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什么東西?”柳盈盈看向時哈。
時哈摩挲下巴,有理有據:“總之不是烤土豆。”
“……”
把你腦子摘下來放洗衣機里甩一會兒,把里面的土豆都甩出來。
真心建議,沒開玩笑。
“應該就是我們在碧云村的一些經歷吧?可能還有農學相關的知識?比如什么農田里種了哪些菜,魚塘里有哪些魚?”宋南星摩挲著下巴。
“比如樹上有幾顆枇杷,雞圈鴨舍里有多少只雞鴨,魚塘里有多少條魚?”
“……”
“種類和數量是不能相提并論的…前者我們還可能答得上來,但后者沒人答得上來。”
“那不一定,比如鴨舍里現在還剩下十六只鴨,雞舍里還有九只雞。”
“你怎么知道?”
“因為那些鴨在死之前都很喜歡跟我說:你吃了我,我其余十八只/十七只/十六只兄弟姐妹不會放過你的!
我的回答通常是:你再等等,它們很快就會下來陪你了。”
“所以在你的不懈努力下,你找了三只鴨下去陪它?”
時哈點頭:“是的,畢竟鴨生一大幸事莫過于黃泉路上有鴨陪。
還有吃雞的時候,我也非常不忍心拆散這些母子母女,就只好把雞媽媽的尸//體泡在它未出生的孩子的體液里,讓它們緊緊相依。最后再給它們裹上金黃美麗的面包糠作為壽衣,放進油鍋里送它們上西天。
畢竟黃泉路上冷,多在油鍋里滾一滾,可以溫暖許多。而且到了下面,雞生地不熟的,熟透了再下去也方便生活。
這是我唯一能夠為它們而做的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
吃個炸雞,你還當上大慈大悲如來佛了?!
【家人們,讓我看看是誰身上散發出了如此普度眾生的刺眼光輝。
啊,是你,我的9佛!】
【寺廟燒香也就圖一樂,真活佛還得看你9老師。】
“那你還挺為它們著想的。”
“應該的,畢竟我一向以最大的善意去對待世界萬物。”
“……”
【“最大的善意”指煎炒煮炸。什么,還在掙扎?加大火力!】
“還是好好回憶一遍這幾天都干了些什么吧,免得到時候考到了不會。
不過滿分一百,及格應該還是比較容易的,節目組應該不會出太奇怪的題,畢竟我們人要是都沒及格離開了,節目也錄不下去了。”宋南星認真分析,“那我現在回去好好想想。”
話落,沈韞和顧溪也若有所思地上了樓。
虞歌見此,看看大家后,也跟了上去。
柳盈盈:“那我也回去準備一下。”
最后,客廳內只剩下三人。
時哈看向紀知遠:“你不回去準備準備嗎?”
后者笑著搖頭:“不了,我可以裸考。”
“裸考?還有這種操作?!”時哈眸子緩緩睜大,像是發現了什么新世界。
“是的,我先上去休息了,加油。”
時哈望著紀知遠頎長的背影,眉宇之間若有所思,她看向準備邁步回房間的司清:“對了,親親,你要準備準備嗎?我可以和你一起嗎?”
司清硯腳步微頓:“嗯。”
“你還需要準備嗎?你不是都會嗎?”腦子里突然跳出來一道機械音。
“閉嘴。”
“。”
-
時哈來到司清的房間,下意識掃了一圈——
一床一桌一椅,桌上放著辦公筆記本和玻璃水杯,行李箱立在角落。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整齊干凈,空曠簡單。
時哈自己搬了個小板凳進來放在旁邊:“你吃零食嗎?”
“不吃。”
“喝飲料嗎?”
“不喝。”
“那我可以在你房間吃零食喝飲料嗎?”
司清硯抬眸看了眼手里只拿著紙筆的時哈:“隨意。”
“謝謝。”時哈打開房門,右手往外一伸一拉,一輛四層高的零食小推車安靜地“溜”了進來。
“這是我的房間,不是高鐵車廂。”
“我不賣的,我自己吃。”末了,她又補一句,“你也可以吃,隨便吃,不用給我留。”
“……”
【你不如把家都搬過來哈哈哈哈】
【司神:你人還怪大方咧】
時哈將零食小推車放在桌邊,開了袋薯片、一袋巧克力、一瓶菠蘿啤還倒了把焦糖味的瓜子,挨個挨個放在桌子上,最后才打開平板。
她看向半米之外背脊筆挺、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打著鍵盤、滿臉認真的司清硯,小心翼翼地取了一片薯片,塞入張到最大的嘴巴里,然后一點點地咀嚼著,之后又斜眸看了眼司清硯,又抬手拿了一片繼續吃。
安靜的房間內——
“嘎吱……嘎吱……嘎吱……
嘎吱……嘎吱……嘎吱……”
每吃一片,時哈便狗狗祟祟斜一眼司清,發現后者沒受到什么影響后才繼續吃下一片。
【她真的好細心!害怕吃薯片聲音吵到司清工作,所以吃得很小小聲(捂臉)】
【嗚嗚嗚我的9寶9寶,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抱住)(使勁親)(親禿嚕皮)】
不知過了多久,邊看平板邊吃得忘我的時哈下意識往同一個方向伸著,結果抓了個空。
她繼續伸手抓,還是空的。
時哈微蹙眉頭,往前伸了伸手,終于又抓到了一片薯片。她神色放松,繼續吃起來。
吃了幾分鐘后,時哈后知后覺:這包薯片的味道好像有點前后不太一樣?
