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愁沉:“祁王殿下封鎖了九大宮門,里面的消息已經斷了。”
華昀婉是相信他的,司徒堯絕不會這么突然就造反,他不是那樣的人。
不過……若真的反了,現在怕已經登基了,哪里還會一直在宮里對峙著。
華昀婉晃了晃手里的信箋:“華秉章想要什么?”
江愁沉愣了愣,果然啊,祁王妃沒有浪得虛名,
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的腦子依舊清醒無比。
“魯國公說,他愿意幫祁王殿下渡過此次危機。
他只是說,若以后祁王殿下真成了皇太弟,能否將兵書尚書之位給他?”
華昀婉喝道:“好你個魯國公府,你憑什么以為祁王什么都會聽我的?
他若真成了皇太弟,所處的位置與所擔的責任都是以北齊為先,我不過是他府邸內的人罷了。”
江愁沉站在紅色地毯上,素色的長衫顯得單薄,他垂首笑了笑:
“祁王殿下什么都會答應祁王妃的,要不然我走這一趟就顯得很多余了。”
“華秉章要兵部尚書的位置做什么?”她問。
江愁沉嘆了一口氣:“魯國公說,他原是想要贖罪,覺得自己對不起你們母女。
后來深思熟慮,覺得祁王府想要穩當,就必須與魯國公府結盟,他站在父親的位置上,替你與祁王守好朝堂這一戰線。
兵部尚書掌控兵權,女婿是皇太弟,岳丈是兵部大鱷,以后祁王殿下皇太弟這位子才坐得穩。”
華昀婉記得華秉章是三公九卿之列,不過這僅僅是虛位罷了,品級高,卻無實權。
可她心底是很猶豫的,華秉章是權臣這她很清楚,可他是不是個好父親,自己真不知道。
她更不知道如此倉促的情形之下,擅自與華秉章結盟后會對司徒堯有什么影響。
她沉默許久,江愁沉提了聲量:“姐姐!
你當真以為祁王殿下封鎖了九大宮門,這消息就傳不到邊疆與屯了重兵的地方嗎?
一旦這些軍隊從四方涌了過來,祁王殿下可就真沒機會了!”
華昀婉眉心深擰著,喚道:“若浮,去熬一碗最濃最濃的安胎藥過來。”
若浮臉色沉重,看了她一眼,終是沒再多言的退了下去:“是,王妃。”
她看向江愁沉:“你回去告訴華秉章,我答應。”
為了救司徒堯,與虎謀皮算什么,與魔鬼談交易她都可以。
江愁沉嘴唇微微上揚,又從袖口里拿出一封信箋:
“這封信箋里寫了更重要的東西,也一并交給姐姐吧。愁沉先回府通知魯國公大人了,告辭。”
江愁沉轉身走到門口,緩緩撐開靠在角落里的油紙傘,背影依舊瘦弱,步履卻變得有些輕狂了。
他疏淡的眉毛里,像染滿了多年的積雪,冰冷堆疊。
華昀婉看著手上的東西,知道那并不是原件,而是抄錄的,真正的原件是在華秉章的手里。
在飲下若浮遞來的很濃很濃的保胎藥后,她拔下頭上的簪子走到門口:
“蒙雪,王爺出事了,我必須得進宮。你再攔著,我就只能用簪子刺破自己的喉嚨了。”
蒙雪立在屋檐下,咬著嘴唇:
“王妃娘娘待王爺之心,屬下明白,可此時并不是進宮的時候啊,況且您前些日子險些早產……”
那簪子已經抵攏喉嚨:“這危機若解決不了,祁王府上下都是死,與其淪為階下囚后處斬,不如先死留個體面。”
她裹著最厚的狐貍毛長披風入了宮,祁王府的馬車走了宮門口后,華秉章也上了祁王府的馬車。
蒙雪出示了手中的祁王府的令牌,此刻祁王府的馬車在這宮里已經是通行無阻了。
華昀婉看著華秉章:“為什么?”
華秉章揪著眉眼,誠懇道:“因為你是我的女兒,祁王乃我女婿。”
華昀婉面無表情,不再多言。
本以為人都聚集在了皇帝的甘露殿,可是并沒有,他們都在宮里的皇室宗祠那邊。
抬眸望去,漫天風雪里,東宮太子與顧太后在立在了殿外,來回踱步。
華昀婉加快了步伐:
“皇祖母,太子爺,里面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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