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營地上，篝火閃爍跳躍，仿佛火焰中正有一妖嬈女子在翩翩起舞。
火光映照在坐在枯草堆上的黃毛臉上，映出一張通紅的美男子臉。
黃毛的年紀在幽冥村商隊成員里處于中位數，他二十好幾，面容上干凈平整，是那種標準的小白臉。
稚嫩的外表下潛藏者一顆深諳世道的心，他的真實情況不會像表面上的那樣單純，他是一名商隊隊長，直接對財神和商隊負責，心里埋藏著很多商隊與財神之間的秘密。
火光中多出了一個搖曳的倒影，那倒影靠近，與黃毛的影子交叉。
黃毛抬頭望向來人，臉上多了些許訝異：“熬夜對肝可不好，除非你有成為巡邏人的天賦。”
楊晨嗤聲笑道：“你這是擔心商品價值受損嗎？”
黃毛嘴角咧起一個弧度：“這玩笑可不好笑，我從來不會將伙伴當成商品，除非這個伙伴觸犯了財神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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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晨聽完他說的話，蹲下來坐在旁邊的枯草堆上，試探問道：“你應該是財神的忠實信徒？”
“商隊信仰的神明是財神，所有商隊成員都是財神的信徒。”黃毛模棱兩可地說道。
他不喜歡別人質疑他的“信仰”。
在這個話題上深究下去，他們都會大概率觸怒財神。
“商隊的舞蹈很特殊，之前我看見你召喚財神的儀式，這是只有商隊才有的特殊能力嗎？”
請神上身的本事讓他很感興趣，如果能學到這個本事，說不定可以和圣水村的那位半神招魂人簽訂契約，通過請神的方式，召喚招魂人的投影上身，參與戰斗，那樣安全性將大大提高。
“你說的這種能力，其實并非是商隊的專利。”黃毛回答了楊晨的問題：“簡單的說，它是一種借助靈異道具才能施展的詛咒。”
詛咒是這個世界的本源力量，而靈異道具能放大詛咒的力量。
“你說的那個靈異道具，不會是你舞蹈時佩戴的財神面具吧？”
楊晨回憶了一下之前看到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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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對了。”黃毛先是肯定了楊晨的猜測，接著道：“那道具有個名字，叫做‘神格面具‘。佩戴上它，并且施展財神制定的舞蹈，便能催動上面的詛咒，召喚財神投影。”
“神格面具？”第一次聽說過這種靈異道具，楊晨來了興趣。
他看得出來，這種靈異道具應該受到了財神大量詛咒的祝福，否則是無法將強大的財神投影召喚出來的。
“財神的神格名為‘貪婪‘，而祂所頒發的，便是代表貪婪之極致的神格面具。”黃毛又補充說道。
貪婪，這確定是一種神格嗎？
這最多只能算是一種人格吧。
楊晨想說，貪婪的本性他也有，確切地說，所有人都有貪婪的本性。
似乎猜到楊晨心中所想，黃毛輕笑一聲說道：
“財神是從人類成長而來的神明，他所代表的人格也成長到極致，最終榮升成神格，這是屬于祂的神格，極致的貪婪。”
楊晨明白了黃毛所說的意思：“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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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多數情況下，財神并不會將祂貪婪的本性表現出來。祂可以奢侈地用十年壽命兌換異世界商品，可當祂真正貪婪的時候，只會吝嗇地用一克黃金兌換異世界商品。”
“當有人與財神交易時，一旦表現出謙遜，財神便會果斷將天平傾斜向對自己有利的那一邊。”
“財神喜歡與對手討價還價的過程，那樣對祂而言是一種享受，但祂討厭沒有好勝心的對手，那樣的對手仿佛是在對祂的一種輕視。”
黃毛似乎內涵了楊晨之前和財神的交易。
當時的楊晨在財神面前表現出謙遜的品質，因而，丟失了大部分利益。
如果當時黃毛提前告知財神的這些設定，楊晨也不至于吃虧。
在這點上來看，黃毛有些不厚道了。
“直言財神的缺點，難道不會引起財神的怒火嗎？”楊晨疑惑問道。
神明都是小心眼的，一旦觸怒，神明便會降下現世報。
“我所言說的，都是財神喜歡聽的話，理論上并沒有觸怒財神，反而是討喜財神。”
“財神希望祂的對手保持一定的底線，能把守住最基本的個人利益，不能過分放水，不然祂感受不到討價還價的樂趣，會很不高興。而我言說祂的想法，也是代表祂的意志的一種表現。”
在討價還價中放水會讓財神不爽，這樣卻可以活命。
可一旦選擇討價到底，或許財神會感到興奮，而財神興奮的結果，未必是好事……
應該會死！
所以，財神要的只是稍微有些難度的贏。
楊晨解讀出不一樣的可能性，他覺得這種可能性才是真實的。
畢竟財神代表的可是極致的貪婪。
知曉了財神的個性，這對以后楊晨與財神的接觸很有幫助。
“你召喚財神投影用的那種神格面具還有嗎，這東西應該很貴吧？”
楊晨問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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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擁有神格面具，讓財神投影降臨，在性命攸關時可以用來自救，這比招魂人的招魂牌管用多了。
“神格面具，嘿嘿，你問這個？”
黃毛一臉輕笑，搖了搖頭，否定道：
“神格面具是財神免費頒發的，數量有限，無法通過交易獲得。”
“理論上每個有商隊的村莊，都會有一名商隊隊長，每個隊長手上都有財神的神格面具。那是商隊隊長受到財神認同的象征，即便擊殺隊長搶奪神格面具，財神投影也不會認同，只會降臨并且擊殺面具的非法持有者。”
看見楊晨臉上表現出一抹失望，黃毛話鋒一轉說道：
“雖然神格面具無法通過交易獲得，但人格面具卻是可以隨意買賣的。我們商隊中就有人格面具出售，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交易給你。”
“人格面具？”
“是的，佩戴上相應人格的面具，便能獲得對應人格，你將可以通過佩戴不同面具，扮演不同的人格。”
觸類旁通，黃毛所說的神格面具，作用有些類似于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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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好像是更換上屠夫稱號，人會變得嗜血殘暴，無視身上痛苦一樣，佩戴人格面具，也能改變人格。
那種面具的生產方法，將完整人的人格隨著面皮剝離下來，就像是用屠刀收割壽命木牌一樣，殘忍至極。
楊晨已經能想象到，面具從某個擁有人格的本體臉上被剝離下來時的可怕場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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