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亙明白魏司晨的糾結點。
如果網絡版權授出，那么二輪的價格就賣不上去了。
因為觀眾隨時可以通過視頻平臺看到，電視臺買二輪的意義就沒了，頂多算是多一部劇擴充臺里的片庫，
在工作日白天不要緊的時間，隨便播播。
所以現在很多劇，為了不這么麻煩，干脆就是一二三輪一起賣給一個臺，或者直接授權獨播。
甄環傳當時談的很倉促，而且二三輪一起買，也是怕價格高，浙省吃不下。
魏司晨報了價格，東方給的二輪是280萬一集，總共70集，近兩個億了。（原版76集哈，這里好計算，按70集來。）
網絡的獨播權，現在給開出的是4.2億。
他沉吟片刻，嘆了口氣道：“給網絡吧，不過簽點擊播放階梯協議，4.2億的價格我不同意。
至于東方，之前的事雖然老蔡有責任，但當時我做的也有點不地道，所以免費授權給東方播。”
蔡鈞除了過于講義氣之外，人還是挺不錯的，
現在賣個好，未來還有合作的機會，如果把寶都押在浙省身上，這樣最終也會變得很被動。
這樣的做法，其實對利益是有損害的，如果賣了二輪，再賣網絡授權，
因話題度的原因，網絡授權的價格或許會下降，但比現在這樣多賺一個億還是很輕松的。
當然，也沒忘記當年一部劇養活一個平臺的事，所以他也不會一口價就把甄環賣了，簽個點擊階梯協議最合理。
魏司晨沒有猶豫，當即就說了聲好。
下午的時候，徐立來了電話，說晚上有人請他吃飯。
掛了電話他輕笑一聲。
……
下午五點半，劉全來接的他，兩人來到一個幽靜的私房菜館子。
里面很安靜，好像沒什么客人。
轉過一道月亮門，才能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絲聲音，進入一個廳，他看到徐立正陪著六七人在聊天。
見到他，徐立趕忙起身，對著眾人道：“一天老師，也就是各位領導所看本子的作者。”
眾人禮節性的起身，其中一個五十多歲，穿著得體的男人，主動上前伸手相握道：
“要不是見到真容，還真不敢相信一天老師這么年輕，我可是你的忠實粉絲，天龍我一章不落的看完了。
我叫閔繼航，你叫我老閔就行。”
趙亙趕忙客氣道：“想不到閔總百忙之中還看小說，那還真是我的榮幸。”
接著閔繼航主動給他介紹起眾人來。
“都別客氣了，坐下，安排上菜，我們邊吃邊聊。”
劉全出去安排，閔繼航拉著趙亙的手，非要他坐在自己身邊，
剛坐下就感慨道：“雞毛的本子我看了，實不相瞞，家父就是做雞毛換糖的，老一代苦啊，我把你的本子拿給他看，
老人家看了一半，眼看紅了，一個勁的說好。”
另一個姓吳的道：“一天老師…”
趙亙趕忙擺手道：“我真名叫趙亙，大家叫我小趙，或者小亙都行，都是我前輩，老師二字擔不起。”
這一番話，頓時又引得在場眾人對他的好感倍增。
他們雖然不是大老粗，個別還能稱之為儒商，但依舊被一些文化人所看輕。
“就叫你小亙吧，小亙，我聽徐總說，你就是京城人，但雞毛寫的太好了，怎么感覺你就是我們老鄉呢。”
趙亙的本事是什么，寫書那是因為穿越而來的金手指，但吹牛可是與生俱來的本事。
當下不打草稿道：“說起來，我差點就成了這邊的女婿，大學時候談過一個這里的女朋友，
當時她和我聊這些聊的比較多，剛開始聽不覺得有什么，但聽著聽著就有了感觸。
別人都說咱是會鉆營，占了地域的便宜，但又有誰知道，曾經有多少的磨難，又有多少次從失敗的廢墟中又站了起來。
這樣的堅持和不服輸的精神，當時對我觸動很大。
說實話，我堅定走寫作這條路，從大學就開始了，
一開始很不順利，人家寫出來的是錢，而我寫出來的只是廢紙，但每次想放棄時，想到這些都會有深深的羞恥產生。”
無中生友，反正沒人會去追究他那個女朋友的身份證號。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他這番話看似是在說自己的經歷，實則就是高級的馬屁。
拍馬屁降逼格？
說這種話的要不是傻子，要不就是沒有馬屁可拍而酸出來的。
趙亙曾經上午拜訪一下導演，說他是圈內最好的，下午拜訪另一個，這番話他幾乎不猶豫就會再度出口。
“小亙，你說的太好了，唉，世人只看到了我們這邊的人成功了，有誰看到成功之前摔倒的無數次。”
吳總端起面前的水杯，以茶代酒和趙亙碰了一下。
閔繼航則關心的問道：“這是打算影視化？”
趙亙想著，終于談到正事了。
他頗為矜持的搖了搖頭道：“這是我目前為止寫的最好的本子，不敢輕易拍，怕留有遺憾。”
此話一出，眾人自然很滿意他的態度。
吳總道：“小亙，這么好的本子，不影視化太可惜了。”
閔總也勸道：“是啊，拍成電視劇，才是真正的不留遺憾。”
趙亙依舊不為所動搖頭道：“要請好導演，請好演員，現在的星光多點開花，壓力有些大，我想著過幾年吧。”
一聽到是資金問題，大家也都了然了。
今天組這個局為了什么，不僅趙亙心知肚明，他們自然也是清清楚楚。
閔繼航微一沉吟道：“我們對這個不懂，一部電視劇需要多少資金？”
趙亙想了想道：“三五千萬也能拍…”
吳總眉頭一皺，打斷道：“我聽徐總說過制作這塊，三五千萬夠拍什么，演員要頂級的，導演要頂級的，聽說現在好演員可貴。
這樣吧，我們先贊助2.2個億，不過我們有個要求。”
“您說。”趙亙心中都在抖，天啊，2.2億，這他娘的太土豪了，他腦中所知的雞毛總投資也不低，但也只有1.3億啊。
“那就是必須在我們的地方拍，如果實在找不到的景，現搭都行，錢我們額外來掏。”
趙亙真想起身鼓掌，這還讓自己怎么說，還讓自己說什么。
不過，有些事他還是要敲定跟腳，當下也不再矯情：“這么大的投資，很難回本，到時我也不好向各位領導…”
閔繼航在他的肩頭輕拍一下道：“小亙，你理解錯了，我們不是投資，是贊助。
你也別不好意思，你能想著寫出這么一個本子，我們出點小錢也是應該的。
我們雖然是商人，但宣傳家鄉，宣傳正能量，我們同樣會以身作責，不遺余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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