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堯騎著狼的感覺似乎有點奇妙,從前狼舍的狼雖然健碩,
但體型比身下的這頭狼是卻小了一半不止,
更遑論自己這身形可以騎上去了。
惡狼帶著司徒堯朝著月光直直向草原山坡上奔去,
途中已經非常迅速的咬死了那三只羊。
惡狼嘴里叼過一只最大的羊朝著山坡凹陷處的那方小洞穴里走去,
惡狼又開始顛自己背上的司徒堯。
司徒堯手里揮著百煉水晶針再次抵攏它的眼睛,厲聲道:
“再不老實點,立刻宰了你!”
惡狼齜著牙,卻對此人毫無辦法。
它在那洞穴前徘徊了幾下,將那羊肉放在了地上,不停的嗷嗚了起來。
從洞穴里緩緩竄出來另一頭成年狼,個頭要比身下的這頭公狼體量要小一些,感覺是一頭母狼。
司徒堯長眸深了深,那狼身后跟著幾只小狼,
顫顫巍巍,似剛剛斷奶,正是要吃肉的時候。
可這季節,食物太難獲得。
狼是一夫一妻制的動物,對伴侶絕對忠誠,對家人絕對維護,
而公狼總是扮演著為家撐起風雨的模樣。
若不是這時節不好找食物,它也不會闖入人的境界。
見此狀,司徒堯明白過來,原來這是整整齊齊的一家人。
這幾只狼看了看司徒堯,見他并不曾有敵意,就是跨坐在公狼身上不肯下來,
便沒再面面相覷,而是撲到了羊肉身上,用力的撕扯起來。
太餓了,被人騎就被人騎吧。
司徒堯從公狼身上翻身下來,在一邊看著這一家人一起吃肉的樣子,
一起在風雪里守望相助的樣子,心中酸澀起來。
公狼負責捕食,母狼則是守護,多么美好的生靈。
他看著狼,不覺之間,眼眶便紅了。
許是他常年養狼,身上有著一股狼的氣息,這狼便沒有再攻擊他。
洞外的士兵尋到了蹤跡,狼比司徒堯更加敏銳,忽而熒光綠的狼目兇狠起來。
司徒堯沖了出去,將士兵帶走,回了大帳。
次日,司徒堯前去了一趟大帳,說了幾句話后,
轉身策馬便去了惡狼窟,誰人都追不回來,就連他哥哥也沒攔得住。
司徒堯說,誰追,殺誰。
司徒胤與汗王站在冰天雪地里看著一人一馬遠去的身影,目光幽深起來。
“你這弟弟性情桀驁,這是去尋死了?”
汗王拓跋弘扶額,他的將軍就這么沒了。
司徒胤披著帶毛的披風,勾著背咳嗽了幾聲,唇色蒼白著:
“阿堯已經不是從前那桀驁不馴,做事不管后果的人了。
北齊遭逢巨變,就連我抵達北漠后,都有過一段消沉時光。
可自阿堯醒來,他不曾有一日頹廢過,
他清楚自己的目標與責任,每一日都在為復仇,找尋妻兒做準備。
我從未見過如此沉得住氣的他,若是換了從前,定是不依不饒的殺回去鬧一通。”
拓跋弘摸了摸自己的胡須,眼角的皺紋皺著:
“唉,就看他能不能從惡狼窟出來。
不過,孤真的不懂,他去哪里做什么,又沒有寶藏。”
司徒胤轉身看著蒙江:
“蒙侍衛,派人在惡狼窟附近駐扎,一有了天狼將軍的消息立刻通知我。”
拓跋弘搖了搖頭,有點惋惜:“三日內若是沒能走出來,那便是沒命了。”
三日后,司徒堯并沒有從惡狼窟里出來;
三月后,也沒有。
北漠軍中的人都在傳,天狼將軍已經死在惡狼窟了。
司徒胤夜夜于燈下枯坐,擔心不已,甚至在心中想著,是不是人真的已經沒有了。
他打開遠方傳回的密信,宋巖與另一對謀臣人馬已經分別駐扎陳國與東寧國,
復仇的第二步,計劃已經開啟。
姚寂蕓抱著孩子走了過來:“夫君,先歇息吧。”
司徒胤平和的看著她,溫聲道:“寂蕓,這幾年你跟著我,也受苦了。”
姚寂蕓淡淡笑著:“你我是夫妻,本就是一體,生死我都會追隨你的。
姚家人也在為夫君不停奔走,咱們的仇會有得報的那一日。”
姚寂蕓很是不懂,為什么自己的父親將賭注壓在了司徒家兩兄弟的身上,
還逼著自己當了亡國奴,來了北漠這等蠻荒之地,真是厭煩死了。
也不知未來命運如何,萬一賭輸了,自己才叫一個倒霉。
司徒胤這幾年與姚寂蕓的關系始終不冷不淡,但也算是平和相處,
只是心中到底是無愛無喜,頂多能做到相敬如賓。
約莫過了大半年的樣子,司徒堯依然沒有下落,
所有人都當這位天狼將軍已經死了,
一時間,北漠軍中有些軍心潰散。
草原邊緣部族又開始蠢蠢欲動,拓跋弘的頭又開始痛了,
就連拓跋淑敏都親自帶兵打過幾場仗了,可打得也很艱難。
北漠金秋草原時節,鬧了很大一件事出來,足以載入史冊。
士兵奏報:“不好了不好了,軍中鬧狼了,幾百頭!”
又有士兵來報:“什么幾百頭,是幾千頭,不,是上萬頭。”
拓跋弘頭已經很痛了,又開始鬧狼災:
“這都是什么事嘛,前有敵軍后又有狼,孤的頭都快炸了。”
草原金色暖陽如幕傾瀉,遠處山坡上奔來萬頭體型碩大的灰狼。
灰狼毛發順長,在長風里涌動著惡狼殺機,
整個草原的動物四處潰逃,羊圈牛圈里的牛羊嘶吼奔命。
士兵見了如此大的狼開始丟盔棄甲,四處逃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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