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有些曖昧的話直接被素依無視，這個擁有白色長發的女孩似乎沒有聽懂楊晨話中的挑逗意味，這反而讓楊晨有些暗自尷尬起來。
練習了大半天，楊晨這才成功將鎖鏈掄轉起來，只感覺虎口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立刻松手，鎖鏈末端的鉤子飛出結界，向不遠處太歲一般成肉團狀的詭異飛去，鉤子落空，沒能擊中目標。
楊晨抓著鎖鏈艱難地將鉤子往回拖拽。
“物理職業需要的其中一項基本功便是蠻力，素依說的沒錯，我可能是真的不太行。”
楊晨想到之前在濱城絕望恐怖屋遇見的那個恐怖屋老板，人家的力量就大的驚人，估計也是受到了巡邏人傾力栽培的結果。
相比起來，自己簡直可以用手無縛雞之力來形容。
“我的期望職業是成為一名屠夫，力量是不可欠缺的，即便是對力量屬性不太需求的巡邏人，估計都能在力量上完虐我。”
這一點楊晨覺得不需要進行驗證，畢竟素依這么瘦都能掄轉沉重的鎖鏈，估計楊晨見過最瘦的巡邏人，那個瘦竹竿一樣的蟋蟀，估計力量都在自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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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是楊晨的短板，可他的期望職業卻又是成為屠夫，這就很矛盾了。
“成為屠夫才能增長我的壽命，只有擁有足夠的壽命才能讓雷子繼續向外擴展冒險。幽冥的世界太廣闊了，這個世界黑暗的犄角旮旯里，有太多邪惡的巡邏人與那個世界進行著罪惡的勾當，要想讓那些案件沉冤得雪，阻止罪惡近一步擴散，只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而根源上的解決辦法，便是從黑暗擊潰敵人的大本營嘛，所以到頭來還是要成為一名屠夫，力量這個短板需要得到訓練。
楊晨繼續甩著手中的鎖鏈，讓鉤子飛出，擊中目標。
這一次他成功了，利用自己的力量擊殺了一只詭異，這個經歷給他帶來了些許信心。
手臂已經感覺到麻木，沒有一開始那般難受，身體已經適應了帶動沉重的鎖鏈。
半天的時間，楊晨的耐力和爆發力都獲得了一定的增強，他的力量成長了。
“你的基礎很差，但學習速度很快，你對幽冥世界的適應能力很不錯。”素依不冷不熱地夸獎一句。
體能匱乏時，楊晨便獨自一人回商隊營地歇息去了。
涉及和利益有關的事情，素依能化身成為永動機，但楊晨做不到，他需要通過歇息恢復體能，在漫長的黑夜中不至于警惕心完全松懈。
好在回到營地時，篝火中燃燒著火焰，商隊營地已經有一名成員回來了。
楊晨記得，他是商隊里的狗子。
“你不和他們一樣狩獵商品嗎？”隨意問了一句，楊晨坐在篝火邊的草堆上。
“我加入商隊的唯一目標便是為了活命，活命比什么都重要，他們的追求比我更高些。”狗子在熱湯鍋里撒了些面糊糊。
“卑微的生命如芻狗一般，隨波漂流，商隊對我而言便是一個安定的港灣，在沒加入商隊前，我是一名流落街頭的乞丐，是商隊給了我家的感覺，這樣已經很不錯了，我沒有更多的追求。”
這是個很純粹的人。
“要來點面糊湯嗎？”狗子隨手從旁邊抓起一個裂口陶碗問道。
楊晨點點頭，不一會兒狗子便給他盛了一大碗米白色熱湯。
“我流浪的那幾年，渴望的便是像別人那樣，能在一處遮風避雨的屋檐下，然后喝一口這種熱湯。”
聽著狗子的話，楊晨端起陶碗，吹了吹上面的熱氣，抿了一口。
很苦，很澀，一點兒也不好喝。
不過這卻是生活的味道，很真實的味道。
從某種角度說，財神雖然將罪惡播撒向世間，但祂也為臣服于自己的人們提供了安逸的庇護所。
也正是因此，財神可謂罪不可恕。
“我看你和素依似乎走的很近？”狗子的話題突然扯到了素依。
“你最好離她遠一些，她很危險。我的意思不是她會傷害你，而是她是一個很危險的人，她身邊的人同樣危險。”
狗子接下來的話讓楊晨有些沒法理解，放下手中半碗白湯，楊晨好奇問道：“這話怎么說？”
“因為素依不是虔誠的信徒。”狗子斟酌片刻說道。
楊晨明白，狗子所說的信徒，意思是“財神的信徒”，不加上財神兩個字是為了避嫌。
“我們都不是虔誠的信徒。”楊晨也諱莫如深地說道。
“不一樣。”狗子搖頭道：“她和我們不一樣，因為她有仇恨。”
狗子突然壓低聲音：“她的姐姐離她而去的時候，她的信仰便已經崩塌了。”
“她平時視若珍寶一般擦拭的骨刀，便是她姐姐。”
說到這里，狗子便不再多廢話，也不喝湯了，回去自己的帳篷里歇息。
楊晨斟酌著狗子的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手中的骨劍便是她的姐姐，而那骨劍是一件商品，她的姐姐變成了商品？”
“她的姐姐曾經是商隊成員？違背了財神的規則？”
答案呼之欲出。
以財神的狠辣，絕對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名觸犯規則的商隊成員。
因此狗子是在提醒楊晨遠離素依，他認為素依很大概率會找財神報復，會拉楊晨下水。
“神明給這個世界帶來了罪惡，是我也會舉起鋤頭反抗神明。如果真像狗子這樣，屈居在神明營造的安寧下茍活，那才叫見了鬼了。”
楊晨有些看明白狗子了，他應該是財神的忠實信徒。
他的追求沒有錯，畢竟誰不是追求安定的活著，可楊晨沒能從他身上看到希望。
在帳篷中稍微歇息了一下，楊晨伸了伸懶腰，便又前往素依狩獵商品的地方。
“素依不是財神的虔誠信徒，但她為什么執著于積累財富，這難道只是做給財神看的嗎？”
路上，楊晨產生了一些想法。
或許素依是在用酒精麻痹自己，在別人酗酒后說自己還沒醉的時候，他卻說自己醉了。
財神應該喜歡看到信徒臣服于貪婪之下，素依很聰明，她活成了財神想看到的樣子。
可她也并非時時刻刻都不清醒，比如上一次素依從屠夫手中解救楊晨時，或許便是她唯一清醒的時候。
只是這樣也在她身上留下了一個標記，一旦她出現在財神面前，財神便能輕易分辨出，她不是個虔誠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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