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堯面色驟冷,冷峻面容之上殺氣肆虐:
“此人毒殺中宮皇后,聯合蕭別晏制造京華瘟疫,你還想如何包庇?”
華昀婉抬眸看了看李丹云,李丹云神色極為平靜,看不出來有一點憤怒發狂的樣子。
崇慶帝虛眸,語聲低沉如鼓:“朕會殺她,但現在不是時候。”
司徒堯眸底猩紅起來,厲聲喝道:
“幾時殺,明日還是后日?
還是說,你依舊不敢動世家的人?”
崇慶帝垂了垂眉眼,欲言又止。
李丹云拂了拂衣袖,轉身往內殿走去,淡聲道:
“都散了吧,我這宮里今日也是太過熱鬧了些。”
崇慶帝兩鬢邊灰白的發將人襯得有些蒼老。
他緩緩看向李丹云,低沉的嗓音里帶著濃濃的歉疚:“丹云……朕……”
李丹云聲色已經徹底冷淡下來:
“皇上是想說自己很為難對吧?你從前也這樣說,我知道。”
崇慶帝喉嚨有些發干,眉心緊鎖,眼睛發紅的看著她:
“蕭別晏,已揮師北上。”
華昀婉手里的茶杯子一下子掉落在地。
她的心陡然猛縮,微張的雙唇不自覺的抖動了幾下,
目光緩緩落到司徒堯的背上,兩眼瞬間黯淡了下來。
李丹云平靜的神色一下子褪去,雙眸微瞪:“你說什么,蕭別晏揮師北上?”
崇慶帝眼神微垂,背影有些蒼老之態:
“邊關八百里加急,半夜里朕才收到的消息。
蕭別晏親率五十萬大軍,已經連破北齊南部十城。”
司徒堯回眸看了華昀婉一眼,已經發現她神色里的慌張了,身子都有些搖搖欲墜。
他連忙走了過來攬住華昀婉的肩膀,勾下頭在她耳邊說:“沒事,別怕。”
李丹云瞪著溫靜鳶:
“溫家鎮守北齊南疆是干什么吃的?
短短幾日就讓蕭別晏破了十城,是你溫家人開了國門,還是都是庸才?”
溫靜鳶跪在地上冷哼一聲:“不是要殺我嗎,來啊殺我啊,哈哈哈哈。”
崇慶帝厲聲道:“來人,立即將溫佳貴妃囚于寢宮,不得朕詔令,永世不得出。”
華昀婉終于明白李丹云這么多年來的失望了,
都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了,溫靜鳶依舊是溫佳貴妃,
還能在寢宮里待著,她真不知當年李丹云當這個皇后是受了多少委屈。
溫靜鳶被人帶走時,回頭對華昀婉說:
“你不照樣是世家女,可惜了,站錯了隊。華昀婉,你的苦日子在后頭呢!”
司徒堯長劍一揮,將溫靜鳶的手臂拉出一個口子來劃破了好幾層衣衫,
那鮮血開始隱隱透出:“溫靜鳶,本殿會親自送你去見閻王。”
內殿的人依次退下,就剩了幾位主子在。
華昀婉看著司徒堯,欲言又止,
這個時候她的第一反應是不想司徒堯南征,
可她知道,現在不能說這句話,這句自私的話。
手指甲攥在掌心處,一邊刺痛,一邊沉默。
太子爺司徒胤依舊冷靜,他看向皇帝:“父皇,溫家人是不是還有其余的意思?”
崇慶帝在茶案的另一側坐下,嘆道:
“溫家人要求冊立溫靜鳶所生的皇子為太子,會以新儲君之名,抵死抗擊,鎮守北齊。”
司徒堯眼底騰起一股戾氣,立在正殿中央怒吼道:
“你不如直接說溫家人反了。”
司徒胤看向自己的弟弟:“莫要急躁,我不會讓你去南征的。”
說罷,他看向崇慶帝:“父皇,明日早朝宣布廢太子,立六皇子司徒沐為北齊新儲君。”
那六皇子的車駕說是已經啟程了,還有十來日就會抵達京華,看來是早有準備的。
李丹云眼神驀的暗了下來:
“司徒晉,你種的因如今是要結果了,全是惡果。”
她當年就對崇慶帝說過,世家不除,早晚凌駕于皇權之上。
旁人覺得她李丹云的兩個兒子都是儲君,很是受寵的樣子,
可只有李丹云自己知道,她的兩個兒子是被放在火上炙烤著。
司徒堯閃著金光的龍紋王冠,那光有些刺眼,桀驁之人從不低頭:
“我即刻帶兵南征,收復北齊失地。”
華昀婉垂著眼眸,鼻尖濃酸襲來。
原來自己什么都阻撓不了,司徒堯依舊要走上這條路,這條不歸路。
“你去南征要面臨什么你知道嗎?”華昀婉聲色漸漸微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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