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亡國當天,公主搬空全京城 > 第139章 京城,先亂了!
  自從離開京城,這一路上,近兩個月的時間,元安帝一直都過得非常憋屈。

  高高在上的君王,忽然之間,要受制于臣子,就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護不住。

  元安帝已經忍到了極致。

  尤其是姚貴妃的死,將元安帝心底最后的幻想徹底擊碎——離開了京城,他就真的不再是九五之尊。

  他只剩下了一個虛假的名號,哦不,隨著沈繼的上位,他連這個空頭銜都沒有了。

  上皇!

  哈哈哈,元安帝內心的悲憤、不甘,幾乎要把他吞噬。

  幸好,他還有馮龜年這樣的忠臣!

  “好!好啊!”

  “馮將軍,不愧是朕的肱股之臣。”

  “對了,影三,你可曾在馮愛卿面前現身?”

  元安帝更想問的是,馮龜年可有奏折呈上!

  帶兵殺進關中,可以是勤王,也可以是謀逆。

  有了阿史那雄的先例,元安帝現在對于這些手握重兵的節度使,真的有些“杯弓蛇影”。

  不到最后時刻,元安帝根本就不敢確定,馮龜年是忠還是奸。

  “啟奏陛下,奴婢見到了馮將軍,馮將軍聽聞陛下的現狀,憂心如焚,割破手指寫了一份血書。”

  被叫做影三的影衛,一邊說著,一邊從衣襟里掏出一疊白布。

  這,應該是從里衣上撕下來的。

  素白的錦緞,沾染了血污,只有一行字:臣,誓死效忠陛下!

  “好!哈哈!好啊!”

  看到這份“血書”,元安帝根本不會去追究,到底是人血還是雞血。

  他只在乎馮龜年的態度。

  這人,還算有幾分忠心。

  只要還愿意對皇帝效忠,元安帝就滿意了。

  “三萬大軍?哈哈!有了這三萬大軍,慢說一個小小的散關和幾個世家了,就是阿史那雄追來,朕也不怕!”

  有了人馬,元安帝仿佛平添了無窮的底氣。

  說句不怕狂妄的話,此時此刻,元安帝甚至期盼阿史那家的反賊們跑來送死。

  若是能夠在倉州,就把這些亂臣賊子都殺光,他也不用不遠千里地跑去蜀京。

  蜀京?

  雖也是天府之國,可哪里比得上京城?

  如果可以,元安帝還是想盡快回京,把沈繼那個目無尊長的小畜生賜死,再重新在宗室里過繼。

  是的,雖然禪讓是假的,但假的已經成真。

  而縱觀歷史,就沒有哪個太上皇能夠重新變回皇帝。

  位份丟了就是丟了,元安帝所能做的,就是再選個皇帝。

  自己頂著太上皇的名號,繼續做大盛王朝的主宰。

  至于再生個兒子?

  已經過了知命之年的元安帝心里清楚,自己恐怕是沒有生兒子的命。

  天意,不可違啊。

  馮龜年及其大軍的趕來,讓元安帝有了底氣,也讓他終于有閑心去幻想、去傷感。

  不過,短暫的失態過后,元安帝又恢復了理智。

  他來到書案前,唰唰唰地寫了一份詔書。

  元安帝冊封馮龜年為天下兵馬大元帥,率領三萬大軍,平判勤王。

  雖然,馮龜年那邊,已經接到了來自京城的圣旨。

  但,再有一個“上皇”的詔書,不啻于加了雙保險。

  這算是元安帝給馮龜年做了一個保障:沈繼那廝的情況,懂的都懂。

  不過,只要你馮龜年成功勤王,救朕于危難,你輕信矯詔、擅自出兵的罪名,朕就不追究了。

  非但不會怪罪你,還會給你記一大功。

  天下兵馬大元帥啊,多大的官職?

  朕,賞你了!

  元安帝覺得,自己已經非常大方,也非常寬厚了。

  馮龜年但凡還有一絲為人臣子的恭順與感恩,定會明白他的苦心,并感激于皇恩之浩蕩!

  “是!奴婢遵命!”

  影三雙手接過詔書,恭敬的退了下去。

  剛剛出了“行宮”,影三就一個閃身,直接去了縣城最好的一家客棧。

  新鮮出爐、墨跡方干的詔書,就呈現到了沈婳的面前。

  “姜三七,你果然算無遺策。”

  沈婳看清詔書的內容,禁不住笑了。

  她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敲了敲,“你看,元安有了‘兵’,果然就抖了起來。”

  不只是那幾個首尾兩端的世家,還有倉州的王刺史,就連散關的鄭啟,也被元安列在了復仇的名單上。

  嘖嘖,難道元安還想著“帝王一怒,伏尸百萬”?

  他就不想想,安西距離京城有多遠?

  馮龜年再來個急行軍,也無法在短短幾天內就趕到啊。

  馮龜年確實動身了,也準備進京勤王。

  但,他的大隊人馬還在路上呢。

  算算時間,估計倉州這邊的“鬧劇”散場了,某些人墳頭上都長了草,馮龜年這個“救兵”才會到。

  聽到沈婳毫不掩飾地稱贊,姜硯池勾了勾唇角。

  說起來,他也是頭一次完完全全地動用大腦,來設計這種計謀。

  雖然是新手,但效果還不錯。

  倒不是他真的有那么的算無遺策,而是世道亂了,所有人都有私心。

  利字沖上頭,野心家們也就顧不得多想。

  更看不出里面所暗藏的危險。

  或者,他們看得到,可利欲熏心啊。

  為了他們所謀求的東西,明知道危險,也不管不顧地往前沖。

  “還有西北,突厥王庭派出了一萬鐵騎‘送嫁’,他們直沖潼關,刀鋒直指京城。”

  “北方的齊州節度使,接到了沈繼的詔書,已經率領大軍出發。”

  齊州距離京城還算近些,也有一千六百多里。

  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半個月內,應該能夠抵達。

  圍著京城的阿史那雄就有些被動了。

  齊州來的人馬,屬于援兵。

  一旦齊州的大軍殺到,阿史那雄就陷入了前后夾擊之中。

  “阿史那雄為何不攻城?”

  圍而不攻,應該不是顧念所謂的父子親情。

  “他病了!”

  說到這一點,素來孤傲、冷漠的姜硯池竟笑了。

  “阿史那雄也算一代梟雄,奈何有個自命不凡的蠢兒子。”

  沈婳想了想,脫口說道:“阿史那旭?”

  “嗯,起初阿史那雄沒有攻城,確實還想跟阿史那曜談判。”

  畢竟是父子,自己人打自己人,多少有些可惜。

  阿史那旭卻誤會了,認為父親到底顧念所謂的“嫡子”,不愿殺了阿史那曜。

  又有沈氏公主、突厥公主等等的胡亂聯姻,阿史那旭更加覺得阿史那雄偏心。

  身邊又有所謂的“謀士”出謀劃策,阿史那旭索性就真的動手了。

  下毒!

  阿史那雄直接吐血昏迷。

  京城里的阿史那曜仿佛有千里眼,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城外軍營的變故,他立刻打開城門,親率大軍殺了出去。

  京城,先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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