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昀婉半垂著鳳眸,沉默著躺在石桌上,似一枝被人蹂躪的嬌花,破碎不已。
李德慶在荷花亭外不遠處一直站著,
心底想著,陛下終于是要得逞了,往后就不會這般煩憂了。
他想著想著,直到一名黃色鳳袍身影逐漸靠近,他才預料到大事不好。
李德慶連忙走了過去阻攔著,一臉的焦灼:
“皇后娘娘不可啊,前面陛下正在……娘娘不能前往啊,奴才這是說真的。”
他連忙跟在華瑜身后,看著身邊的奴才,板著面色:
“還不攔著干嘛啊,都在做什么!”
可華瑜終歸是皇后,這些奴才怎能攔得住?
李德慶手里攥著拂塵,勾著身子:
“哎喲皇后娘娘啊,陛下尋個樂子,您真不必如此當真。”
華瑜云鬢上的鳳冠泛著雍容華美的光,一身怒色:
“本宮貴為中宮皇后,乃陛下嫡妻,有規訓勸慰陛下之責。
陛下白日宣淫不說,還在室外與嬪妃行淫亂之事,
本宮今日定是要殺了這賤人,以儆效尤!”
九龍塔上圈了一位貴妃,她命人四處打聽,可沒有一人告知她,好似被蕭別晏故意瞞著似的。
可華瑜深知,九龍塔上這位定是不簡單,
這凌霄帝有了什么好東西都送去那上邊,又不允人前去打攪,寶貝得不行。
直到今日有人通知她,說凌霄帝在荷花亭中臨幸嬪妃,
她便知道,定是九龍塔上那賤人。
李德慶一臉褶子堆疊在了一起,這華皇后人丑脾氣大,真是的,生生惹了陛下不高興。
華瑜沖到荷花亭前,一把掀開那明黃色幔簾,便看見蕭別晏按著華昀婉在石桌上,滿亭春色。
蕭別晏當即沉了臉色,直起了身子,喝道:“皇后放肆!”
華昀婉連忙捂住胸前,從地上撿起自己的云錦華裳披上,回眸那一瞬便對上了華瑜的眼。
此刻的華瑜已經是南梁皇后,
臉上用金絲穿著一塊淺粉色薄玉做的小半張面罩,遮住了臉上潰爛的傷口。
但肉眼還是看得出來,她潰爛的那一半邊臉要腫得大一些,是看得出來的浮腫。
華瑜也看見了她,華昀婉的云鬢都散了,整個人有些狼狽的縮在那里。
她不由得輕蔑的狂笑起來:
“原來是你啊,華昀婉。
上次與你見面,你不是還在江愁沉的床上嗎,怎么,就這么喜歡和我搶……”
華昀婉冷笑:“搶什么,皇后娘娘倒是繼續說啊。”
華瑜看著蕭別晏,滿是嘲諷:
“這就是陛下千寵萬寵的女人?
她都跟過兩個男人了,孩子都生過一個了,您到底是看上她哪一點了?
臣妾身為中宮皇后,絕不能看著陛下被這樣的賤人玷污名聲。”
蕭別晏面無表情,一襲淡金色華袍襯得人矜貴疏遠。他在石凳下坐下,淡淡看了華瑜一眼:“中宮皇后不想做,早點跟朕提。”
華瑜猛地瞪向他:“臣妾是大越嫡公主,兩國如今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陛下難道想要廢后?”
蕭別晏瞇了瞇丹鳳眼,眼神鋒利起來:“朕最恨人要挾。”
華瑜深知自己不得蕭別晏寵愛,所以在心底便更憎惡華昀婉了。
不過她依舊柔和了聲色:
“臣妾無心要挾陛下,只是司徒堯異軍突起,如今天下皆知他的復國之心。
南梁曾奪了先前北齊二十座大城,若想要討回失地,也不是不可能。
此人狼子野心,英勇善戰,不得不防。
故而臣妾以為,他破了東寧之后,說不定就會來找南梁的麻煩了。
屆時,大越還是想幫襯著陛下的。”
華昀婉聽見司徒堯的消息,心神震蕩了一下。
蕭別晏雙腿分開坐在石凳上,語聲平靜下來,欲念逐漸退卻:
“皇后言語中肯,且先退下吧。
朕今日與華貴妃一時興起,等入夜,再讓貴妃侍寢。”
他丹鳳眼上挑,侵略目光驟然殺來華昀婉那處,隨即玩味的笑了笑。
宮人行色匆匆的來稟報:“啟稟陛下,朔皇子墜湖了!”
蕭別晏臉色凝了凝:“墜湖?好端端的怎墜湖了,還不趕緊派人去救?”
又有宮人來報:“陛下不好了,朔皇子墜湖后,撈上來便沒氣兒了。”
華昀婉從亭子邊的座椅上一站起身便暈倒在了地上,再次醒來,已經是深夜了。
蕭別晏就坐在她的床前,外邊跪了一地的太醫。
“蕭別晏,我的孩子呢,你告訴我,他還活著是嗎?”
華昀婉緊緊拉著住蕭別晏的袖袍,不停的搖晃著。
蕭別晏深沉如湖面色沉了下來:“愛妃節哀,孩子,還會有的。”
華昀婉揪著蕭別晏的前襟,眼底里滿是恨意與破碎:
“你說過的,你不會動朔兒的,你答應過我的!
你就這樣心急嗎,今日荷花亭,我已經沒有反抗你了。
蕭別晏,你當真要做得這么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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