她抬眼,發現桌子上的那包薯片已經從青檸味變成了黃瓜味,她低頭,吃完的青檸味的薯片正躺在垃圾桶里。
時哈:“?”
司清幫她拆的?
她扭頭,發現后者依舊認真地做著手里的事,屏幕上是她一個也看不懂的外語圖文。
“這是什么?13還是b?”她在心里問。
“那是β。”
“好吧。”
時哈等司清硯雙手停下來的那一刻,才出聲道:“親親,你知道明天節目組會考什么嗎?”
“不知道。”
“那你不準備嗎?”
“不準備。”
“為啥?”
司清硯盯著時哈,抬手輕點大腦:“因為所有事都儲存在我的大腦里,只要我想,就可以從中提取相應信息。”
“好厲害!!我現在好緊張,我好害怕明天考不好就被節目組趕回去,我還沒有完成我的任務還沒有壓ni……泥巴呢。”
“壓ni……泥巴?”
“你知道的,我從小就在鄉下長大,普通話不好,所以經常口齒不清。”
“抱歉。”
“沒事。”
沉默幾秒。
從未安慰過人的司清硯抿著唇:“其實不用緊張,寫卷子心態要放松。”
低頭滿腦子晚上吃什么的時哈恍惚一聽:“什么,吃卷餅記得要放蔥?
好的,我記住了!”
“……?”
見到自己露出破綻,時哈立馬轉移話題:“對了親親,你可以告訴我如何讓自己愛上學習嗎?”
“不會,因為我也不喜歡學習。”
“但是你好像很愛看書。”時哈看到司清十次就八次書不離手。
“看書和不愛學習并不沖突。我看書并不是為了享受,而是帶有目的性地在書中獲取我所需要的東西,一旦得到答案,我便會合上它。
‘學習’具有相當廣的涵蓋范圍,并不只有在學校里上學叫做學習,也不只是從書本里獲取知識叫做學習。你喜歡玩泥巴,而玩泥巴也可以算作一種學習,可以逐漸演變成泥雕泥塑這種技能能力。
興趣所在,學習的動力就存在。”
“噢噢,不過人也不是完全自由的,做不到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
比如我不想考試,但還是因為一些原因必須得考試。那我該如何去學習自己不感興趣的事情呢?”
“人沒有絕對自由,只是相對自由。我也面臨過許多‘非自愿’的情況,通常這時我會將它視作阻礙我前進的絆腳石,而我喜歡克服一切所阻礙我前進的事物。
遇到一道難題,如果我不會,那么它就是阻礙我前進和變得更優秀的障礙,我會想盡辦法去解決它剔除它。否則,我會覺得它是在像我挑釁。
進行這種思維轉換后,我就會開始享受這種克服障礙的過程。
你可以嘗試著把所有難題視作一種挑釁與挑戰,它在向你叫囂,克服解決它只會會很有成就感不是么?如果不解決它,反而會產生一種‘被打敗’了的挫敗感和羞辱感。”
時哈歪著腦袋,眨了眨眼:“那我們不一樣。”
“?”
“我比較忍辱負重,無論難題怎么羞辱我,我都無動于衷,甚至會躺下來找個舒服的姿勢享受它的羞辱。”
“……”
“而且你不覺得嗎?雖然它本意是要羞辱你,但如果你把這種羞辱當作一種享受,那么這種羞辱就不是羞辱,而是一種服務。
而當我成為它的常客,習慣并產生了‘耐辱性’之后,它還得想盡辦法變換著花樣求著我,才能讓我產生一絲絲的波動和興趣。”
【臥槽,大師,我悟了!】
【主打一個反客為主()】
【沒有被說服反而試圖說服對方】
屋內安靜三秒。
“我看你并不是什么都不擅長。”
“怎么說?”
“至少你在講歪理以及‘顛倒是非黑白’這方面還以非常有建樹的。”
時哈興奮,水眸乍亮:“謝謝,所以你同意我的觀點嗎?”
司清硯錯開視線,避開了對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邏輯思維方式,我理解并尊重。”
【聽哈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摸摸胡須)】
【給大家翻譯一下司神的話:雖然我知道你說的是歪理,但我相信。】
【認清生活真相后依舊熱愛生活,看清時哈本質后依舊喜愛時哈(流口水)】
熟悉的機械音再次響起:“那為什么我的話你不尊重理解?”
“或許我說過,你的廢話很吵人耳朵并且打斷別人之間的對話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而此時,時哈出聲:“哇(⊙o⊙)謝謝!”
001:“她打斷我們的對話了!她沒有禮貌!”
司清硯皺眉:“舉個不太恰但你的智商剛好可以理解的例子。
你此時的行為就好比——第三者倒打一耙指著原配說:她是小三。”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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