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三百三十一章
楚驚的一番話，讓海斯振聾發聵。
雖然前者是革命軍的事實，讓他感到驚心和悲憤。
但楚驚的這番話，卻好比正義宣言，讓他非常動容。
萊茵面無表情，輕蔑道：“叛徒就是叛徒，當初菲爾格斯百般推崇你的時候，我就觀察過你，你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冒險者，你和其他人一般，只是單純的投機者，為了革命軍的好處而加入我們，也可能隨時背叛。”
“只可惜，菲爾格斯實在太單純，一直肯接納我毀掉你的提議……”
萊茵的一番話，透露出一個驚人的事實。
原來萊茵一直在暗中觀察楚驚。
甚至有過要毀掉楚驚的打算。
想來也是。
作為臥底的楚驚，已經爬到了公爵的位置。
他完全沒必要冒險在與革命軍的人廝混在一起。
在光明的一面，他有著無比美好的未來。
任何人對此有背叛之舉，都是很正常的。
萊茵不知道的是。
哪怕成為了公爵。
其實楚驚心里也沒有背叛革命軍的打算。
要不是目睹了最后一段艾迪斯記憶。
知道了君主的真相和革命軍的真相。
他是不可能這么做的。
“萊茵，你不信任我，是你的事情，但我問心無愧。”
楚驚懶得解釋，一把抓住萊茵金色的頭發，面露兇惡道：“現在，告訴我，你們到底把君主弄哪去了！”
萊茵面色冷酷，不為所動。
他已經扛過了這么大刑罰，所以他什么都不怕。
楚驚瞇起眼睛道：“萊茵，你堅信革命軍與自己的行為是正義的？”
“不然呢？”
萊茵冷笑。
楚驚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就毀掉你心中的正義！”
“你什么意思？”
萊茵皺起眉頭，不是很懂。
楚驚冷笑道：“第一，我會將今日之事公之于眾，讓假君主下臺，甚至可能動用商會之力殺死他！”
“第二，我要你身敗名裂！”
聽到這里，萊茵色變：“你這樣，會再度造成朝哥國混亂的！你想毀掉整個王朝嗎！”
“你們革命軍鳩占鵲巢，無恥的奪走了君主的一切，這才是真正的破壞了王朝的和平，我這么做，不過是讓形勢自然發展罷了。”
楚驚神色淡漠，仿佛王朝的崩塌，都與他沒有關系。
海斯緊張到極點，他的心亂了，完全不知道怎么辦。
只能裝作空氣，努力不讓自己有存在感。
“你這個瘋子，你會下地獄的！”
萊茵心態爆炸，顯然，不論目的如何，但他的初衷，也是希望朝哥國穩定和平的。
確定了這點，楚驚平和道：“萊茵，我給你講個故事，你可愿意聽？”
萊茵死死咬著嘴唇，不吭聲。
他真的很怕楚驚魚死網破。
畢竟他努力這么多年。
為的就是這一刻。
讓假君主下去。
真正的君主上任。
如今一切目的已經達成。
若楚驚真殘酷破壞，一切可就都前功盡棄了。
而朝哥國，會因此再度陷入大亂，將完全不可控。
這與革命軍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馳。
他作為首腦，完全不能接受！
楚驚自顧自的說道：“我要說的故事，與艾迪斯古國的最后一任君主，以及我們的君主有關系。”
萊茵抬起頭，目光如炬：“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革命軍本屬于復興艾迪斯古國一派。
但經過這么多年的發展。
復興艾迪斯古國，已經不再是組織的總綱。
取代假君主，讓世界和平才是。
萊茵不明白的是，艾迪斯古國的最后一任君主，與眼下的君主有什么關聯。
畢竟時間可是相差了很多很多年。
楚驚緩緩道：“艾迪斯古國的最后一任君主，夢想成為神靈，真正的長生不死，他為了這個目的，四處尋找此類知識，最終，他找到了一條成神之路，那就是收集民眾的信仰！”
聽到這里，海斯點頭道：“古書記在，的確是有很多神靈，本來是人類，后來在這個世界，創下了大功績，最終被人們崇拜，成為神靈的……”
楚驚點頭：“君主雖然被世人敬畏著，但并無人信仰他，于是他破壞了世間所有的神靈雕像，建造自己的雕像，企圖獲得人們的信仰，成為神靈……但他的行為，觸怒了整個神界……后來神靈降下天罰，艾迪斯古國面臨前所未有的災難，幾座大城更是在海嘯中覆滅……淪為遺跡……”
楚驚訴說著艾迪斯古國晚期的混亂局勢。
這個驚人的消息，讓海斯驚訝。
萊茵也陷入了沉沒之中。
這也側面證明。
作為領袖的他，似乎并不知道艾迪斯古國覆滅的真相。
