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一陣的腥風蕩來,吹動衣袍下擺,將惡臭的氣息都吹進了衣服里。
他是有些不明白,為什么這個地方要取一個仙女峰這樣的名字。
他將懷里的那根佛簪都拿了出來戴在自己的頭上,這簪子是保平安的,他要平安的將解藥帶回去。
活了二十多年,頭一次這么怕死,怕得不得了。
驟然之間,他唇角冰涼的勾了勾:“來了。”
仙女峰半山圍繞一層青黑色的云霧,映照整座山峰都有一股恐怖的氛圍。
整座蛇山內,鮮少可見其余鳥獸,這仙女峰更是飄著一股惡臭的味道,越來越濃。
這味道,就是萬蛇聚集發出的惡臭腥臭氣味。
司徒堯與眾人身上都裹滿了雄黃,手上舉著火把,一路驅趕靠近的毒物。
可偏偏要到上仙女峰的時候,司徒堯明顯感覺這些毒物與方才的散類毒物不同了,
這些蛇像是被訓練過的一般,開始對他們發出極強且極有規律的進攻來。
“若休,帶人開道!蒙江,讓人斷后,不得戀戰!”司徒堯立在寒風中,嚴肅的說道。
這仙女峰上的毒物像是從天而降的雨一般密集,任何一棵大樹上墜落下來的東西都是致命的。
玄剎衛已經用了最好的防護盔甲,但還是有人受傷,這類毒物用毒液攻擊,人很快就會倒下去。
攀沿上了仙女峰,能持續戰斗的人已經少了一半。
山峰峭壁間掛著一處小院,小院倒是看起來清幽閑雅,還泛著淡淡的清香,這是深秋開的最后一類黃菊。
蒙江抬眸卻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他也算是身經百戰的統領了,
可看見那峭壁后掛著一條巨蚺,正滴著口水注視著他們的時候。
他有點結巴:“殿……殿下,大……大蛇!”
那巨蚺通體掛著灰黑色的鱗片,頭上還長了幾根小小的犄角,幽邃的蛇眼正虎視眈眈的注視著這群入侵者。
它的頭,比這整個院子里的石桌還要大,整個巨蚺的身體有一半掛在峭壁的另一端,都是看不完全的。
若休將狂人塤再次握在了手上,另一只手握著砍刀:
“巨蚺的每一個地方都是劇毒,它的眼淚不好取。殿下,就讓奴婢去吧。”
司徒堯瞇了瞇狼眼,格外冷靜:“這屋子的主人還沒有答應。”
這話剛剛說完,那小院的門開了。
四處的毒物也悄悄退散了去,仿佛從來不曾存在過。
就剩下那巨蚺,一直掛在小院背后的山壁上,蓄勢待發。
那人走出來時,瞧著身段極為輕巧,看著似年輕人一般,可走近了才發現此人是一位老者。
一身破爛的灰袍拖在地上,定睛只看著司徒堯:
“一個被破壞了因果的人,老道我已經阻撓了你多次進山,你卻還是沖到了我的面前。
說吧,你想怎么死?”他的語氣聽得出來,極其不友善。
司徒堯將長劍拉出了劍鞘:“死不死不知道,反正是要來挖你大蛇眼珠子。”
灰袍老道蹺著腿半躺在搖搖椅上,悠閑的道:“我們家小仙女才不會讓你挖它眼珠子。”
好了,眾人都知道這里為什么叫做仙女峰了,
原來是有人將這惡心的巨蚺取名為了小仙女,簡直不能再惡心了。
司徒堯眼神陰狠起來:“你會馭蛇術,這眼珠子,你去取。”
他的長劍抵在了灰袍老道身上。
灰袍老道這才正眼看了他:
“你居然還看出來我會馭蛇術,皇太弟殿下,你看起來不是很蠢嘛。”
司徒堯:“既然道長什么都算到了,又何必再這里耽擱彼此的時間。”
他又將長劍收了回去:“我喜歡直接一點的人,你開條件吧。”
灰袍老道笑了笑:
“按照因果,你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這里與我相遇的。
你今日來了,我什么都不能答應你,否則,我自己的因果也會被破壞。”
司徒堯狠戾的笑了笑:“那就是沒得談了?”
灰袍老道:“有什么好談的,自己回去找個風水寶地先把自己埋了吧,北齊這個國家可能都沒幾日了。”
若休在后面寒聲道:“別廢話了,動手吧!”
灰袍老道目光落道若休身上,搖了搖頭:
“哎喲喲不得了,陰胎人,殿下這王府里全是能人。”
巨蚺的頭緩緩下移到了灰袍老道的身邊,朝著眾人吐了吐信子,發出嘶嘶嘶的聲音,聽著很是可怖。
這老道自始至終都沒正色瞧過幾人,眼底里的輕慢誰都可以看見。
一陣清寒的風吹來,他端了端頭上的佛簪,正了正衣襟,緩緩掀開長袍的下擺雙膝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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