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音結束后，文淵和王德發來到錄音室，此時程苓已經完成了第一次試錄。
而且她整個人明顯明媚陽光了起來，陰郁一掃而空，臉上也有了笑意。
“謝謝文老師給我這次機會。”
當程苓看到文淵時，第一時間表示了自己的謝意，認真而鄭重。
“不用謝我，該是我謝你。”
文淵回應道，只是這樣一句話讓程苓越來越好奇眼前這位天才選擇自己的原因了。
但眼下不是“敘舊”的時候，得盡快把歌錄出來，文淵打算另外找時機再好好感謝程苓一番。
“這兩首歌感覺如何，能駕馭嗎？”
文淵拿起耳機準備試聽，后面他也需要根據程苓的聲音和唱功來挑選一些適合她的歌。
“《父親的散文》情緒把握挺難的。”程苓見狀有些尷尬，又急忙道，“對不起文老師，第一次試錄我情緒還沒調整好，可能......有點奇怪。”
文淵有些莫名，奇怪？他倒是好奇怎么個奇怪法。
耳機音樂響起，伴奏雖然錄制得很急，但基本沒毛病，原汁原味，只是一到人聲，他的表情就古怪了起來。
程苓唱功沒得說，音準很完美，音色也格外悅耳，屬于天生當歌手的料。
但奇怪的是，《父親的散文詩》明明很沉重的一首歌，他卻聽出了激動和興奮的感覺。
這就很離譜了。
這哪里是唱父女，這簡直就是在唱婚禮。
但話說回來，這也不怪程苓，幸福來得太突然，一時間難以平復也是情有可原，而且她自己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文淵也大概明白出現這種情緒脫軌的原因，久旱逢甘霖，確實需要適應一下，所以他也沒在意這點，反而夸贊道：“確實挺奇怪的，不過你的唱功很好，聲音也很純凈。”
程苓本以為自己要挨罵，至少會被訓斥幾句，哪知道文老師根本不在意這種主觀重大失誤！
他好溫柔......我真的......
“主歌部分雖然是父親的角度，不過你要帶著一個女兒看見父親日記后的情緒來唱，另外，‘淚流不止’是整首歌情緒的爆發點，這個長音一定要處理好。”
“我明白了文老師。”
程苓若有所思點點頭。
“雖然錄制很趕，不過也不急于這一時，你先調整好自己狀態，再錄也不遲。”
“好。”
......
緊接著，文淵又來到隔壁錄音室，梁鳴正在熟悉歌曲。
“請文老師指點。”
梁鳴見文淵，恭敬道。
“《一路像北》這首歌，你要有一種慵懶的感覺，不要刻意悲傷，幾個高音部分，你可以想象一下自己被帶綠帽時那種撕心裂肺，整首歌雖然很悲傷，但真正表達的卻是放下一切的豁達感。”
其實在唱歌方面，文淵是不如梁鳴和程苓的，他能指點的，也只能是在聽了無數遍原唱后對歌曲的理解了。
被帶綠帽時那種......
梁鳴嘴角一抽，話雖然很俗，但讓他瞬間就有了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放下一切的豁達感……
“細數慚愧，我傷你幾回！”
即便放下，也再無負擔，心中唯有坦然。
原來如此！
一席話，瞬間讓梁鳴對整首歌的理解入木三分，原本他還在思考該如何去演繹這首歌，眼下一下就豁然開朗起來。
“多謝文老師指點。”
......
程苓和梁鳴都已經進入狀態，所以文淵沒有再打擾，接下來就看他們自己了。
文淵又要了紙筆，來到會議室，開始寫歌。
今天的幾個歌手，他心中已經有了合適的歌曲，于是打算先寫出來。
雖然現在的錢足夠解決眼下困境，但文語那邊是需要源源不斷支出的，他必須準備足夠的資金。
王德發在一旁看著伏案低首的少年，不禁陷入沉默——今天已經三首了，看樣子還有三首，如此高產高質量，這可讓那些作曲人怎么活啊？
幸好自己不是吃這碗飯的，不然指不定被他搶了飯碗。
也慶幸自己今天簽下了這個妖孽，否則錯過了，自己下半生恐怕都不得安寧了吧！
三十分鐘后，文淵遞給王德發三份詞譜，同時連編曲也赫然在稿。
“王總，這三首歌還麻煩申請下版權。”
王德發點頭，雙手微微顫抖接過，這三首質量又如何呢？不知道為什么，他心中期待，更有點害怕。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害怕，但這種感覺很明顯，可能是因為今天的一切已經超出了認知，一時間還無法接受吧！
“這首《我的夢》是為程苓量身定制的，前兩首歌雖然很好，但卻不是最適合她的，她現在最缺的一首能表明自己態度、表明自己人設的作品，這樣觀眾才能真正去重新接受她，這首歌要盡快發布，越早對程苓越有利。”
“最好等那兩首歌錄制完成就開始著手。”
“《叁國戀》這首給戲腔趙力云，《大漁》給沈舟，至于何時錄制何時發布，王總安排即可。”
頓了頓，文淵又正色道：“另外，王總看看這三首，能值多少錢？”
王德發：“......”
不愧是你！
每次正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的時候，你總是一句“錢”把人拉回現實，生怕讓人忘了你的煙火氣。
不過，有些煙火氣也是好的，不然王德發都有一種文淵是天神下凡的錯覺。
文淵簽下合同之后，每一首歌除了分紅外，公司照樣會按照質量來出價買下運營權和使用權，這也是文淵會問出這個問題的原因。
王德發沒有馬上回應，而是大概瀏覽了一遍三首歌。
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但他依然被質量所震驚——這三首歌，同樣是爆款，質量絲毫不弱于前三首。
而且《叁國戀》中的兩句戲腔無比契合趙力云，《大漁》中的吟唱勢必讓沈舟驚艷無數人，《我的夢》則正如文淵所說，是為程苓量身定制，歌詞和她的遭遇不謀而合，其勵志性搭配優美的曲調也將觸動無數人！
王德發深呼一口氣，心中又想感嘆什么，但卻發現自己對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已經詞窮了。
他到底是哪里冒出來的妖孽？難不成真的是天神下凡？
“這三首歌的話，我建議最好等明天董事會之后再定價，我可以幫你爭取更多。”
半晌，王德發才開口。
“好！那就拜托王總了。”
“你不用這么客氣，簽下你，是我之幸，是星辰之幸，也是歌手之幸，更是聽眾之幸。”
王德發耳邊又響起了文淵那句話：像《父親散文詩》這樣的歌，我有很多，比這好的，也有不少！
此時此刻，王德發才徹底相信——文淵沒有吹牛。
他是真的有。
而突然認真王德發，讓文淵有些不太習慣，尤其是還這么一本正經夸自己。
良久，文淵才無奈道：“王總......”
“嗯？”
“我還是更習慣你......不正經的樣子，或者桀驁不馴也行！”
王德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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