“寵辱不驚，別說廢話！你到底想說什么！”
萊茵聽到后面，粗魯的打斷。
艾迪斯古國已經覆滅這么久。
在訴說它覆滅的原因，已經毫無意義了。
楚驚平靜道：“你可知道，這場災難，是如何終結的？”
萊茵瞇起眼睛：“這么久遠的記憶，史書有沒有記載，我怎么知道？還有，寵辱不驚，這些故事，確定不是你瞎編的？”
楚驚沒有回答和這個愚蠢的問題，淡淡道：“是不是瞎編，你自有判斷，無數我廢話。”
吸了口氣，他繼續道：“當年，君主身邊有一位侍衛，他勇敢忠誠，為了王令可以犧牲一切。但他也有一個治安到肺腑的愛人……”
“他們很相愛，但因為末日之局，戰士為了保護愛人，帶領他前往皇宮，尋求庇護，尋求君主的知識，可是……他卻得知了王朝覆滅的真相，目睹了君主殘暴自私的一面……”
把君主知道大勢已去，為了一己私欲，不惜屠殺王宮內全部生靈，為自己陪葬時。
海斯和萊茵都愣住了。
這艾迪斯古國的君主，居然如此殘暴？
兩人思緒震驚，也被這個故事所吸引。
主要是其中透露的隱秘，實在是太驚人了。
刷新三觀的那種。
“后來，這位戰士與愛人遇到了君主，君主認為戰士的愛人，也是屬于他的，故而將其殺死……戰士一怒，失去理智，人生罕見的以下犯上，不小心殺死了君主……”
楚驚緩緩講述到所見證的艾迪斯記憶。
當他把故事說完。
海斯露出震驚的表情：“所以眼下我們的君主，便是那位艾迪斯古國的戰士？那位弒君者？？？”
將尤西恩的身份曝光，這的確很不好，可能帶來不好的影響。
但。
楚驚相信尤西恩！
相信他的人格魅力，能讓海斯折服。
故而哪怕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善良的海斯，也絕不可能對尤西恩有背叛之舉或者異心。
“對，就是他！因為神靈的偉力，他幾乎長生不死。”
楚驚平靜說著，海斯拍著額頭：“怪不得朝哥國沒有記載過往任何一位君主的事跡……有人說是這一任君主特意將他們抹除，只為歌頌自己的豐功偉績……其實不然，歷史上根本就沒有其他君主！我們一直都只有一位君主啊！”
“如此說來，倒也解釋得通了！”
海斯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歷史上，四大祭司也好，騎士圣地法師圣地、圣光組的首腦也好，都是換了一任又一任，都可以從史書上找到名字，找到事跡。
唯獨以往的君主沒有記載。
這件事，本就很怪異，許多人都調查過，最后卻沒有得到答案。
因為他們不知道長生者這個概念。
也因為尤西恩怕引起國內不少人的二心，有意在封鎖這類消息。
“哈哈！這個尤西恩還真是自私，他就算是長生者，也可以將王位穿過其他人！”
萊茵也震驚于這個驚人的事實，但很快，他開始抬杠。
楚驚斜了他一眼道：“你愛上過一個人嗎？死心塌地的那種？”
萊茵皺眉道：“你問這個干嘛？”
他已經把全部身心投身給革命軍的事業。
故而對他來說，愛情只是浮云。
“所以你不能尤西恩。”
楚驚諷刺，萊茵惱火，正要開口，前者繼續道：“因為對阿莉西奧的愛，他一直沒有找新的伴侶，也沒有子嗣，便無法將王位傳給其他人……而且，這么久以來，他治理的王朝始終很不錯，幾乎沒有亂象……如此情況下，他為何要將王位給別人？給局勢帶來不穩定的可能性？”
萊茵沉默。
他挑不出毛病。
的確。
雖然是獨裁。
但只要獨裁，能讓國家穩定，那何樂而不為？
“萊茵，現在回想一下，雖然革命軍總是說君主是邪惡的，但除了篡奪艾迪斯古國君主的王位外，尤西恩君主，還干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
楚驚認真看著萊茵。
萊茵下意識回憶思考。
可他卻驚人的發現。
他的確沒有找到尤西恩君主的第二個罪證！
“萊茵，你是個聰明人，我沒有說革命軍的來歷，但你應該猜到了吧？”
楚驚又開始補刀。
萊茵渾身一震，臉色慘白。
他當然很聰明，也有著豐富的聯想力。
但楚驚說，尤西恩沒有殺死艾迪斯古國那些叛亂貴族后代的時候。
他就知道，革命軍的成立，多半與這些人有關。
“不！你說的都是謊言！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不會相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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