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老院好不容今天休息，趙亙一早趕了過去。
“小子，你不是說要加新曲嗎？”老牛見到他就問。
趙亙擺擺手道：“還沒寫出來，先不增加。”
歌曲或者說其他的樂曲自然想要就有，只是這段時間這幫老人家太累了，趙亙不想這么快拿出來。
叫來周顏：
“定個規矩，以后就算再忙每周至少休息一天，從你這掐住，如果我跟他們商量，他們現在心氣高肯定不同意。”
周顏想起一事道：“國家臺過年的我們上不了了，但是元宵的晚會發來了邀請。”
趙亙點點頭，讓周顏自己決定。
周顏叫來一個老大爺，趙亙記得這個大爺是姓金。
“金大爺退休前就是給廠里做會計的，現在由他擔任咱的會計，那個高個子楊奶奶當出納。”
趙亙跟金大爺玩笑道：“您老這個姓與您的職業倒是切合。”
“老子當年就是因為姓金，又念過幾年書，我們那廠長迷信，專門選我當的會計。”
趙亙一聽哈哈大笑。
老頭拿出賬本，這段時間總共有21場演出，看到有8萬8一場的，趙亙愣了愣道：“怎么這么高？”
周顏笑著道：“是個房地產商的父親過壽，擺了好幾十桌，他說兩萬、三萬、四萬都不好聽，就給了八萬八。”
趙亙搖了搖頭也不再說什么，有人愿意給那就收唄，只要不是周顏的刻意炒作就行。
21場，價格還真的有高有低，合計收入53萬。
預計工資要發掉十萬，這段時間的開支約在兩萬左右，等于說盈余還有41萬。
“你買的樂器之類的，要不把錢抽了？”周顏道。
趙亙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在電視上那么說，讓我感覺現在從里面拿一毛錢，哪怕是我的，都是罪過。
算了，我還承擔得起，那一點算是贊助的吧，再買樂器就從公賬上出。”
等金大爺走了之后，周顏這才低聲道：“你也知道，這些老人并不都是孤寡，有一半都有家人，
現在見父母紅了，就有一些其他的想法。”
趙亙面上微冷道：“找到你這來了？”
周顏點頭道：“原先這些家里有子女的，老人進來每年還要交錢，現在說老人在這里天天這么忙，自己能賺錢，
所以要求不再支出給養老院錢。
這些都還算好的，還有人要求公開演出的費用開支，按照參與的老人平分，還說自己父母老了腦子不好，
要把錢都打到他們的賬上。
還有更可笑的是，三兄弟一起來看老人，因為這錢怎么分沒說好，當場打起來的。”
趙亙聽到這些話，胸口起伏不定。
三個兒子？還將父母送到養老院來，這本就不該，現在居然還想讓老人反過來養他們嗎？
不過，他也知道，這樣的事并不少見。
而且有些老人為了維護自己的子女，所以說出口的都是自己子女的好。
問他們為何過來，就在那說子女如何如何忙，壓力如何如何大。
“你怎么想的？”趙亙看著周顏問道。
周顏面上微微一紅，因為此事她出面并不是很好，在她看來應該由養老院院長出面，院長可能也不想管這事，所以一直拖著。
“你去把所有參與的人集合起來。”
周顏本想說什么，但是見趙亙的面色鐵青，讓他不要管的話最終沒有說出口。
等所有人集合齊，趙亙站到了臺前。
“小子，是不是有新歌了？”
“喲，你這小子幾天沒見，長高了嘛。”
“毛都不知道長齊了沒有，長個子很正常。”
幾個老人家打趣著趙亙。
見趙亙面色不對一言不發，漸漸地就沒了聲音，大家的目光都看著他。
“我聽說，我們當中有的家里人來了，說要平分錢，說要打他們卡上，我現在問問你們什么意思？”
脾氣火爆的老牛當即就道：“小子，這事我會看著，再來把他們的腿敲折。”
瘸老爺子也道：“對，一個個就是他娘的白眼狼。”
趙亙的目光掃視一圈，根本不用周顏說，他也看出是哪幾個老人了，
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此刻低著頭不敢與之對視。
其中一個老奶奶壯著膽子道：“我聽顏丫頭說了，我們賺的不少，家里孩子確實壓力大，我們能多分一點補貼他們也是好事。”
另一人緊接著道：“是啊，趙亙，你不是說分文不取嗎？”
“我們養老院改善生活又用不了那么多，一個月留個三兩萬就足夠了。”
“我們就想著多分一點，趙亙，你拿個四成還不行嗎？”
趙亙被氣笑了，敢情這是怕把錢裝進自己的口袋來了。
百人百種心思，這個不能理解，但趙亙憤怒的是自己就這樣被他們看扁了。
“你們他娘的說的是人話嗎？慢說小亙說不動這個錢，就算他動了也是他應得的。”
陳瞎子當先咆哮了起來，在這個世上他沒有親人，現在和趙亙有了層師徒關系，在他看來現在自己就不是孤零零一個了，還有一個徒弟呢。
見這幫人不識好，那是怒不可遏。
“不是你們子女是白眼狼，敢情白眼狼是你們，看看你們說的還是人話嗎？
小亙為了這個團隊忙前忙后的，你們也別忘了，咱現在用的樂器可是人家自個掏錢買的。”
老牛瞪著一雙牛眼，憤怒的看著剛剛開口的幾人。
趙亙現在也冷靜了下來，剛開始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只想著豐富他們的生活，沒想著錢多了也是一種罪過。
他制止了老牛幾人的咆哮，隨即開口道：“這樣吧，四千塊一個月誰不同意？”
見沒人吭聲，他再度道：“現在說出來，如果你們不吭聲，以后要沒得改了。”
當即有好七八個人舉了手。
見此趙亙笑著道：“四千塊你們不同意，那就退出吧，我們千年也用不起你們。”
聽他如此說，所有人都懵了。
趙亙又看向其他人道：“同意的人等一下找周顏簽勞務合同，你們算是千年聘用的人。”
那幾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叫嚷道：“你憑什么開除我們？”
“對，這個樂團我們也有貢獻，你一句話就不讓我們演了。”
“我要告你，你沒有這個權利。”
趙亙看向牛老爺子道：“你是團長，當時千年注冊是以你的名義，等于你是法人，我做的決定你同不同意？”
“同意，早該開除了。”
“那就這樣辦。”又看向旁邊的周顏道：“聯系較近的養老院，問他們有沒有人愿意參加，如果有的話，我們招用。”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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