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堯親自派兵鎮守東宮,一只蚊子都飛不進去,東宮內所有人,人人自危。
稍有差錯,一律重罰,甚至是處死。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這祁王威名,從不褪色。
另一邊,朝廷重罰京華衙門,里邊的主事人與臣子大多被降職與罷官。
司徒堯一張折子遞了上去,提議,建京華稽查司,云集高手,保證京華城安危。
帝,準奏。
宋巖罷官后被朝廷重啟,任京華稽查司主事人。
閻羅殿中人,以最快速度被安插入司,有了正當官職,行事要比從前更為利索。
華昀婉看著天光似玉的遠方,內心呢喃,
京華稽查司一旦建成在朝野里扎根下來,司徒堯除去兵權,從此在朝堂上也擁有了話語權。
她明亮清麗的眸子里有了淡淡笑意,
那個從暴風雨里重新歸來的他,早就不是從前的那個他了。
司徒堯背著手走到她面前,斜睨了她一眼:“在笑什么,又在想誰?”
華昀婉兩日都不曾見他了,這人眼下竟多了些烏青:“在想王爺啊。”
司徒堯濃眉挑了挑:“這話是假的,既然想本王,何不差蒙雪前來稟報。”
華昀婉好笑的看著他:“我知道你這幾日忙得腳不沾地,還來打攪你做什么?”
司徒堯斜睨了她一眼:“本王喜歡被你打攪不行嗎?”
華昀婉攤開他掌心,從衣袖里掏出幾顆上次沒吃完的琉璃糖放在他手心上:
“風雨里,總要有一點甜的。王爺去忙吧,昀婉在府上很好。”
她連問都不需要問,就知道司徒堯是特意從宮里策馬回來的,一臉的憔悴,定是幾日不曾安眠了。
司徒堯拿了一顆糖化在嘴里,邪氣的瞟了她一眼:“走了,你繼續想,不準停。”
他從宮里策馬出來就為瞧她一眼,說了幾句話便又策馬直奔皇宮,
抵達東宮后,聽著宮人一一稟報太子近況。
若浮跪在司徒胤床前,頭發也是亂糟糟的,連連七日,幾乎不曾怎么安眠。
這東宮的主殿里,除了她可以隨意進出,即便是太子妃也要嚴格盤查。
若浮垂著眸稟報道:“太子爺的火毒蠱已經種下了,就看今夜的情況了。”
她晃了晃手里的鐵盒:
“這鐵盒里面裝的是母蠱,母蠱只要沒事,這火毒蠱就是活的。接下來,就看太子爺自己了。”
司徒堯將手里僅剩的兩顆琉璃糖放在了桌上:“給太子的。”
若浮看了看那糖,扭頭道:
“王爺還是先離開吧,這主殿里全是我煉蠱后留下的余毒,不安全。”
她知道祁王日日都會來,但幾乎不說話。
可也總比那個什么太子妃好,自從知道自己在殿里煉蠱后,她就再也沒來過,好歹是結發夫妻,呵。
司徒堯走后,若浮一直守在司徒胤的床前直到半夜。
可這火毒蠱種下去后,與他的身體有所對沖,極其不穩。
脈象一下子亂了,在深秋的夜里,若浮急得額角滿是冷汗。
她嘆著氣,好啦,祁王府這下被拉著陪葬了。
剝開琉璃糖,塞了一顆化在太子爺的嘴里:
“太子爺,若浮無能,這下害了您。
奴婢愿意去死,能不能不要連累王妃和王爺啊。
您死前吃顆糖,到了陰曹地府,記得少說我一句壞話。”
這顆琉璃糖夾雜著金菊淡淡的香氣,是金黃色的。
清甜的味道在司徒胤嘴里化開,他做了一個很冗長的夢,夢到他的母后,李丹云回來了。
幼時,他被抱在丹云皇后的懷里,他的母后常常從衣袖里掏出一顆琉璃糖來。
每一次吃,都不會提前知道是什么味道,很是好奇。
這琉璃糖啊,自丹云皇后出事以后,就再也沒人會做了,宮里誰也學不會。
他夢見丹云皇后在黑色甬道的另一端向他揮手,說:
你別來,回去,你還有弟弟,還有皇祖母,他們不能沒有你。
若浮眉心緊蹙,緊張的盯著他:
“太子爺,您這是怎么了啊,怎么會這樣啊。”
司徒胤在床上渾身發熱,像是做了夢魘,眼珠子轉得極快,蒼白的嘴唇一直喃喃念著什么,她聽不太清楚。
若浮:“太子殿下,太子爺啊,怎么吃顆糖會這樣啊!完了完了,這下真完了。”
突然,司徒胤猛地睜開了眼,劇烈咳嗽起來,像是把肺都要咳出去一般的厲害。
嚇得若浮三魂沒了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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