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華昀婉因受了蕭別晏的刺激而暈倒,后而險些香消玉殞,自此江愁沉就變了。
回來就說,與華昀婉姐弟相稱,不再逼迫于她,還幫她找孩子,耗盡了不少心血與銀錢。
江愁沉轉身出了房門去了書房,書房抽屜里那道圣旨令他眉心緊蹙。
那和親圣旨上居然寫著兩位女子的名號,
一位是華瑜,冊封為南梁皇后;
一位則是華昀婉,明明已經出籍,卻給了一個公主的名分,還要冊封為貴妃。
華瑜已經啟程跟隨蕭別晏離開了,而華昀婉重病,則在悄悄修養,
蕭別晏便沒有將人帶走。
可皇帝下旨,一旦她病情好轉,立刻送往南梁凌霄帝的后宮。
自得了朔兒的消息,華昀婉身心都有了一些力氣,
日日聽從若浮的醫囑,想要盡快的好起來。
華昀婉將若浮端來的湯藥一口喝了個干凈,精神好了不少:
“我早該第一時間想到讓江愁沉派人去陳國的,
陳國從前是北齊的西疆,而那時我們的計劃一直都是西行。
若休一定是覺得我們都會去西邊,
所以就第一時間去了西疆,她一直是在西疆等我們。”
若浮眼睛也定了定:
“我覺得也是,若休當時根本不知道殿下與王爺是往北邊去了,
也不知道你一直淪陷京華,所以她按照原計劃去了西邊。
夫人,咱們不日就要見到小世子了,你趕緊好起來吧!”
華昀婉眸色堅定起來:“會的,我會撐住好起來的!”
許是想見到孩子的緣故,華昀婉身子恢復得極快,
凹陷的眼窩也填平了,人看著也有了幾分精氣神兒。
一月后,華昀婉與若浮便穩穩坐到了前往陳國的馬車上。
馬車走了幾日,在城門前停了下來。
若浮整日心驚膽戰,生怕出岔子:“又怎么了,又怎么了!”
華昀婉顯得比較鎮定:“別怕,先等等。”
負責驅動馬車的,是江愁沉的心腹殺手,車夫。
沒過一會兒,江愁沉從馬車外走了上來。
華昀婉有些驚訝:“你怎的來了?”
江愁沉淡聲道:“我不放心,自是要陪你來的。”
華昀婉抿唇,垂下眼眸:“你還是怕我跑掉是嗎?”
江愁沉冷白俊容浮現一絲愁容:
“華秉章要將你送給南梁皇帝做妃子,
你離開京華時,我做了一場你假意出逃的局,
后而我入宮告知華秉章說要親自追捕,所以這才晚了幾日與你匯合。”
華昀婉微瞪鳳眸,眼底有著一股戾氣:
“將我送給蕭別晏?華秉章是瘋了嗎,他憑什么將我當作個禮物送人!”
江愁沉半垂著細長的眉眼,嘴角抽了抽:
“許是姐姐你太過美好了,世間男子都想覬覦。”
那日華昀婉血濺梅園,蕭別晏作為與華瑜聯姻的皇帝,
居然毫不避諱的將華昀婉橫抱至宮殿救治。
眼底的關心,同為男子,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華昀婉冷哼一聲:
“蕭別晏不過是想報復當年在白馬寺,我與司徒堯壞了他好事的仇罷了。”
江愁沉緩緩抬眸看了她一眼:
“這都不重要。姐姐接到孩子以后,還會跟我回江府嗎?”
華昀婉看著江愁沉有些脆弱祈求的神色,心神顫了顫:
“江愁沉,你既然當初已經說你放下執念,不再強逼于我,那就放我自由吧。
尋子的恩,救我的恩,與你毒害司徒堯的仇,我便兩相抵報了。”
“在愁沉的眼里,你只要愿意將我當做弟弟,那我便將你當作姐姐。
若是接到孩子不愿回江府,便另尋他處安置,華秉章的眼線我會幫你剪除。”
他苦澀的笑了笑。
若浮悄悄看了江愁沉一眼,只覺此人其實挺卑微的,卑微到了塵埃里。
不被回應的心悅,還在義無反顧的付出著。
華昀婉胸口有些悶,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
江愁沉似乎是看出來什么,又道:
“當年地獄神殿你在蕭別晏手里救下了我,還給了一張金票,我一直念在心中。
要不是你,我早已淪為權貴府邸的男寵面首,哪里還有如今的位極人臣。
先前對姐姐的行徑,現在想來,我跟那華瑜有什么區別。”
華昀婉淡淡道:“你我之間的際遇,像極了恩怨各一半的拉扯。
待事情結束,咱們歸于平靜吧。你也尋一位兩情相悅的女子,攜手一生。”
江愁沉只是苦澀的笑著,這世上,還真是拼盡全力,付出心血都求不來的東西。
“華瑜的事情,可是你的手筆?”
他忽而想起華瑜和親送別當日,華嬋戴著長長的護甲用力的打了她一耳光,
臉上瞬間起了幾條血痕,可那血色有點不正常。
華昀婉也沒打算瞞他,她也知道江愁沉心底很不喜歡華瑜,可原由自己卻并不清楚。
于是開始緩緩說起自己做的那場毒計,
她笑了笑,如今的自己,如深宮大宅里的蛇蝎婦人還有什么區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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