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瞞世叔。”云瀟月十分坦蕩的將這些年來楊氏的所作所為告知陳恪,“瀟月如今不在娘家,無法護住瑾鈺。然也知瑾鈺既然承襲爵位便應承擔諸多壓力,只是做姐姐的總想他能好,只得厚著臉皮求到世叔面前。上京的諸多風險世叔比侄女清楚,只求世叔能收下瑾鈺教導一二,侄女謝世叔了。”
陳恪眉頭微皺,單手有些焦躁的捋了捋胡子。
“我答應你。只要瑾鈺愿意,我陳恪愿傾盡畢生所學培養,不為別的,只為與云兄多年的情義。”
“侄女深謝世叔。”云瀟月雙手交疊,躬身行了個大禮,陳恪搖搖頭,轉身。
“明日起便讓他到我府中報到吧。”
目送陳恪的馬車離開,云瀟月這才折身回去,凝珠與紅襄正在馬車外等她。
“紅襄,回去切記告誡瑾鈺,明日前去陳府拜師,務必要恭敬誠心,萬不可懈怠,我也只能幫他到此處,還得他自己爭氣才行。”
“是,二小姐,奴婢記下了。”
紅襄退下回府,云瀟月則上了馬車,凝珠跟著上車,看她的神色不太好,連忙倒了杯茶遞上。
“陳大人既然愿意收五公子做學生,王妃為何還愁眉不展?”
“瑾鈺要吃的苦還在后面。”
她怎能不擔心。
“五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何況有王妃您、往后還有陳大人護著,必不會出什么岔子了。”凝珠寬慰道。
是了,現下她尚且還處在朝不保夕的境地,也顧不了那么多了。
太醫院成堆的公務還等著她呢。
解決完瑾鈺拜師的事,云瀟月便專心投入工作當中,除了與陳慧勤的日常雜務,下值后她自己憑借著記憶畫了一本詳細的人體解剖圖譜。
只怕她在這里待的時間太久了,要把自己學到的知識都忘記了,還是趁早謄寫下來的好。
次日,云瀟月見到了一直存在于別人口中的劉院判。
藏書室地偏,太醫院內有什么消息云瀟月也不得而知,恰巧快到月末,云瀟月同陳慧勤一道去王如明處送這月的魚鱗冊子,劉少卿恰巧在寫醫案,便一道拜見了。
劉少卿頭也未抬,對太醫院每日新招了哪些人并不感興趣。
放下魚鱗冊子,二人正要離開,一太醫匆匆忙忙自門外進來。
“劉大人,大理寺請您前去協助驗尸!”
“仵作不在么?”劉少卿淡道。
“刑部仵作告假返鄉,大理寺新來的仵作……”
“如何?”
“吐了。”
劉少卿皺皺眉,將手中毛筆放下,起身利落的跟著小太醫出去了。
兩個人還在愣神中,王如明則從手旁的一摞公文中取了兩卷。
“正巧,你們兩個去刑部送一趟公文。”
陳慧勤連忙接過公文,拉著云瀟月出了太醫院。
“是發生什么大案了嗎?什么尸體讓大理寺的仵作看了都吐?”
云瀟月想起前幾日陸凜一直在看人體解剖圖譜。
不會是同一個案子吧。
“大理寺那位仵作上任不足三月,經驗尚且不足,應當是被嚇到了。”陳慧勤同云瀟月去牽馬,云瀟月搖搖晃晃的坐上去,不太敢揮鞭子,“聽說近來上京內外多發命案,兇手殘暴,一直沒有落網。”
“哦~”云瀟月了然的點頭,“蠻有挑戰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