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太后臉色有些焦灼:
“那倆父子不知道怎么了,已經在殿里對峙好些時候了。
禁衛軍只聽從阿堯的指令,現在九門封鎖,滿朝文武見皇帝不上朝,都在外面說祁王造反。”
司徒胤道:“從前阿堯再是混,也從不鬧出這樣的事來。”
華昀婉拍了拍顧太后的手,安撫道:“皇祖母暫且放心,讓我先進去看看。”
禁衛軍頭子都認得華昀婉,見她來了,只好讓開讓她進去。
大殿的門被推開,沒想到皇族的宗祠宮殿里比外邊的冰天雪地更加陰冷,她打了一個哆嗦。
華昀婉入殿,見素日里莊嚴整潔,放著司徒家族列祖列宗靈位的地方已經是狼藉一片。
靈位四處倒下,火燭殘蠟凝固在灰黑色的大理石底板上。
司徒堯穿著金色麒麟甲,金冠發著寒光。
他猛地回眸見是華昀婉,瞳孔震了震,沉著臉色:“你來做什么?”
華昀婉緩緩走了過去:“你多日不曾回府,我自然是要出來尋你的。”
司徒堯橫眼瞪著她:“出去。”
她看了看站在旁處的崇慶帝,二人面目是那樣的相似,臉色很是難看。
只是背后有一暗格被打了開來,崇慶帝一直擋在那里,她看不太清楚。
“我不走。”
華昀婉繼續道:“你若是受了冤枉,我已經帶來了翻案的證據。華秉章就在外邊,讓他進來說?”
司徒堯將肩上的黑色披風扯了下來扔在臺上:“你坐過來。”
崇慶帝怒道:“祁王妃來這里是看好戲的嗎?還要坐著說?
司徒堯,朕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將禁衛軍的權力交給你,別讓朕活著出去!”
司徒堯陰狠的看著他:
“若不是你將我帶來這宗祠,我怕是這輩子都不知道你對我母后做的好事!
她死了你都不放過她,那好啊,你不妨此刻就自裁,到了陰間去說悔恨。”
華昀婉倒是聽不懂了,這件事怎么又與丹云皇后扯上關系了?
“王爺,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兵部尚書被滅門一事嗎?”
新春里,趙府一夜之間被滅。
只有趙明虎逃了出來,費了極大力氣入了宮親口指證祁王司徒堯,又有樂嬪娘娘的凄慘哭訴,更有刑部證物。
還在過年的崇慶帝知曉后震怒,崇慶帝當即下令收回禁衛軍之權,捉拿司徒堯。
彼時,華昀婉還在生死線上。
祁王府已經被皇宮的人圍了兩日,司徒堯愣是沒出去。
更不說交接兵符了,直接調了禁衛軍與刑部對峙,大有廝殺之勢。
蒙江將消息是壓了又壓,最后壓不住了,
司徒堯才不得不在華昀婉剛剛緩過來時選擇離開。
司徒堯入宮,被人帶往了皇族宗祠。
崇慶帝冷眼看著他:“你太令朕失望了,司徒堯。
從前你混不吝,做事越界,手段殘忍一些,朕從未與你真正計較過,
但此次屠殺趙明虎滿門,你的確是做得太過了!
你殺孽過重,今后就圈禁皇族宗祠吧!”
司徒堯冷眼的樣子幾乎與崇慶帝一模一樣:
“司徒晉,我已經說了很多遍,趙府被滅滿門與我無關,你愛信不信。”
崇慶帝怒道:“朕是你父親,有你這么直呼其名的嗎?”
“你哪一點有父親的樣子?
聽我一句解釋了嗎?
還是說,你覺得我殺人成習慣了,無論是誰殺的最終都會覺得是我殺的?
我從前殺人不也是你的指令嗎?”司徒堯諷刺道。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在狡辯什么?”
司徒堯看著面前的這位父親,那微薄的父子情就像一根絲線一樣薄弱,一陣風吹來就散了。
漓河九死一生他不問,有點風吹草動便降罪于自己,生怕世人因自己污蔑到了他這位皇帝的身上。
“你眼瞎,又不是一次兩次。”司徒堯陰鷙的看著他。
崇慶帝伸手向司徒堯揮去一個耳光,極為響亮:
“從前就算了,可去搶奪皇太弟位置的是你自己,那你便要以儲君的身份與品行來要求自己。
暗地里做的事情就不說了,可你明面上做的事,讓滿朝文武都看不過去,
朕若是讓你坐了這位置,百官的心怕是要散了!
趙明虎這么多年在兵部尚書的位置上,立下諸多功勞,你問也不問就將人家滿門滅了,
這樣的儲君,朕安敢立?”
司徒堯伸手擦了擦唇角的血,神情淡漠的掃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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