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等閑和趙紅泥自然是等到這邊的晚餐結束了之后才回來的，也好在是齊不語精明，買菜的時候買得少。
而且，他吃了十幾年，抗性非同一般，這一頓下來，并沒有被毒死。
不過，他卻還是犯惡心，一連抽了半包煙都沒給那股感覺壓下去，難受得要死。
“這小崽子武功練高了，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開始坑老子來了！”齊不語抽著煙，連連嘆氣，“當年，還是抽少了！”
待見到齊等閑和趙紅泥兩人賊兮兮地回來之后，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兩人剛進來沒多久，馮樹的手下就來了，交了一堆文件出來，這些東西都可以指向林家。
趙思清對著兩人笑道：“你們兩個今天約會，看了什么電影啊？”
齊等閑道：“沒去看電影，我們打網球去了，中途還遇到了武化蝶。”
趙思清聽到這個名字之后不由一怔，問道：“她來找你干什么？”
齊等閑便將事情經過一說，聽得趙思清是連連皺眉。
“嚴家當年跟武家的關系不錯，老武的考慮雖也是為了大局出發，可惜摻雜私人情緒過多。”趙思清評價道。
“所謂的大局，就是人命如草。”齊等閑卻是無奈道。
九哼坐在一旁啃著蘋果，腳邊的垃圾桶里已經扔了好幾個蘋果核了，顯然，這是晚飯沒吃飽，直接用水果充饑。
他一邊啃著蘋果一邊問道：“也就是說，這件事查不到罪魁禍首的身上去了？”
齊等閑道：“查多半是有機會查到的，只不過，注定是沒辦法血債血償了，頂多逼得人家道個歉而已。”
九哼嗤笑，道：“道歉有用的話，要法律來干什么呢？”
“一個老不死，為老不尊，想要別人的地搞莊園頤養天年，現在出了事，就一推二五六了。”
“這世界上，哪里有這么好的事情？”
說話之間，九哼看向了齊不語，卻見這位逼王低眉斂目，眉宇間隱有怒火。
趙思清道：“往下查吧，查到哪里是哪里，也不要太強求了。能逼得嚴家道歉，已經不錯了。”
她這話說出來，齊不語明顯失望，居然不讓他提著刀去嚴家砍人！
非但沒讓他去，而且還說了不要強求的話，顯然也是不想動用極端武力的想法。
也沒過多久，林老爺子的聲明與道歉就出來了，說是他有頤養天年之想，結果下面的人太過殷勤，搞出了這樣的事情來，為此他深表歉意，覺得對不起人民對不起社會云云……
而林老爺子道歉之后，非但沒引來過多的口誅筆伐，反而很多人還在贊他，說什么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說什么人非圣賢孰能無過，說什么都是下面的人無腦做事只想著巴結導致。
總而言之就是，錯不在他。
齊等閑見著這情況之后，也是臉色不太好看，道：“倒是低估了林家這些人的決心啊，居然把林老爺子推出來頂了鍋！這件事，現在想牽扯到嚴家上去，都不容易了。”
之前，讓嚴家道歉是最好的結果，但現在呢，林老爺子站出來把一切都承擔了，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與嚴家無關了。
齊等閑就算再徹查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的結果。
所有心有不平者在看到這結果后，都只有憋屈兩個字可言。
趙思清道：“那就到此為止吧，這就是殘酷的游戲規則啊！”
說這話的時候，她還用嚴厲的眼神警告了一下齊不語，避免對方亂來，一不注意殺到帝都去討公道。
現在的局勢，可容不得這樣的操作，要真是做出來了，恐怕趙家還會喜聞樂見。
九哼左看右看，發現在場的武術家都是內心郁悶，愁眉緊鎖的模樣，心中便有了一絲了然。
“人在俗世當中，牽掛一多，就難免束手束腳，哪怕金剛不壞也不例外！也難怪古來真人，皆是隱居山野當中，避開一切世俗，一心求道。”
“佛爺我當年動手殺人時，只求心頭快慰，哪管什么佛法戒律！結果一關就是二三十年。”
“這個逼，佛爺我裝定了！這天底下，也再無人能關得住我！”
九哼心中已有決斷，天懲不了你，我來懲，法滅不了你，我來滅！
他看向齊不語，見對方也是一臉無奈，心中便又快慰起來，覺得這些人都被世俗倫理所縛，唯有他自己一人逍遙自在，能順心意。
齊等閑也知道事已至此，再無轉圜余地，也就只能認了，雖然內心里犯惡心，但終究沒什么好辦法，只能等到這場大爭結束再另行清算了。
齊不語則是到院落里將剩下的半包煙給抽完了，遇到這樣的事情，他內心當中同樣惡心郁悶，奈何不能縱酒揮刀斬人頭以澆透心中塊壘。
這回他去抽煙，趙思清看到了，都未曾阻止。
九哼見這父子兩人越是郁悶，內心當中便越是快慰，喃喃道：“哈哈哈，還得是佛爺我，才是這個時代的主角！”
“你們管不了的事情，我要管！你們不敢殺的人，我來殺！一句話，你們管得了的我要管，你們管不了的我更要管！”
“先斬后奏，佛祖、天尊、圣主三神特許！”
“這，就是高級三料特工，阿卡四七超度佛，弗朗西斯-九哼！”
說罷這話之后，九哼目露兇光，徑直去找賀朵蓮。
賀朵蓮見九哼一臉兇相畢露，殺氣騰騰，不由哆嗦，道：“九哼師傅，你揾我做乜嘢？我唔想食自己的席。”
九哼哈哈一笑，收斂兇相，伸手拍著賀朵蓮的肩膀，道：“小賀，佛爺平時待你如何！”
賀朵蓮道：“當然頂呱呱啦，冇收過我紅包，仲教我打拳。”
九哼便道：“那你把佛爺我悄無聲息送到帝都去！”
賀朵蓮驚道：“你去帝都搞鬼啊？”
九哼道：“去斬人啊！你去不去？”
賀朵蓮愕然，問道：“斬邊個啊？”
九哼冷笑兩聲，道：“自然是斬該死之人。”
賀朵蓮也是聰明人，一下就想到了什么，這九哼，怕不是要去帝都斬嚴家吧？！
她也是大家族出身，很清楚這是什么情況，不然的話，齊等閑和齊不語兩人又何必忍這一口不爽之氣？
所以，她一時間也不敢答應下來。
九哼卻獰笑道：“你已知道我的秘密，不幫我，那我就先斬死你，看你去哪里吃席！”
賀朵蓮嚇得面如土色，道：“我幫就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