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要挾管家在山路上飛快的駕駛馬車,而沒有一刀子將她斃命,
就是要造成她是去普覺寺路上馬車失控所出現的意外,或翻車或墜崖。
這樣的意外,誰人又會想到是謀殺,不過就是她華昀婉運氣不好了罷。
——
司徒堯一襲北齊親王江海云崖紋的墨藍錦袍,頭戴金冠,發髻里依舊簪著華昀婉給他的那根玉白簪子。
他提著馬兒的韁繩,嘴里叼著一根草,神態慵懶的走在大隊伍的一側,
身后領著各國使臣的車輛,這是外邦使臣入京華的最后一批人馬,
現在趕著入城去安頓這些人。
禮部尚書魏明安也驅著馬,走在司徒堯一側:
“王爺此次呈遞的折子,皇上都一一批準。
微臣倒是要多謝王爺襄助,要不然這盤子大了,微臣還真不知如何料理。”
司徒堯看起來毫不在意:“把你那禮部里沒腦子的文書給換了,其余事,本王不管。”
畢竟,我已經有自己的專用文書了。
他眉峰挑了挑,夾了夾馬肚子,往前走去。
目光突然注意到山道上深深的車輪印,他多看了兩眼,不過沒再注意。
蒙雪作為護衛一直緊跟在后,她常年跟著司徒堯出生入死,過著打打殺殺的生活,在外,一切事物都會落到她的眼中。
她笑問自己的兄長:“這一路平坦,也無轉彎,哥哥不妨猜猜那地上突然有一節歪曲的車輪印”
蒙江瞥了一眼:“你哥這偵查功夫,可是王爺親自帶出來的。
這山道兩側生有密林,常年薄霧潮濕,自然這土地就松軟。
這馬車肯定不比馬兒本身重心好,一旦極速奔跑起來,在這松軟的泥土里極易打滑,這歪曲的車輪印便生成了。”
蒙雪:“好吧,不愧是王爺親自帶出來的人。”
司徒堯在前邊,目光落到半山腰處:“山間那座閃著金光的寺,叫什么名字?”
蒙雪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金頂普覺寺啊。”
司徒堯笑意深深的望著那佛寺,笑著笑著,漆黑瞳孔猛地微縮,戾氣瞬間充斥滿整個眸眶。
華昀婉,本王都到這里了,你連招呼都不下來打一個?
還口口聲聲說心悅于本王,是不是能躲著本王就躲著?
蒙江問:“王爺,我們要順道將王妃一起接走嗎?”
“不必了,就晾著她。”他淡漠道。
蒙江點首,與蒙雪策馬向左轉去。
突然,司徒堯將馬兒扭轉向右,用力揮動馬鞭。
一時飛馬鐵蹄,似利箭一般迸射而出,雪蹄翻飛,追星逐月,激越起陣陣揚塵。
蒙雪與蒙江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司徒堯已經從另一個方向策馬飛奔而去了。
二人見狀定是出了大事,立即策馬揮鞭跟了上去。
一輛馬車在半山間飛奔,馬蹄聲漸濃。
司徒堯陰沉眸光已經定準了那祁王府的橙黃馬車,臉色變得鐵青,極少見的戾氣深重。
前方是一長長的滑坡,滑坡的盡頭是萬丈懸崖。
馬車在管家瘋狂的駕駛下,速度已然失控。
管家坐在馬車前,用匕首將韁繩割斷,露出了死亡一般的微笑。
華昀婉歪斜在馬車里邊,腦子里還在迅速的思索著自己在哪里得罪的人,結的仇怨……
“管家,是麗妃娘娘還是華瑜?”
華瑜因郭氏一事憎恨她,麗妃則是因司徒卿一事遷怒她。
可華瑜是世家嫡女,做這樣的事一旦敗露,她將萬劫不復,
陳如眉的下場難道她不會怕嗎?她會冒這樣大的險嗎?
麗妃魏淑瑩,司徒堯毆打司徒卿是真,這難道就上升到要謀害皇室嫡出血脈的毒辣手段了嗎?
她拼命的將手上的麻繩在馬車的銅制鎖扣上摩擦。
跳車,可能會死;
但落下懸崖,一定會死。
她如何都要再掙扎一下。
只聽管家語氣已經平靜了下來:“王妃娘娘就別問了,沒有任何意義了。”
華昀婉不得不加快了摩擦手腕上麻繩的速度:
“我肚子里懷的可是北齊第一個嫡出的重孫輩,你以為你真的可以做到天衣無縫嘛!
太后娘娘與祁王殿下定不會放過你!”
管家眼角布滿皺紋,看著前方的懸崖,笑著道:
“老奴不需要誰放過,只需讓王妃好好上路。”
這一刻,馬兒的前蹄已踩空,懸于萬丈孤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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