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窗外的陽光照進屋中，女仆塔塔替徐米露送上一套格外具有明珠城特色的服飾，裙擺下的章魚足慢慢蠕動，細看有些可怕。
阿丑似乎對她很感興趣，繞著她轉了幾圈，但還記得徐米露的命令，蔫噠噠地趴在地上：
“嘎！”
“米露大人，您穿這身實在是太美了！”
塔塔毫不吝嗇自己的贊美，讓出身后那一面用貝殼磨成的巨大鏡面：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像瀑布一樣的黑色頭發呢！摸上去簡直就像上好的絲綢。”
徐米露微微轉了轉身，觀察著鏡子里的自己，她體內屬于外星的基因已經融合完畢，身高已經遠超一米七，平時她一直用人面果仔細修正。
跟從前相比，她真實的外貌變化極大，明明五官看上去只是有些許細微調整，但就是這樣的小變化，卻讓她的五官愈發精致，每一處比例都像是計算好的，杏核眼慢慢拉長，帶著些許妖異，鼻梁高聳，唇不點而朱，越來越有妖的風情。
孫悟空說過，天地造化都在人族，妖族化形也是為了順應天道，而其中化形越完美者，神通就越厲害，自身血脈就越強。
塔塔準備的衣服看上去有些清涼，上半身是一條類似貝殼抹胸的上襟，外面罩一件青色的薄紗，摸上去質感格外順滑，像是水一樣，下半身則是一條看上去沒什么特點的青色長褲，但穿上后褲擺會像花瓣一樣徐徐展開，就像是踩在一朵花上行走。
海妖族的少女們還會戴各種貝殼制成的頭飾，珊瑚做成的發夾，魚眼睛拼起來的花朵，徐米露只挑了個珊瑚發夾，高高扎起馬尾就準備出門去見奈奈子。
誰不喜歡漂亮的小衣服呢？
尤其是在這樣的異界城市之中，穿上當地居民的服裝，總讓徐米露隱隱有種入鄉隨俗的快樂。
……
奈奈子正在育嬰室，聽說徐米露醒后直接請她過去，倒是讓一邊的塔塔有些驚訝，她飛快看一眼徐米露，很快就低下了頭。
一般情況下海妖的育嬰室是不對外人開放的，就算是同族，也很少有人能夠被邀請進去參觀，更何況徐米露還是個人類。
徐米露隱隱察覺到些什么，攏了攏身上的薄紗，不卑不亢地跟隨帶路的女仆離開。
昨天她就發現了，就算《美食雜志》曾經報道記錄過她的事跡，阿海跟奈奈子對她的態度也實在是太熱情了一點。
只不過徐米露暫時還沒猜到夫婦二人想要做什么，她也就既來之則安之了。
……
……
育嬰室修建在城堡地下三層，旋轉樓梯盡頭卻不是木地板，而是一大片盈盈發光的藍色海水，屋頂掛著用來照亮的發光珊瑚，無數螢火蟲聚攏在一起照明，聽到聲音后“撲啦啦”飛走，像是一團會移動的月亮。
水上漂浮著無數白色的珍珠，十分神奇地沒有下沉，那些微光就是它們散發出來的。水面中心是一只小小的搖籃，里面挨挨擠擠放著幾枚鴕鳥蛋大小的蛋類生物。
奈奈子化作人身魚尾，正從水里高高躍起，落下后砸起一片水花。
“嘩啦啦——”
這場景美得簡直像是童話電影。
“米露小姐，你穿上海妖族的服飾果然非常美麗。”
奈奈子擺動尾巴游了過來，完全獸化的她臉頰上會浮現一層青色的魚鱗，一對三角的魚鰭取代了雙耳，瞳孔大小也會隨著光線變化不斷變化。
只有在這個時候，海妖的外表看上去才沒有那么像人類。
“多謝你們的招待，這里就是海妖的育嬰室？比我想的……要浪漫夢幻一點。”
徐米露環顧四周，注意到水中那只小小的搖籃：
“那是你跟阿海的孩子？”
奈奈子揚起一個幸福地笑，游過去把搖籃推在徐米露面前給她看：
“這三顆是我產的卵，這四顆是阿海產的卵，很可愛吧！白白嫩嫩的，上面還有許多粘液，摸上去也滑溜溜的，一看就知道是好棒的蛋呢！”
這話我沒法接。
徐米露咳嗽一聲，順著對方夸了幾句：“對，真……可愛。”
“啵！”
水面上懸浮的珍珠慢慢下落，發出一聲輕響，奈奈子尾巴一卷，那顆珍珠就被送到了她的手上：
“米露大人，我想請你看看這個。”
徐米露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接過那一粒珍珠，那枚珍珠足有拇指大小，表皮的光澤已經完全消失，她甚至沒有用力，那一粒珍珠就變成了珍珠粉。
“這是白色珍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徐米露看著這一池子的白色珍珠，心里隱隱有個猜測，推斷奈奈子要跟她說的事很可能跟最近明珠城白色珍珠稀缺的事有關。
奈奈子點了點頭，表情有些鄭重：
“米露大人，相信您一定清楚，我們海妖是視美麗為生命的種族，魚尾越有力越美麗的海妖，游行速度就越快，在海洋中獲得的資源就越多，但其實我們并不是一出生就能擁有這樣漂亮美麗的魚尾。”
徐米露聽得十分認真。
“海妖一族無論是雄性或者是雌性，都可以產卵，但在生下蛋后的一百天里，海妖父母會搜集最純凈的珍珠放進育嬰室，讓我們的蛋吸收珍珠里面的能量，這樣孩子誕生之后才會擁有強壯的魚尾，如果沒有這些珍珠，或者是珍珠純度不夠，那孵化出來的小海妖有可能失去魚尾，變成塔塔或者是更接近人類的海妖。”
奈奈子輕輕抱了抱懷里的蛋，臉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母性光輝：
“明珠城最近出產的珍珠，純度完全不能滿足這些孩子們的生存需要，再這樣下去，他們會越來越虛弱，直到死去。”
徐米露微微有些吃驚，她沒有想到海妖這樣美麗夢幻的生物，魚尾居然還會退化，而珍珠原來是他們孵蛋的必需品，難怪在這里珍珠才是硬通貨。
“所以……你是想讓我幫你搜集純潔度較高的珍珠？”
徐米露試探問道。
奈奈子搖了搖頭：
“不，我是想請米露大人調查清楚，明珠城最近出產的珍珠純度下降的原因，現在已經進入發情期，越來越多的海妖選擇產卵，如果再找不到原因，會有更多的海妖幼崽死去。”
徐米露摸摸下巴沉思一會兒，忽然問道：“阿海是海妖貴族，連他也不知道其中原因嗎？”
奈奈子點頭，看上去有些難過：
“我們已經盡可能的把庫存的白珍珠分給大家，但還是有幼崽無法孵化，再這樣下去……明珠城會消失的。”
徐米露沒有貿然答應：
“我沒有辦法現在給你答復，但我手頭有一批品質不錯白珍珠可以出售給你們，后續還會有更多的白珍珠，希望能起到一些作用。”
“真的嗎？”
奈奈子有些驚喜：“現在是發情期，明珠城一大半的海妖都選擇在這個時候產卵，我們需要的珍珠數量實在是太多了，米露大人真的有辦法嗎？”
“數量不是問題。”
徐米露信心滿滿。
開玩笑，先不說地球珍珠養殖廠不計其數，就只說西游里的東南西北四海，所產出的珍珠別說養一個明珠城，養一個海妖族都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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