明顯多了很多沉淀，做事也不會再毛毛躁躁，不顧后果了。
他已經真正成長，也在為自己的目標而努力著。
陳墨拿起案桌上的靈果遞給小命一個，扔給自己嘴里一個。
不是怕方朗下毒，而是吃東西習慣了也給小命一份。
他轉頭看向石臺上輕歌曼舞的花辭，輕聲道。
“這些年過的如何？”
方朗看了陳墨一眼，拿出兩個酒杯各自倒滿，說道。
“你指的是哪些方面？”
“我說的是你。”陳墨道。
方朗捏起酒杯，靠在獸皮座椅上，他同樣是看向石臺上，目光平靜。
“我過的還行，挺好的。”
“你呢？”
方朗看向了陳墨，問道。
陳墨手一招，案桌上的酒杯飛到他手中，他臉上揚起淡淡的笑容，看著方朗輕笑道。
“我也挺好。”
方朗點了點頭，將酒杯放在案桌上，他并不喜歡喝酒，他喜歡練劍。
兩人陷入沉默，一時間誰也沒再開口。
陳墨不急，對他來說在玄天劍宗的那段時光若是說誰與他交集最多，那便是這個方朗了。
那時的方朗可是給他打了不少酒的，他還抽過人家的靈根資質，雖然這個靈根資質對于后續的修煉并無太大影響。
但在前期還是有些影響的。
方朗看著石臺，他也是猜到了陳墨的身份，因為陳墨這份淡然的氣質在幾百年就沒有變過。
所以雖是寥寥數語，但他心中卻依舊有些猜測。
“陳師兄來找我是想問關于江凡的事是嗎？”
方朗沉默良久后，率先開口。
他看向陳墨，想從陳墨臉上看出點什么，然而卻什么也沒看出來。
陳墨將手中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看著方朗輕笑道。
“方師弟，別來無恙。”
“找你確實是想問問，不知方師弟可否方便講一下？”
方朗見陳墨承認后，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他無非就是想試探一下，誰知道陳墨還承認了！！
他有些激動，目光緊緊的盯著陳墨，聲音有些不敢置信。
“陳師兄，真的是你？”
陳墨漆黑的眸子看向方朗，面容變化，恢復成了自己本來的模樣，輕笑道。
“除了我之外，還有誰人能如此之帥？”
方朗在陳墨的打趣下笑了起來，看得出來他笑的很開心。
多年后以這種方式遇見陳墨，他心中自然極為開心。
雖然在玄天劍宗時陳墨坑了他一把，但他也沒放在心上，反倒是后面跟著陳墨學到了一點東西。
那就是低調…
方朗在那次修為突然下降之后就被陳墨折服了，他能感覺到陳墨的不一般。
想想也是，一般人豈能被劍仙看上，更是收為記名弟子？
要知道秦云一生只有兩名弟子，一個是劍無心，一個是秦語嫣。
而這兩個，都是天縱之資，劍道的曠古奇才！！
“陳師兄還是像以前一樣風趣。”方朗笑道。
他今天心情不錯，再次遇見陳墨他就不禁回想起給秦云打造仙棺的場景。
陳墨淡然一笑，看著方朗說道。
“你我距上次相見都三百多年了，不過你現在倒是成熟不少。”
方朗也沒有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笑道：“這么多年總不是白過的。”
“哪像陳師兄你，依舊是深不可測，哪怕是我如今的境界，也無法窺視半點…”
“別的也不多說，師弟敬你一杯！”
方朗拿起酒壇，將酒杯倒滿，隨即沒有任何猶豫的一飲而盡。
陳墨也是喝下一杯酒，他不著急問方朗，他來此都是先問方朗本人如何，再問其他事。
沒什么，就是他的自我道德修養極高，比較有素質罷了。
況且方朗剛剛猜測他身份的時候都是直接說出了江凡的名字，說明方朗是知道一點東西的。
不然也不會如此過問。
而在方朗一杯酒下肚之后，他看向下方湖面的倒影。
清澈的湖面很幽靜，在這處懸浮的石亭上，方朗向陳墨講述了當年的事。
“陳師兄，當年在我得知你被趕出宗門后我還曾到處打聽你犯了何罪。”
“畢竟當初我與你走的比較近，怕我也會被牽連也被逐出宗門…”
說到這，方朗臉色有些不自然。
他不喜歡將心中的事藏著掖著，也就直接說了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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