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亡國當天,公主搬空全京城 > 第115章 是誰?到底是誰在坑我?
  沈婳是真的不在乎。

  反倒是姜硯池,雖然也是直挺挺地站在沈婳身邊,但聽完圣旨,他好看的桃花眼里波光瀲滟。

  “萬年公主?”

  他嘴里念叨著,手上也沒有停。

  一個跨步,伸手就把小太監手里的詔書拿了過來。

  姜硯池先看向那個紅彤彤的印章。

  “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正是傳國玉璽。

  姜硯池在元安帝身邊長大,說句不怕大不敬的話,幼崽時期,他還曾經把玩過。

  所以,姜硯池對傳國玉璽非常熟悉。

  上面的文字、花紋,甚至是細微的豁口,打眼一看,他就能認出來!

  確定了印章的真偽,姜硯池又看向那一行行的字。

  是元安帝的筆跡!

  當然,是他的筆跡,并不意味著是元安帝的親筆所寫。

  不說那些善于模仿字跡的臣子、小吏了,就是姜硯池,也能寫出一幅讓元安帝本人都辨認不出來的“御筆”。

  對了,還有一個人,高忠良。

  在大盛朝,還沒有太監不得讀書、識字的規定。

  高忠良十來歲起,就跟在元安帝身邊。

  伺候他的衣食住行,還伺候他的學習筆墨。

  耳濡目染的,哪怕不是刻意學習,高忠良也能模仿元安帝的筆跡。

  姜硯池心思微動,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摸索著那個朱紅的印章——顏色比較深啊。

  而詔書上的墨跡卻仿佛剛剛干涸一般,透著一股子“新鮮”。

  墨跡和印章,應該不是同一時間留下來的。

  想到高忠良那表面白白胖胖、憨厚老實,實則滿腹城府的樣子,姜硯池就幾乎猜到了真相。

  他湊到沈婳的耳邊,低低地說道:“應該是高忠良的手筆!”

  說完這話,不等沈婳回應,姜硯池又看向小太監,“你是高忠良的干兒子?還是干孫子?”

  現在的元安帝如同過江的泥菩薩,自己都難以保全。

  他的詔書,也跟廁紙差不多。

  再廢物的東西,若是放對了地方,也能極大的作用。

  比如他的小公主,本該是出身高貴的嫡長公主,卻因為元安帝的忽略、輕視,連個名分都沒有。

  現在,公主招兵買馬,將來還能有個落腳的地盤。

  而有個名正言順、尊貴響亮的名號,對于公主將來的發展,絕對有好處。

  這份疑似高忠良偽造的假圣旨,就能幫公主實現這些。

  至于高忠良為何會這樣做——

  姜硯池的目光冷而鋒利,小太監被他盯得瑟瑟發抖。

  “回、回二十一郎,奴婢、奴婢是耶耶的干兒子!”

  這就是高忠良這么做的原因,給自己的干兒子找個后路。

  或許,高忠良都不知道小公主的身份,只當小公主是個說謊扯大旗的騙子。

  但,公主嘛,不一定非要是皇帝親生的。

  只要皇帝愿意,他可以冊封任何一個小女郎做公主。

  有了小太監的回答,姜硯池都不用多說。

  聰明的沈婳,略略一想,也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嘖,更不稀罕了!

  一份假圣旨而已,還要承高忠良的“人情”。

  沈婳不禁有些排斥。

  姜硯池卻誤會了——

  “公主,您是嫌棄這份詔書是假的?”

  “還是,您厭屋及烏,連公主身份都不想要?”

  說出兩種猜測,姜硯池不等沈婳回答,又低低的說道:“公主殿下,您很不必這般!”

  “有了傳國玉璽的印章,假的也是真的。”

  “若是你不在意真假,只是因為討厭元安,也不必拒絕!”

  “萬年公主的封號,很假、很虛無,卻也是有些作用!”

  “不說將來您要繼續招攬兵卒,單單是這片軍營里的將士們,若是知道了這份圣旨,對您除了忠心還有源自于尊卑的敬畏!”

  事情就是這么的矛盾,一方面,大盛要亡了,各路節度使都想要擁兵自重,甚至逐鹿天下,似乎對于元安帝這個皇帝也沒有了多少敬畏。

  可另一方面,人們骨子里對于皇權還是會特別看待。

  不只是大盛朝,就是歷朝歷代,很多起兵的梟雄,都拼命給自己弄個尊貴的身份。

  比如那位劉皇叔,除了姓劉是真的,皇叔二字根本就是牽強附會。

  但,就是因為這個姓氏,就是因為皇族之后,劉皇叔就能扯著大旗,招攬人馬。

  萬年公主這個封號,對于公主來說,真的非常重要。

  過去小公主做介紹,都是自稱一句“先皇后所出的小公主”。

  因為元安帝沒有給她名字,也沒有給她封號。

  她就是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公主。

  若是有了這張詔書,以后小公主就能直接自稱“萬年公主”。

  哦不,不對,應該是“萬年長公主”。

  畢竟元安帝已經成了太上皇,公主也該晉位為長公主。

  就在姜硯池湊在沈婳耳邊,一條一條跟她分析的時候,薛易、吳庸等都聽到動靜,相繼趕了來。

  眼角的余光瞥到這些人,姜硯池當機立斷,撩起衣擺,撲通跪了下去,“臣姜硯池,拜見萬年長公主,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薛易等人,見狀,先是驚疑,接著就是附和。

  兩位將軍外加幾百號兵卒,呼啦啦跪了一片,“臣等,拜見萬年長公主,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

  京城。

  城墻上,一身龍袍的沈繼和滿身鎧甲的阿史那曜站在垛口前。

  他們居高臨下,正好可以看到城外的護城河,以及河對岸那密密麻麻的大軍。

  “沈繼,你給我說句實話,傳國玉璽到底在不在你的手里?”

  阿史那曜臉色鐵青,雙手用力背在身后,咬著后槽牙,一字一頓的說著。

  沈繼苦笑不已:“阿曜,我都說過一百遍了,沒有!真的沒有!”

  “你想啊,我那皇伯父是什么人?傳國玉璽又是何其重要?”

  “他逃離皇宮的時候,私庫都沒有忘了帶走,更何況是傳國玉璽?”

  沈繼是真的冤枉。

  被狗皇帝留下來送死也就罷了,如今更是被人兜頭扣了個屎盆子。

  偏偏不管自己怎么解釋,連阿曜都不信!

  嗚嗚,他們兩個可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啊。

  如今更是一條繩的螞蚱,他沈繼怎么可能騙他?

  賊娘的,是誰?

  到底是誰在坑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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