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文藝時代 > 第六百三十六章 靜好
    所謂御姐殺手,就是碰到御姐就被殺掉的意思……好吧好吧,反正從這天開始,褚青對于飛鴻的稱呼就變成了飛哥。

    沒辦法,這個女人太有譜了。不是那種故作姿態,或是盲目嬌縱,而是真正具有獨立的人格和獨立的生活。

    范小爺、周公子、湯維、程穎這些人,看上去都很自主,但缺乏那么一點對世事的通慧和透徹。從這個角度來講,于飛鴻跟王瞳很像,可王瞳還需要一個暖實的家庭,她就不用。

    8歲拍戲,16歲當主角,21歲去好萊塢拍片,前后二十年的女演員加起來,能比她高的不超過兩只手。若是別人,早就借此機會一飛沖天,她偏不,選擇去美國留學。

    沉寂了三年之久,于飛鴻回京,居然還有機緣,一部《牽手》,一部《小李飛刀》火遍全國,范小爺還只能演她的丫鬟。

    但她偏偏又懶了,任性的讓影迷痛恨。

    在旁人看來,這個女人不求上進,大把大把的浪費資源,實屬活該。但老話講:你活得到底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

    于飛鴻不會為任何東西勉強自己的不快樂,哪怕是感情。甚至說,若非為了《愛有來生》這個念想,她也根本不會出來,還宅在家里逗貓看書。

    開機十天之后,劇組告別了高黎貢山,轉景到香格里拉的普達措。每逢五六月份,這里就開滿了杜鵑花。

    劇組啟程的那晚下著雨。一行人像逃命似的奔波五百公里。就為了趕花期。其實鏡頭非常簡單,就是吳剛和褚青策馬馳騁,然后漫山遍野的杜鵑花。

    普達措海拔四千多米,馬跑上兩圈都要流鼻血,何況這么多人。大家欲仙*欲死的呆了三天,似乎老天垂憐,劇組剛離開。那花便謝了。

    ……

    七月初,獨克宗。

    這座古城也在香格里拉,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保存完好。劇組搞定了全部的大外景戲,還剩下室內戲和古寺、古宅的戲份。

    獨克宗的風貌得天獨厚,于飛鴻一眼相中,將在這里完成大部分的室內戲。

    此時是白天,燈光卻調的漆暗,劇組在一個大廳堂里面。拍攝阿明和阿九成親的部分。

    紅綢夜燭,天地祖宗,四角桌上擺著酒肉瓜果,十幾個群演在兩側恭賀。正中間,褚青穿著黑緞子馬褂,十字披紅。于飛鴻頂著蓋頭。手牽喜綢。

    儐相立于一旁,提聲喊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倆人對著案上的牌位拜了兩拜,又聽他喊:“三拜長兄!”

    吳剛端坐在左手邊,笑著受了一禮。

    “夫妻對拜!”

    褚青和于飛鴻同時轉身,眼中的柔情能扯得出絲線,先頓了一頓,才攏手拜下。

    “好!”

    “好!”

    群演的氣氛烘托得極其到位,不停歡呼慶賀。

    “咔 bsp;“咔!”

    執行導演喊了聲,于飛鴻馬上掀起蓋頭,跑過來看監視器。她顯然很滿意。揮手道:“過!準備下一場!”

    拜完天地,自然要送入洞房。

    這個景就比較簡陋了,只有一張貼墻的大床,鋪著鴛鴦喜被。周圍三米開外,全是亂糟糟的電線、器材和工作人員。

    褚青揭開紅蓋頭,像捧著珍寶一樣,小心翼翼的親了親她的臉蛋。然后解開那件紅衣,露出肚兜的吊帶。

    于飛鴻則面無表情,眼中冰冷。

    “咔!”

    執行導演喊停,飛鴻姐姐一邊系扣子,一邊跑過去,惹得某些小男生面紅耳赤。這條她覺得不太充足,換了個角度重拍。

    于是褚青又親,又脫衣服,別看人家快四十了,皮膚真的很細嫩,呃,好吧……

    片中有兩場床戲,這個勉強算一場,后面還有一場尺度稍大,那個要接吻。他早就跟媳婦兒備了案,范小爺對驚鴻仙子還是比較放心的,不像什么周什么遜,見著自己老公就勾搭。

    …………

    經過這些天的接觸,老實講,褚青覺得她演技還好,只是有坑爹的導演身份,時不時就跳戲。好容易情緒到位了,冷不丁就來一嗓子:

    “哎,那燈光怎么回事,色調不對!”

    “那水杯誰的,趕緊拿走!”

    “那邊別說話了,影響收音知道么?”

    哎喲,他覺著特鬧心,根本忍受不了一個不專業的搭檔,可又不好干涉,那畢竟是人家的工作。

    今天這場,是重頭戲。

    阿明以為,阿九只是恨自己把她搶來,這樣的恨,又能維持多久?所以他并不擔心,終有一天會將她打動。

    但他不知道,阿九恨的遠不止這些,她混進寨子就為了摸清仇人底細,好通知哥哥把他們一網打盡。

    她自幼艱辛,從小到大被灌輸的就是報仇。某種意義上,她與阿明一樣,都是空落落的毫無人生意味。

    正因如此,阿九更能感受到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好。她喜歡杜鵑花,他就每天在屋子里插滿了杜鵑,甚至當花期已過,竟然用綢絹做了一大捧。

    阿九的心就像這花一樣,被渲染得色彩繽紛。

    今日午后的陽光正好,在搭建的小木屋里,窗簾潔白素凈,木制家具刷著棕漆,有一種笨拙古樸的味道。

    于飛鴻坐在桌旁,桌上擺著粗陶的茶壺和茶碗。

    “飛哥,您再指示指示。”

    一切準備妥當,副導演顛顛的過來求摸頭。自從褚青這么叫之后,全劇組都犯賤的跟著一起叫。因為混熟了嘛,時不時也敢開些玩笑。

    于飛鴻抿著嘴,薄嗔道:“好的不學,就學這些?可別讓我挑出毛病來!”

    說著,她四處查看一圈,還真的沒啥問題,遂示意開拍。

    “ac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