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你……是誰……”
少年原本紅潤的臉龐，忽然變得蒼白無比。
他悶哼一聲，忽然嘔出一大口鮮血。
少年身后的黑衣人，仿佛夜色之中的孤影。
他抽回長矛，那少年的胸口處，出現了一個肉眼可見的血洞。
少年的尸體無力的摔落在地，此刻正死不瞑目的盯著那黑衣人。
黑衣人終于從黑暗之中走出，他走到那少年的尸體旁，俯下身去查看。
可就在這時，這洞穴的最深處，居然又傳出了一陣腳步聲。
一個地上那具尸體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背著雙手，笑容玩味的看著那黑衣人。
“你不錯，很有膽識。”
那黑衣人眉頭頓時一皺，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長矛。
“別緊張，我還沒打算殺你，我很好奇，你手中的那桿長矛，是誰給你的？”少年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名黑衣人。
黑衣人始終沉默，他眼如死水一般盯著面前這個少年。
少年笑道：“我可要提醒你一句，你手中的長矛，應該是你們這個世界，唯一能夠殺死我的東西。”
這時，地上的那具尸體，忽然坐了起來，那具尸體的頭，詭異的旋轉了一圈，望向身后的黑衣人。
而后，那尸體的嘴，上下開合，用毫無生氣的嗓音繼續說道：“按理來說，這種蘊藏著超越這方世界大道的東西，是完全不可能出現的，是有人幫你鑄造的？那個人是誰？”
下一刻，又一位白衣少年，從某處出現，他歪頭問道：“是幫你鑄造這桿長矛的人，讓你來殺我？”
場景愈發的詭異了起來，在這洞穴的最深處，越來越多的白衣少年出現，每個人都在問著某一個問題。
黑衣人的神情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他的嗓音有些沙啞：“因果循環？”
原來，就連這黑衣人，都在不知不覺之間，陷入了這種循環之中……
黑衣人瞬間出手，有些詭異的是，這些白衣少年，根本不做反抗，任由黑衣人長矛洞穿一具具身體。
可這些白衣少年始終不為所動，只是口中言語不停。
只不過，似乎沒人去注意，在那由水銀凝聚而成的鏡面之上，洛毅所處的場景，正在崩潰塌陷。
真正的洞穴深處，那位白衣少年，緩緩伸了一個懶腰。
“無趣。”
少年單手托腮，輕輕揮手，面前再度出現了那猶如水銀凝結而成的鏡面。
鏡面有二，其一是洛毅三人的因果循環。
其二則是那黑衣人的因果循環。
可有關于洛毅的循環，此刻竟是一片昏暗，其內并無半點光彩。
“咦”？少年有些疑惑。
他單手拂過面前的鏡面，可是那鏡面始終沒有半點反應，其上仍是一片黑暗！
“別費勁了，你的因果循環，困不住我的。”
一道極不合時宜的嗓音，忽然炸響在少年的耳畔！
這一次，少年的表情徹底變了！
他瞬間轉過身，“誰？！”
可惜，身后空無一人。
不僅身后空無一人，整個洞穴之中，都空無一人！
洛毅譏諷道：“以幻象做循環，以因果為牢籠，你的手段，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般高明。”
白衣少年只能聽到洛毅的聲音，卻始終找不到洛毅的蹤跡！
他的表情越來越難看，“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很快就要死了。”
洛毅的身影，終于緩緩凝聚而出。
而且，不僅僅是洛毅一個人，就連陳舊與烽詔，在此刻也凝聚而出！
白衣少年瞳孔驟然一縮，一對異瞳之中滿是驚疑之色。
“不可能……”
“在這個世界之中，沒人能破開我的因果循環，這絕對不可能！”
洛毅淡淡一笑，“你說的沒錯，在這個世界之中，或許真的沒有人能夠破開你所布下的因果循環，否則，你也無法在靈州之中橫行足足三萬年。”
“但很可惜，我所掌握的力量，同樣不是這個世界的產物。”
“你的幻象，在我眼前，一文不值。”
洛毅的眉心處，綻放出一縷微茫，一枚豎立的瞳孔，緩緩出現……
在看見那只眼睛后，少年面色劇變。
“白塵天目？！”
“你……你跟命運仙君是什么關系？！”
“不！不對！”白衣少年猛地驚醒：“你根本就不是這座世界的人！”
“你……你難道是……上仙域的人？！”
“白塵天目……命運仙君……”白衣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有些驚愕的看著洛毅：
“你是玄天派的人？”
洛毅的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上仙域？玄天派？
這些字眼，他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這并不影響洛毅“狐假虎威”。
洛毅冷笑一聲：“玄天派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白衣少年的臉色徹底的變了，他死死的盯著洛毅：“這座琉璃天下，是我們無極道宗所屬的下界天地，就算你是上仙域的人，你們的的手，伸的也未免太長了！”
洛毅冷笑：“這琉璃天下，已經不是你們所能染指的了，你們這些降臨者，都將被驅逐！”
白衣少年神情接連變幻數次，“上仙域，的確有著無可匹敵的力量，可是，現在是在下界！”
“我不信，你能發揮出全部實力！”
“你一試就知。”洛毅嗓音冷漠。
下一刻，這白衣少年主動沖向洛毅。
洛毅雙手之上【生】【滅】之力齊齊涌動，毫不留手！
陳舊和烽詔也一齊出手！
白衣少年的一對異瞳，爆發出一縷璀璨的光芒！
這對異瞳，原來便是因與果！
洛毅手中的【生】【滅】之力與因果之力相撞。
可就在相撞的那一刻，洛毅忽然一怔。
“不好！他要跑！”
方才因果之力與【生】【滅】之力相撞之時，洛毅發現這根本就是雷聲大雨點下！
這是白衣少年刻意而為之，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與眾人激戰，而是要逃！
“攔住他！”洛毅低喝一聲。
陳舊與烽詔同時出手，可惜，二人既無仙力，又無超脫此方世界大道之力，對于那白衣少年來說，并無威脅，也不過是堪堪阻攔了一下他的步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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