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江南臉色頓時一變，只覺得心痛難忍。
懷疑自己聽錯了。
怎么會這樣的呢？
江南捂著胸口，再次凝視著慕容晴。
“嫂子，請你再說一遍。”
“死了，我說何山岳那個死鬼，死掉了，你是沒有聽清楚嗎？說多少遍他也不可能復活了。”
慕容晴面露苦澀，哀愁的眼神，眸子里噙著淚水。
不過，她很堅強的扭過頭去，輕輕的擦拭，然后看向了窗外。
“山岳哥，是如何死的？”
江南咬著牙，目光如炬，火焰在熊熊燃燒。
“都過去了，就在我給你寫了信沒多久，那時候，家里一團糟，我把情況告訴你，我還以為你也死了呢，誰知道，你還能活著回來，真的是個奇跡，可惜，那個死鬼，他沒有你這個運氣。”
慕容晴仰著頭，眼淚還在眼眶里打轉。
她深深的吸著煙，希望情緒可以平復一下，把眼淚倒回去了。
百靈把車停了下來，她回頭看著他，這個神一樣的男人。
此刻，他的情緒很低落，很悲傷，就算當初，面對千軍萬馬的時候，他也沒有如此的傷心過，那些戰友失去的時候，他也仍然很堅強，很無畏。
依然，可以勇往直前。
但是現在，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打開了車門，緩緩的下車，慢慢的走著，步伐沉重。
他在路邊的一棵樹停下來，忽然一拳砸了過去。
那棵樹，直接斷掉了。
江南仰頭看著天空，眼神變得陰沉憂郁。
良久，直到慕容晴過來叫他。
“人都死了，你何必那么傷心呢，想開點吧，你看看我，不是照樣在過日子嗎，雖然過的像一具行尸走肉，可是，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山岳哥的墳墓，在哪兒？我想去看看他。”
江南忽然特別的悔恨，自己來的太晚了點。
“他連尸體都沒有留下來，就是一個衣冠冢，你要去看就去吧。”
慕容晴坐上了車，指路。
幾個人來到了郊外，在南城的江邊上，蕭瑟的冷風吹拂而來。
枯草遍野，孤獨冷清。
一個小小的墳墓，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這就是了，看了，我們就回去吧。”
慕容晴抱著胳膊，感到很冷，她原本就穿的少。
現在，吹著風就感受到更加難受了。
只是，她沒有哭，因為眼淚都流干了，為了他。
江南默默的站在那里，隨后，他朝墳墓鞠躬。
百靈看在眼里，感慨萬千。
這個世界上，能夠讓江南這位偉大的奇跡創造者，權傾朝野的一代名將戰神為他鞠躬。
也算是死得其所，可以瞑目了吧。
“對不起，山岳兄弟，我來晚了。”
江南點燃了幾支煙，放在墳墓前，而后又撒了酒。
好一會兒，他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一字一頓的開口。
“晴嫂，哥是怎么死的？”
慕容晴若有所思，脫口說道：“還能怎么死的，為了南城大廈，竣工后，欠下了巨債，被人陷害逼迫，就跳了這個江，而后，連尸體都見不著了。”
“誰，逼著他的，他為何會欠債？”
江南兩眼爆射出幾道精光，捏著拳頭。
“多了去了，我一個女人能怎么辦，我無能為力，難不成，我還去給他報仇嗎，我自身難保。”
慕容晴抱緊了胳膊，瑟瑟發抖，聲音也變了。
江南把大衣給她披上了。
“晴嫂，我會調查清楚，然后給山岳哥報仇雪恨，我在他墳前發誓，害死他的人，都要血債血償，甚至是陪葬。”
慕容晴愣了愣，忽然掉下了幾滴淚來。
“算了，沒用的，那么多人，都很厲害，你何必要去送死，自找麻煩，人都死了，又活不了，哎。”
慕容晴眼淚忍不住了，蹲了下去，捂著臉，肩部發抖。
江南站在江邊，任憑蕭瑟的風吹拂而來。
他眼神如電，看向了遠方，偉岸的身軀，筆直挺拔，巍峨如山。
“失去的，都要奪回來，屬于山岳哥的也一樣，我這次回來，就發誓過，只是沒想到，山岳哥沒有等我，我多么想和他把酒言歡，暢談人生，回憶曾經的夢想。”
“是嗎，好了，都過去了，聽嫂子的話，你別去了，那些人如狼似虎，可不要把你的性命搭進去了，不值得。”
慕容晴抹著眼淚，楚楚可憐。
“嫂子，別哭了，我送你回家吧。”
江南看了一眼江水，還有墳墓。
而后護著慕容晴去車上。
“不哭，我答應了那個死鬼，不哭的。我要堅強。”
慕容晴擦干了眼淚，手顫抖著開始抽煙。
“討厭，都是你，人家化的妝都花了，很久沒有哭過了，做我們這一行的，哭是最大的忌諱，會讓人瞧不起，趕出去的。”
“晴嫂，答應我，不要去做這一行了，如果山岳哥還活著的話，他肯定會很憤怒。”
江南把她的煙也拿走了，扔在了車外。
慕容晴自嘲的笑了笑，滿面愁容。
“我不做，誰來還債？當時何山岳還欠楊志超的錢，我只好在他的娛樂場里做事抵債了，他也給我一口飯吃，要不然，孩子怎么辦，他讀書都讀不起呢。”
“這么說，你是被逼無奈，被楊志超強迫？”
江南忽然手一動，車門破掉了。
“你干什么呢，發那么大火，這車不是你的？是楊志超又怎么樣呢，難不成，你去找他麻煩，你今天也看見了，他多厲害，那么多人那么大的勢力，你何必去冒險。算了，這都是我的命，我賤命一條，不值得你去。”
慕容晴搖著頭，眼神悲傷，惹人垂憐。
“必須去，而且是馬上就去，勢如水火，我義不容辭，為了山岳哥，為了你。”
江南眼中透著怒火，勢不可擋，又看向了百靈。
“掉頭回去，我要讓那些娛樂場，全都消失，還有，馬上調查當初是誰，必死了何山岳，我必然要讓他們還債。”
“好的，明白。”
百靈迅速的調轉車頭，開往娛樂場。
慕容晴頓時慌了，焦急的說道：“別去啊，你惹不起的，聽我的沒措。”
江南沒說什么，只是拿著手機，發短信出去。
百靈看了看，神情嚴肅。
“嫂子你就別勸了，他決定的事，沒人可以改變，恐怕馬上，就是一陣血雨腥風，滿城驚濤駭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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